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我們去吃個燒烤喝點啤酒,喝醉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嗯!”
此刻我只想用酒精把自己灌醉,最好是喝斷片的那種纔好,只要忘記今晚的一切,忘記心裡的疑惑就好,現在才明白李鵬的那具口頭禪,菸酒不分家,走遍天下是一家啊!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記得是怎麼回到的宿舍,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三點,整個宿舍裡瀰漫着一股酒味。
我起身看了看宿舍的門開着,不時會有刑警隊的人經過,但對於我都視而不見一樣,李鵬坐在門口抽着煙,陽光很溫暖的照射進來,讓人感覺有些暖意。
突然感覺到有些頭疼,應該是喝多酒之後的頭疼,我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儘量壓抑驅趕頭疼的感覺。
“小陳你醒了,出來曬曬太陽吧,晚上等着喝慶功酒。”李鵬轉過頭隨意的丟過來一句話,一提到酒我就忍不住想反胃,昨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頭疼欲裂。
“什麼慶功酒,是不是破案了?水牛都招了?”我立刻來了好奇心的問道,一想到水牛那個傢伙就覺得可怕,真沒想到我的推理竟然也可以幫忙破案。
“都招了,挺可惜的,是條癡情的漢子,可卻被一羣婊子給玩弄了感情,一時想不開走上了歪路。”李鵬頗爲感嘆的說了一句,我反倒是更加好奇了。
從來還沒有見過李鵬對一個殺人兇手會有如此感慨模樣,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
“究竟是怎麼回事,仔細說來聽聽,水牛是什麼時候招供的?兇手就他自己嗎?”我迫不及待的摸出一根香菸遞給他,不想錯過其中的案情,這對我來說是一次學習的過程!
李鵬接過煙夾在耳朵上,擡頭看了看陽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高隊長親自審問的,水牛今天早晨什麼都招了,作案就他自己,承認是他殺了六個小姐,其中一個還是個殘疾只有一隻手,就因爲這些小姐合夥騙他的辛苦錢,沒想到碰到水牛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傢伙。”
此話一出我立刻想到了暖氣井中阿雯的屍體,也想到了小蘭在內的十一隻殘肢手掌,更重要好的是真的破案了!
“破案了就好,抓到兇手就好,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抓錯了人。”我鬆了口氣說道,總算是可以結案了,從發現到破案只用了三天兩夜,這是刑警隊所有人不休不眠的成果。
不過我卻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幕,腦子裡清楚的記得那個恐怖的布娃娃,也清楚記得聽到的那句話,水牛不是兇手我們抓錯了人,現在看來一切真的是虛幻了。
“我們刑警隊裡有特種法醫,想不破案都難,今天晚上慶功宴說不定會發獎章的。”李鵬賊兮兮的調侃道,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其實我並不是什麼特種法醫,我就是個普通的小法醫,根本就沒有什
麼特別的本事,李鵬的這話說的我還有些飄飄然,總覺得像是戴了一頂高帽。
“我想去看看水牛,看看審問記錄,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肢解殺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我一想起水牛的殺人手法就不寒而慄,說不定以前的時候還有過前科。
畢竟殺人不像殺豬殺狗那樣輕鬆,人的心理也會承受巨大的壓力,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把所有手掌中插入鋼釘,我要搞清楚這個代表着什麼意思,也想知道是人活着的時候做的,還是死了之後插進去的。
“小陳,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找蕭溪和杜若了,她們過來看過你幾次。”李鵬意味深長的說着,我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高山安排了蕭溪和杜若等我醒過來之後進行檢查,就是爲了要確定我的意識是不是真的清醒,如果精神上還存在什麼問題的話,怕是要送醫院了。
“好,等我洗把臉先去見她們,反正牛水的案子也跑不了,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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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地方可多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一會你還是去問蕭溪她們吧。”
簡單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身乾淨的新衣服,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很多,只是胃裡還有些燒灼,一呼一吸之間還帶着強烈的酒氣。
