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火樹上的有很濃密葉子,這時候,卻猶如秋日下的楊樹,樹葉開始枯萎,然後不斷的凋零落下。
這樣的景色在火世界中很少有人看到,真吾戶微微蹙眉,最終還是忍住了跪下的衝動,如果按照本土內的習俗,碰到這樣的場景,就代表着聖樹即將死亡,這是一件很令人悲痛的事情,要跪下祈福。
真吾戶已經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了,這對於這種土著而言,是一種莫大的開智表現。只是真吾戶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從矇昧走向理性需要不僅僅是開智那麼簡單。
但這一點已經難能可貴,一個人有了一輩子要追求的目標後,往往會變得比較瘋狂。
“繼續!繼續!!”凌木子透過靈魂的力量對這株闢火樹進行最後的壓榨。
腳下的樹葉已經落了一層,繁茂的樹枝上已經空無一物了。
樹皮顯得更老,有一種滄桑的錯覺印在上面。
滴……
當最後一滴‘聖樹精華’落入口袋中後,這可號稱庇佑人類的闢火樹,被土著們稱之爲聖樹的東西轟然破碎!
樹內規則破裂,形成一股莫名的攪力,是一瞬間就破碎,變成漫天的碎屑。
凌木子看了一眼那個口袋,內裡大約有十幾杯量的樣子,果然是一顆很小的樹,榨乾了生命也只有這麼一點點,難怪無法養活一個祭祀。
凌木子不由得想到之前那圪墶部落中的那顆闢火樹,比這裡的要大上很多倍,甚至接近了中等部落中一棵闢火樹的高度。
再回想一下那個圪墶部落留守的地方十分特殊,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入山谷,地位上也顯得得天獨厚,難怪可以生活在那裡呢,光是哪一條一人多寬的小路,就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走吧。”凌木子對真吾戶說道。
真吾戶連忙站起來,在前面引路。
凌木子拿出一盞杯子來,從那口袋中舀出一杯‘聖樹精華’,對真吾戶說道:“這個給你,想要跟我們衝出這個世界,沒有實力是不行的。”
相對於妖獸、靈族而言,凌木子更願意相信這些土著人類,哪怕他們體內同樣存有着不純的靈族血脈。
“給,給我?”真吾戶從來沒有這樣的覺悟,自己得到過族長的信賴,得到過祭祀的信賴,成爲部落中數一數二的強者,也曾經親手打碎過敵人的頭顱。更跪在地上,祈求三個外來者別殺死自己,願意成爲僕人。
對於自己丟人怕死的舉動,真吾部落中跟隨自己的幾個人,都默默的保持慎言,因爲這是很不光彩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這位外來者,強大的外來者,竟然把一個部落中最珍貴‘聖樹精華’送給自己一杯!
這可是一整杯!
部落中除卻祭祀和族長,誰能夠承受一杯?這不是它會殺死自己,而是這份信任的厚重程度。
沒有人不清楚‘聖樹精華’的珍貴程度,可以提升自己的五感,提高體力,受傷的時候只要那麼幾滴就可以治癒身體。
每一滴都可以當做貨幣和來往的商隊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樣的一杯,也許普通的族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
“是給你的,喝掉吧。提升你的實力,是未來可以讓你活下去的本錢。真正的戰鬥中我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保護住你。”凌木子說道,雖然臉上依舊冰冷。
但真吾戶就是覺得溫暖。
什麼都不說,接過杯子的真吾戶一口就喝下去,立刻盤膝坐在地上,等待着‘聖樹精華’發揮作用。
很快,真吾戶就感覺到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身上的力量有了明顯的提升,連思維似乎都變得活躍起來。他還不懂這是靈魂的提升帶來的好處,也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說過這樣的道理給他知道。
凌木子看着真吾戶喝掉,感覺到他的提升後,才暗自點頭,看來真吾族的祭祀沒有欺騙自己。
對!
凌木子信任真吾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真吾戶是真吾部落的人,在沒有離開真吾戶的部落之前,他的信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甚至都不如九空來的多。
這一杯‘聖樹精華’是給他提升實力的不假,但同時何嘗不是一種試探?有毒沒毒的,真吾部落的人試試就知道了。
雖然有些陰險,但卻是出行在外的一種手段,這種事情凌木子做來倒也沒有多少歉疚。
掂量了一下口袋,想要把這個口袋裝滿,估計還要幾百杯才能做到。
凌木子問道:“不入流的闢火樹都是這樣的嗎?”
真吾戶想了一下,點頭說道:“是的。”
凌木子心中有了對數量上的判斷,說道:“咱們一共見過多少個不入流的部落?”
“大約兩百個左右。”真吾戶說道,這是兩天之內二人尋找過的數量,不入流的部落人口多的不過七八百,人口少的只有一二百。
像圪墶部落那種佔了便宜,得到了一個祭祀存在部落中,勉強成爲最低等部落中的最差一員,卻又比那些不流入的部落高級了一些,至少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部落名字。
不入流的部落是不需要名字的,因爲今天他們還或許是部落,明天他們之中的女人會成爲別的部落中生育下一代的工具,男性,包括男孩都會被另一個不入流的部落殺死。
這個社會的殘酷,時時刻刻都在上演着。
凌木子的屠殺也不過是那殘酷一面中的一個縮影罷了。
“走吧,現在去圪墶部落。”凌木子說。
真吾戶連忙說是。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圪墶部落,還是那個山谷,還是那個休息的地方。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圪墶部落的族長和祭祀都跑出來了,不敢稍有懈怠。
凌木子也不廢話,就問了他們一句:“你們想不想成爲這方圓幾百公里範圍內唯一的低等部落?你們的人口可以擴大十倍,只要在未來你們有信心有能力培養出更多祭祀。”
然後,懂得外來者可怕的圪墶部落祭祀和族長就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凌木子的面前。
凌木子把圪墶部落的祭祀帶在身邊,告訴他現在他不是低等部落中的祭祀了,整個圪墶部落沒有祭祀的時候,圪墶族的族長差點沒哭出來。
但凌木子卻告訴他,他會親自加入到圪墶部落中來,而圪墶部落需要做的就是招攬戰士,出去跟隨他征戰,得到的血肉要有三分之一送到真吾部落中,剩下的三分之二血肉圪墶部落可以祭獻給闢火樹。
但是,圪墶部落必須按照每12個人一杯‘聖樹精華’,來反饋給自己。
並且,凌木子答應,當剿滅最後一個不入流部落後,他會讓祭祀回到圪墶部落中,並且,如果圪墶部落想要繼續征戰,那麼他可以繼續幫忙,直到周圍再也沒有一個低等部落爲止。
這是令人恐懼,又令人興奮的事情。
圪墶部落的族人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歡呼!
在他們看來,剛剛步入低等部落的他們自然明白不入流部落代表着的是什麼,是野蠻!是需要摧毀的野蠻民族。
這就是部落的觀念,可悲可憐觀念。
圪墶部落也不例外的高高在上,只因爲他們是低等部落,是又自己部落姓氏的。
圪墶部落總共籌集了30名戰士,每一個戰士都穿着半身的鎧甲,手中提着一根棍子,只是棍子的一頭很尖銳,更像是沒有槍頭的槍。
“很好,真吾戶帶路吧。兩百多棵闢火樹都是我們的。”凌木子站在高處,出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