此時的楊波比任何一個圍捕之人都要緊張他四處地瞎看覺得自己的雙眼完全不夠用的了他不知道先找上自己的會是靜兒還是那個肖亮?如果兩個人同時出現了怎麼辦?他怎麼才能保護好靜兒?現在他又開始擔心自己剛剛復明的眼睛能否及時地找出靜兒?很久沒有看到東西了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反到被自己的眼睛所矇騙?到那時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楊波莫名地慌亂了起來這種擔憂以及不確定讓他如臨大敵甚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想出應對的辦法來……
大兵及時觀察到了楊波的這一變化馬上低聲通過無線電波向鄧原彙報道：“鄧隊有情況楊波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鄧原：“是有目標出現了嗎?”
大兵：“不不像是發現了目標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看很焦慮的樣子”
聽了大兵的話鄧原快速思考了起來楊波爲什麼會這樣?他應該是期待目標出現焦慮?馬上他就想到了一點“注意楊波的眼睛一旦他捂上、或者閉上眼睛馬上告訴我”
鄧原的話音剛落設備裡就傳出了大兵緊張的聲音：“楊波已經閉上了眼睛下面該怎麼辦?”
“楊波在主動尋找目標讓大家慢慢向楊波靠攏注意千萬不要讓他察覺到”鄧原來不及過多解釋從曾秀手裡奪過微型通訊器戴在耳朵上就快速地下了車低頭朝娛樂廣場走去
目標人物即將出場鄧原知道是自己該出面的時候了他預料得沒錯楊波不會乖乖地站在原地傻等不想被肖亮襲擊又能及時救下榮靜就得在肖亮找到他之前先找到榮靜而能做到這一點楊波只能依靠他那異於常人的聽力
棄眼用耳也是唯一的正確選擇楊波沒有警方已掌握肖亮相貌的優勢他也不敢保證能否一眼就能認出榮靜可楊波熟知肖榮兩人的腳步聲在警方也無法確定兩個目標人物是否喬裝的情況下他能在人羣之中第一時間聽出兩人的出現所以他又比警方有優勢
楊波正如鄧原所想那樣此時他的心裡踏實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那久違了的熟悉感使得他比剛剛從容鎮定了耳邊傳來的各種嘈雜聲、紛亂地腳步聲並沒有擾亂他的心緒反而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比用眼睛看到的還要清晰
楊波可以通過聽到的聲音分析出從面前走過的人們的狀態步調的頻率等從而判定出是否是自己想要找到的人這還遠遠不夠他要把聽覺範圍擴大再擴大他要聽到更遠的地方去只有這樣他才能及早的找到靜兒
楊波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靜兒已經離自己不遠了爲了更好的捕捉到這個感覺他原地慢慢移動方向仔細聆聽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終於他被身後的一些聲響所吸引猛然間他轉過了身
大兵被嚇了一跳他一直在楊波後面不遠處假借着整理衣領與鄧原小聲地同步交流着楊波突然一面對自己他第一時間以爲自己暴露了趕緊住了嘴
一時心虛搞得大兵心跳都加快了好在馬上他就知道自己並沒有暴露楊波沒有睜開雙眼表明他並沒有看到自己只是朝着自己所處的方向到像是在尋找什麼儘管如此大兵也沒敢再說話甚至動都不敢動一下
電波另一頭的鄧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呼叫半天不見大兵回話才注意到廣場屏幕上的楊波已經背了身暗叫一聲不好馬上通知大家道：“所有人注意大兵可能已經暴露凡是靠近楊波的前去支援切記楊波已經閉上了眼睛注意你們的舉動不要讓他察覺到再重複一遍小心行動慢慢靠近”
鄧原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加快速度目標人物可能已經進入廣場或者就在自己的附近快速衝進廣場的結果就是暴露自己他只能裝作是散步的路人繼續低着頭向廣場靠近這段路對他來說太漫長了
楊波站在那裡與大兵面對面又相隔出一小段距離這與周圍散步的人羣顯得極其不協調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好在大衆的八卦精神早已升級到非明星人物忽視的層次對於兩個陌生男人的奇怪之舉並沒有過多關注只是掃一眼就匆匆而過否則大兵就真得好好想辦法怎麼過這一關了
即便如此大兵也非常焦急他聽得到鄧原下的命令甚至已經看到遠處有戰友向自己慢慢靠近了可他無法解釋一直處在楊波身後沒亂走動的他是不易被楊波察覺到的反到在楊波已經全神用耳的情況有人向他靠近一定會被發現