如果讓人知道一個法醫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減輕壓力,怕是會讓人笑話的,因爲法醫在外人眼中一向都是冰冷無情,面對各種死屍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絕對擁有超出常人的定力,可沒人想到法醫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來到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高山正在沙發上睡覺,整個辦公室裡東倒西歪躺了不少的同事,應該都是剛剛一結束案子立刻就倒下睡了,我知道他們太累了。
但就在一羣東倒西歪的人中間,突然露出了一個小腦袋,杜若頂着一頭標準的沙宣髮型,整個重案組再也沒有第二個這樣的髮型了。
“噓!”杜若對着我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立刻就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到其他人。
杜若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出辦公室,指了指旁邊蕭溪的辦公室。
敲門進入,蕭溪正在辦公室電腦前認真的看着什麼,桌上放滿了各種材料,我掃了一眼,應該是關於水牛案子的結案報告。
只要這份報告送上去,那就可以判定水牛的刑罰了,像是這麼惡劣的情節,估計應該逃不過槍決了。
“嗨。”我隨手打了個招呼,總感覺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蕭溪的表情太過於平靜了。
蕭溪和杜若兩個人好像沒事人一樣,沒人搭理我,不過臉上還帶着淡妝,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真是兩朵金花!
“陳峰你醒了,坐在這裡吧,沒事的人可以出去了。”蕭溪隨手指了指,頓時李鵬一臉黑線,悻悻的轉身走
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李鵬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我點了點頭心裡莫名的有些緊張。
其實每次面對蕭溪的時候,我都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個動作,也會被人看穿心理活動,她擁有太可怕的邏輯推理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洞察人的內心。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她是誰嗎?”蕭溪突然擡頭問了一句,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精神也得到了徹底的恢復,怕是不會再那麼容易就出現幻覺了,也不會輕易的被杜若給催眠了,但我就不明白昨晚我是如何被瞬間催眠的。
“你是蕭溪,她是杜若,我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蕭溪又要搞什麼鬼,心裡暗暗提高了警惕。
“不對吧,你再仔細看看?”蕭溪意味深長的指了指旁邊的杜若,杜若手裡正拿着一個鉛筆轉圈,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鉛筆上,可我立刻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這是一種催眠的手段,面對一個精通催眠的大師,絕對不能隨便的盯着她,否則不知不覺中就會被人給催眠了。
“看來他很聰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杜若笑着說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鉛筆,我心裡這個無語啊。
我來見她們分明就是爲了證明我的意識沒有問題,精神也沒有出現錯亂,他們還想催眠我是怎麼個意思?
“咳咳,請問,昨晚我是怎麼被催眠的?”我看着杜若旁敲側擊的問道,因爲昨晚我看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在幻覺中看到杜若。
“很簡單,你還想試試嗎?”杜若笑着問道,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鉛筆。
我趕緊擺了擺手,沒事絕對不想再被催眠,因爲催眠過程中會說出所有的事情,天知道她會問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電影中可沒少見到這樣的橋段。
“不過你一個法醫,爲什麼要學習催眠?這有些不對勁啊,其實是有些用不太到啊!”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一個精通催眠的法醫,那還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法醫嗎?
面對我的問題杜若沉默了,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這也讓我更加的好奇,一個法醫學習催眠幹什麼用,給屍體催眠啊?還不如直接放棄法醫直接去當個催眠師來的痛快,最起碼發揮專長不用天天對着屍體。
不知道爲何,自從我進入了法醫這一行之後,心裡就總是有太多的感慨,覺得法醫這個行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知道責任重大,可也清楚知道法醫每天面對的都是冰冷的屍體。
“法醫也分很多種,並不只有像你這樣解剖屍體的纔是法醫,見過推理偵探法醫嗎?聽過靈魂法醫嗎?這些特種法醫都是精英,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蕭溪站起身冷聲道,看她臉色不太好我立刻閉上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