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牛刀小試

和一般的老人一樣,殘廢老頭一大早就起牀,早早就把酒館的大門打開。不過,很少有誰一大早就起來喝酒;酒館內除了一夥剛從外地來到烏蒙城的傭兵外,幾乎沒有任何顧客,星殿來人那天除外。殘廢老頭艾弗森也樂得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小聲地哼幾句聲調古怪的民謠,不時伸手抓幾顆脆花生丟進嘴裡,然後再灌一口烈酒。

“咦,怎麼一大疊脆花生,這麼快就沒了?”

一把抓空後,殘廢老頭疑惑地叫一聲,乾巴巴的少了一根尾指的右手本能地在碟子上摸索。半響,仍然一顆花生也沒有!睜開眼睛一看,雲重這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了面前,塞得滿滿的嘴巴不停地嚼動。看樣子,似乎一口把剩下的脆花生都塞進了嘴巴。

“艾弗森叔叔,脆花生老人吃多了不好,容易失眠,以後吃不完的別太勉強了,我幫你!”雲重笑笑,自己動手倒杯酒喝下去,滿意地抹抹嘴,把殘廢老頭氣得直翻白眼。

“你這小傢伙!”殘廢老頭搖頭笑笑,起身給雲重斟一杯熱好的朗姆酒,“來,喝幾杯暖暖身子,外面風大,別冷着了!”

“謝謝艾弗森叔叔,對了,這兩天有沒有合適的生意?”抿一口熱好的朗姆酒後,雲重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暖流,殘廢老頭艾弗森看起來冷冷冰冰的,心腸卻比誰都好。

“沒有,聽說,有人在烏蒙山深處的上古聚星塔發現了大筆寶藏,許多傭兵和冒險者都涌了進去。酒館的生意都淡了很多,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殘廢老頭搖搖頭,一抹不屑的笑容一閃而過,淡淡地接着說道:“大陸上,哪有那麼多上古寶藏啊,就算有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艾弗森叔叔啊,說不定你一出馬就搞定了。去吧,你的酒館我會幫你看管的,你就安心地去吧!”雲重笑容滿面,繼續倒一杯朗姆酒喝下去。和烈酒伏特加不同,朗姆酒香醇並帶着一絲絲幹甜味,回味無窮。

“去死,小小年紀就一肚子壞水!”看看人小鬼大的雲重,殘廢老頭笑笑地搖搖頭,剛想接着說些什麼,一名滿臉鬍子的落魄傭兵就像陣風一樣大步衝了進來,揹着一個大包裹。

“艾弗森,昨晚商量的事情怎麼樣,幫幫忙,你一定要幫幫忙啊!”大鬍子傭兵邊說邊把包裹‘啪’的一聲扔到櫃檯上,緊張地盯着殘廢老頭,似乎焦慮不已。

“薩塔,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付的報酬實在太低了。修好一件星甲才付五百枚黑晶幣,連一枚紫晶幣都沒有。就這麼點晶幣,別說一名星甲師,就是水平稍微高點的學徒都沒有任何興趣!”殘廢老頭搖搖頭,嘆口氣後接着說道:“上古聚星塔寶藏的傳說流傳了這麼多年,但什麼時候有人真正找到過什麼寶貝?你也不是剛出來的傭兵了,怎麼還聽信那些謠言?”

“艾弗森,我也不信那些謠言,但剛接了個探索上古聚星塔的任務,不去也不行!”名叫薩塔的大鬍子傭兵無奈地搖搖頭,從包裹裡取出一雙高筒戰靴,“艾弗森,別的不說,這雙戰靴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修好。要求不高,只要能加快一點速度,快速通過那片頭疼的沼澤就行。這是六百枚黑晶幣,沒完成任務之前,實在沒辦法拿出更多的晶幣了!”

薩塔臉色黯然,爲了給身受重傷的兄弟療傷,他幾乎花光了這些年來辛苦存下來的積蓄,以致於連維護星甲和護具的晶幣都沒有了。現在,好不容易纔接到一項任務,如果無法及時把裝備修好,完成任務的可能性可以說幾乎沒有。那樣一來,別說繼續給受傷的兄弟療傷,家人的生活都將成爲一個很大的問題。

在星辰大陸上,許多人都學過如何雕刻和維護星甲上的法陣;但是,絕大部分都只有低級星甲學徒的本事,真正精通星甲雕刻和維護的星甲師就少了。一萬個星甲學徒,也不一定能出一名合格的星甲師,精通法陣疊加的大師就更少了。

因此,星甲師在星辰大陸上極爲吃香,稍微有點實力的星甲師都被大大小小的勢力招募。烏蒙城也一樣,雖然有專門維修星甲的商店,但收費昂貴。請松鶴大師那樣的星甲大師維護星甲,一般的貴族都請不起,普通的傭兵和冒險者更是想都不敢想。

星甲維護價格不菲,有時,修好一件星甲所需的晶幣,比購買一件新的星甲也少不了多少,一般人根本就修不起。因此,許多傭兵往往會請殘廢老頭等酒館老闆私底下牽線,找相熟的星甲師悄悄幫忙,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

“很抱歉,薩塔,實在幫不了你。”殘廢老頭搖搖頭,接着說道:“沒錯,我確實認識不少星甲師;但是,你就這麼一點晶幣,這怎麼開口啊?你這樣子實在讓我很爲難!”

……

苦苦哀求一番後,眼看殘廢老頭確實沒辦法,薩塔無奈地嘆口氣,揹着包裹無力地離去。臉色黯然,暗暗尋思到底是不顧一切地冒險進烏蒙山探索上古聚星塔,還是乾脆咬牙退掉這項好不容易纔接到的任務。

“薩塔先生,也許,我可以試一試!”就在大鬍子傭兵薩塔即將跨出屠龍酒館大門的瞬間,雲重邊說邊站了起來。

“你……”

聞言眼前一亮的薩塔迅速轉身,但看清楚說話的是雲重這小傢伙後,臉色極爲難看,一腳踹飛一張擋路的凳子;失望的同時,油然而生一股空前的鬱悶的憤怒。開玩笑,一個連星力都沒有的廢物,怎麼修星甲,這不明擺着拿自己開玩笑嗎?

“薩塔,別生氣,小傢伙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殘廢老頭不滿地瞪雲重一眼,邊說邊迅速側身擋在後者身前,唯恐鬱悶不已併火冒三丈的大鬍子傭兵薩塔拿雲重發泄。

跟大鬍子薩塔一樣,他也認爲雲重在信口開河,或者說在開一個愚蠢的玩笑!

“薩塔先生,艾弗森叔叔,我是說真的!”雲重邊說邊從懷裡取出鋒利的聚星刀,緩緩地接着說道:“沒錯,我的確是無法吸收星力,但有了這把聚星刀,雕刻最基本的加速陣法沒有任何問題。薩塔先生,現在,我可以當場幫你維修戰靴。修好後只需要五百枚黑晶幣,如果修不好或者你不滿意,一枚晶幣也不要!”

機會,是靠自己爭取的!

雖然從沒成功雕刻過加速陣法,但是,從小就喜歡鑽研星甲維護的雲重早就對加速陣法的魔紋爛熟於胸。儘管還沒有真正凝結星力氣旋,但憑着胖長老送的聚星刀,他也有相當的把握。爲了五百枚晶幣,更爲了能夠邁出新的一步,不惜冒着觸怒大鬍子傭兵的危險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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