現在他必須馬上告訴戰友們自己並沒有暴露不要湊過來可該怎麼做呢?擡手示意?不行除了面前的楊波還有兩個可能已經身處廣場某個角落的目標人物存在自己的舉動提示了戰友們也等於提示了他們但這麼一直站着不動也不行他們還是會發現異常可又不能開口說話說話?大兵馬上拿出手機……
“哥們嗎呢?喝酒去啊我這無聊地瞎逛呢……啥?別過來找我了我過去找你們吧……”大兵一邊心裡暗罵自己笨一邊舉着手機假裝打電話手機根本就沒有撥通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通過電波傳到了鄧原和戰友們那裡他相信他們能聽明白
光想着靜聲不讓楊波聽出來卻忽略了聲音有時候又是最好的掩飾對於楊波來說只能說明他的前方有人在聊電話而對於還沒出面的兩個目標人物就更正常不過了廣場上有的是停停走走、站着閒聊的人講電話的也不在少數大兵在關鍵時刻及時想到了這一點
鄧原一得到消息馬上對廣場上的便衣們重新布控並通過大兵的特殊語言瞭解到楊波的一舉一動同時他離廣場也越來越近了
楊波的注意力並不在前方不遠處話癆的大兵身上而是在大兵身後更遠一些的地方他聽到了兩個微弱的熟悉的腳步聲這兩個腳步聲相隔時遠時近又忽前忽後相互交替着楊波斷定靜兒和肖亮一定是在廣場大屏幕上看到了自己才找過來的他們又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所以他們都在暗中觀察慢慢靠近
腳步聲太弱楊波想聽得真切些至少他能分辨出兩個腳步聲中哪一個是靜兒的但廣場上太嘈雜了尤其是在他轉身之後兩個腳步聲都消失了他特意等了一會兒他知道靜兒和那個人不會再前進的他們都清楚已經被自己發現了他需要的是時間一個可以做出選擇的時間他要仔細回憶剛剛聽到的腳步聲來判斷出兩個人現在的位置再選擇自己該走向哪個方位
選擇已經有了楊波很自信地朝着一個方位慢慢地走去他不怕對方轉身逃走那樣做只會讓他清晰地聽到腳步聲而確定自己的選擇此時此刻的他因爲這份自信又多了一份期待與靜兒再次相見只差幾十步之遙哪怕這個時候肖亮衝過來殺了自己他也要挺過這短短的距離
大兵握着手機的手都快出汗了這個着急跟哥們去喝酒的人卻遲遲沒有離開廣場就在他快詞窮的時候終於看到楊波邁動步子從身旁走過暗鬆一口氣後他馬上恢復正常小聲與鄧原溝通“鄧隊目標好像出現了楊波朝我身後去了”
鄧原已經進入了廣場邊緣得知這一情況他站住了以他對楊波聽力的瞭解楊波一旦聽出目標人物就會馬上有所反應這一次怎麼會出現了時間間隔?他是在猶豫嗎
?“鄧隊請指示啊楊波離我越來越遠了要不要馬上跟上去?”沒有得到鄧原的命令大兵有些着急別說他了其它的便衣們也迫切地等待指令精神都繃得緊緊的
“等一下讓我想想這個非常關鍵”鄧原快速地思考了起來楊波爲什麼會猶豫呢?無論是對榮靜的愧疚思念之情還是對肖亮的憎恨之意哪一個出現他都應該馬上奔過去這個時間差?難道是……
鄧原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榮靜和肖亮是同時出現的或者說楊波同時聽出了兩個的存在從榮靜與肖亮的關係上講這兩個人即使是同時出現也絕不會是在同一個位置否則現在的廣場上一定已經雞飛狗跳了那麼這兩個人的出現不是一前一後就是一左一右楊波的猶豫就是要辨別出兩個人的具體方位從而確定他下一步應做出的反應。
於是鄧原也面臨着同樣的問題選擇他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出楊波會做出怎麼的選擇他會是選擇與榮靜敘舊?還是會選擇與肖亮一搏?留給鄧原的時間不多了容不得他去慢慢考量猜想是否對錯也就是它了“所有人注意楊波可能是衝着肖亮去的大兵保持遠距離跟蹤隨時注意楊波的左右前方不到萬不得已不採取任何行動只是觀察鬍子從外圍繞過去協助大兵其它人全部從廣場外圍繞道包抄合攏楊波根據掌握的相貌找到肖亮我只強調一點所有人高度提高警惕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做出相應舉措不用匯報我只要求你們隨機應變馬上行動”
最後時刻鄧原幾乎是交權了他心裡非常地清楚在這種現場抓捕的行動中所有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無法完全掌控就算設想出能想到的所有可能也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與其下達死命令讓大家束手束腳導致抓捕失敗不如讓所有人根據現場情況臨場發揮也許會有更好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