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對不起死去的那頭豬

囑咐母親早點休息後,雲重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筋疲力盡之下,倒在小牀上悶頭大睡。體內狂暴的熱流已經不再四處橫衝直撞,按着一個玄奧的軌跡在體內運轉,每轉一圈就削弱一分,滲透到四肢百骸。

隱隱約約中,雲重感覺熱流旋轉的軌跡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和神秘黑玉上第一幅人偶的箭頭指向極爲相似,越來越肯定神秘黑玉上記錄的魔紋不簡單。筋疲力盡之下,不久就躺在小牀上沉沉地睡去,渾然不覺隨着熱流在體內的旋轉,一縷縷淡淡的星力透體而入……

……

一覺醒來後,雲重用冷水洗幾把臉,然後取出報廢的星甲雕刻聚星陣和星芒等最簡單的法陣。熟能生巧,即使最簡單的法陣,他也全神貫注地練習一遍又一遍。除了巴克斯簡約流外,一次次嘗試序列流和超重力朋克流等不同的雕刻風格。

同樣一座法陣,因爲不同的材質,不同的雕刻風格……,乃至不同的刻刀,都會雕刻出不同的魔紋;組成的法陣的威力,自然就有所不同,甚至相去甚遠。

切、削、挑……

清晨時分,是一天中頭腦最清醒,精力最充沛的時刻,雲重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雕刻中,渾然不覺初升的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曬到了屁股上。雖然天生無法吸收星力,無法學習和掌握複雜一點的攻擊和防禦等法陣;但是,光論雕刻的基本功,即使與在星院內接收正規教育的星甲師學徒比起來也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

像平時一樣雕刻半個多時辰後,雲重取出神秘的黑玉,再次描刻神秘玄奧的第一幅圖案。不知爲何,今天雕刻起來順暢多了,渾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精神感知似乎也一夜之間強了不少。更奇怪的是,丹田處不時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彷彿裡面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旋在不停的旋轉。

星力氣旋?

雲重喜出望外,凝結星力氣旋,是一個人踏入修煉的門檻的標誌,也是他多年來的夢想。可惜,仔細一感覺,又找不到那種旋轉般的感覺。時有時無,也不知是氣旋還沒正式凝結,還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沒錯,昨晚那股熱流旋轉的軌跡,果然和第一幅圖案的紅色箭頭指向差不多!”

摸摸黑玉上的第一幅人偶圖案,雲重眼前一亮,仔細描刻幾遍後,越來越肯定之前的猜測。模模糊糊中,感覺身體的變化似乎都和眼前這神秘的黑玉有關,人偶圖案的魔紋和標識出來的紅點,似乎暗藏了一種頂級的修煉功法。

吸星大法!

想想當天黑玉上一閃而沒的幾個大字,雲重一陣激動。埋頭描刻神秘的圖案,不厭其煩地描刻一遍又一遍,仔細感覺刀鋒的低落和身體的變化。

……

“雲重表哥,我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雲重正在聚精會神描刻神秘圖案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把嬌嫩的聲音。跟着,一個身穿綠色輕袍的小姑娘推門走進來,連蹦帶跳,熟門熟路地來到他的小房間。見雲重正聚精會神地雕刻星甲,突然伸手從背後矇住他的雙眼,“雲重表哥,猜猜我是誰?”

“靠,這還要猜?”扳開嫩白的小手後,看看俏皮的小姑娘,雲重有點無言,“青竹表妹,你都叫我表哥了,你是誰這還要猜麼?拜託,以後找點新鮮的說法!”

“哼,爲什麼你就不會猜是逍遙和冰冰?”小姑娘氣呼呼地翹起小嘴巴。

“別說那兩個白癡,以他們的身份,怎麼會到這裡來?”雲重冷哼一聲,收拾桌面上的東西。青竹這俏皮的傢伙一來,就別想專心雕刻了;此外,已經雕刻了兩個多時辰,也是時候到殘廢老頭的酒館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生意了。

自從搬出雲家城堡後,母親就斷絕了和家人的來往,唯獨眼前的小姑娘除外。也許是在城堡內太無聊了,也許是喜歡聽雲重講故事,青竹從小就喜歡往姑姑家跑。有時,甚至跑到垃圾滿地的鐵蛋家瘋玩,三人一起長大。

“對,那兩個就是白癡,昨天吃了壞東西后拉肚子,居然還跑到爺爺面前告我一狀,說是我撒了一層油花粉上去害他們!”小姑娘青竹轉轉滴溜溜的大眼睛,從精緻的小揹包取出一大塊炸得香噴噴的帶餡的油香,津津有味地用力咬幾口。

“青竹,真的不是你乾的?”雲重笑笑,意味深長地看看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青竹。

“沒,真的不是我乾的!”小姑娘一口否認,在雲重的逼視下,支吾片刻,接着說道:“其實,真的不是我乾的,我只撒了一點點而已。誰知道他們的肚子那麼沒用,哼,拉死他們,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背後罵雲重表哥!”

“青竹,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雲重嘆口氣,搖搖頭後接着說道:“既然撒了,怎麼能只撒一點點呢,起碼也得讓那兩個白癡拉得幾天無法走路啊!當然了,如果能再加點辣椒粉或者什麼爽身粉之類的,那就更好了。要讓他們拉的唏哩嘩啦,屁股痛得嘰裡呱啦叫,癢得拼命抓,這才能讓他們記住教訓!”

“呃……,這也行?不會死人吧?”青竹瞪大明亮的雙眼,自己已經夠陰了,沒想到,雲重表哥更陰。

“放心,不會死的,頂多生不如死而已。反正你父親是內定的下任家主,就算那兩個白癡受不了痛苦而撞牆自殺,也沒人敢找你麻煩。”雲重大灰狼般笑笑,他說得輕巧,小姑娘卻聽得小心臟蹦蹦跳。

“雲重表哥,這是用最肥的肉炸的油香,要不要吃幾口?”小姑娘趕緊轉移話題,雖然明知雲重在說笑,但還是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青竹表妹啊,你吃了這麼多,怎麼就是不長肉?”看看小姑娘只有小饅頭般大小,似乎比國際大機場還要平坦的胸部,雲重笑笑,接着說道:“唉,青竹啊,不是表哥我說你,胸部長得君子般坦坦蕩蕩,你對不起死去的那頭大肥豬啊!”

“啊……”

小小的房間,突然傳出一聲尖叫,緊跟着,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快速衝出去。很快,雲重就腳底抹油,像陣風一樣消失在繞來繞去的巷子內。追不上的青竹則氣得直跺腳,把剩下的油香當作可惡的雲重,一口吞進去,狠狠地用力嚼幾口。

“這兩個小傢伙,從小就這麼調皮!”看看氣呼呼的青竹,靠在窗前的雲菲笑笑。

……

順利擺脫抓狂的青竹後,雲重快步前往殘廢老頭的酒館。爲了預防被青竹那小丫頭半路攔截,乾脆在烏蒙城內轉來轉去,繞一個大圈趕過去。本以爲花不了多長時間,不料,平時大清早沒什麼人的大街小巷,不知爲何堆滿了人。一堆一堆地圍在一起,擠得水泄不通,走起來慢多了。

“嘖嘖,厲害,十六歲剛剛成年就修煉到高級星士實力,斬殺一名里加帝國的二級大神官,不愧是胡氏家族的天才,厲害!”

“是啊,怪不得胡氏家族這些年來這麼厲害,比雲家和慕容等四大家族厲害多了!”

“天才胡力啊,豈止是胡氏家族的天才那麼簡單!就算在我們源星帝國,乃至整個星辰大陸,也絕對是罕見的天才。”

“就是,絕對是星辰大陸上罕見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加入了帝國位高權重的星殿,前途無限啊。”

“奇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星殿學習或者領賞啊,怎麼突然跑到我們這偏遠的烏蒙城來了?”

……

無論整天無所事事的歐巴桑,還是平時忙得團團轉的木匠和鐵匠,全都興致勃勃地討論一個人——天才胡力。有人說他十六歲剛成年就殺了暗黑星教的一名大神官,有人說他十二歲就突破到了星士境界,有人說他三歲就獨自殺死了一頭追風豹……,越傳越誇張,說得彷彿星尊附體般世間罕有。

人們聚在一起討論,越說越帶勁,彷彿自己就是那個人們吹得天花亂墮的天才。唯獨雲重低頭走路,像條泥鰍一樣在人羣中快速地鑽來鑽去,迅速趕路。

再厲害的天才也與他無關,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從殘廢老頭那裡多接一些生意,在乎的是能不能多掌握幾種星甲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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