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尼古拉二世放心的是,海參崴的物資終於大量出現在前線,鐵路系統經過戰敗的磨練,經過尼古拉二世清洗上百名官員,終於變得有序起來。越來越多的裝備和彈藥送到前線的士兵手上,德軍停止進攻後的兩個月內,俄軍獲得了一千一百架飛機和一千三百多輛坦克,這些美式裝備增強了俄國人繼續戰鬥的信心。
美國人和英國人不可能允許俄國單方面和德國和談,爲了保證俄國繼續抵抗,他們瘋狂的向海參崴運送物資。除此之外,驕傲的尼古拉二世也不會輕易承認被威廉擊敗,他甚至做好了向烏拉爾山脈轉移的打算,皇室積累的財富正在盤算着如何向東方轉移。
憑藉無數的灰色牲口和英美的物資支援,尼古拉二世命令俄軍總參謀部制定新的作戰計劃,斯拉夫民族並不缺少戰略和戰術大師。之前的失敗讓尼古拉二世認識到,和平時期被壓制的將領纔是真正的人才,那些身居高位的將領全部都是通過歪門邪道走上來的,論真才實學,他們比自己的下屬差得遠。
戰爭時期一切都要爲勝利讓路,軍隊內部的清洗和人事升遷大範圍普及,一百多名中將和上將被調回莫斯科,或者回家養老,或者成爲閒散部門的長官。那些在戰鬥中表現出色的軍官得到升遷,成爲前線主官,很快,這項舉措就給尼古拉二世帶來不小的驚喜,那些升遷上來的年輕軍官對皇室表現出極大地感恩和忠誠,並在戰鬥中發揮出色。
三個月後東歐的戰鬥繼續,德國人準備不足的缺陷在這段時間顯露無疑,他們沒有做好攻打莫斯科的準備,沒有做好攻佔俄羅斯全境的準備,沒有做好冬季作戰的準備。前線兩百多萬德軍和五十多萬奧匈軍隊、五萬保加利亞軍隊、兩萬芬蘭軍隊需要海量的物資,漫長的補給線和糟糕的交通環境足以讓同盟國後勤部門崩潰。時間已經是隆冬,卻還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士兵沒有得到棉衣。
與之相對應的是俄軍,適應嚴寒氣候的老毛子本土作戰,棉衣等禦寒衣物不缺,海參崴堆積的大量物資緩慢運送到前線,三個月的時間讓俄軍儲備了充足的物資。越來越多的坦克大炮和飛機讓前線將領充滿信心,有了可以揮霍一段時間的彈藥,從來沒有如此富裕過的俄軍將領忍不住要嘗試一下反擊。
第二階段的戰鬥從黑海沿岸開始,12月初,克里木會戰爆發,南方集羣的最終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直取裡海沿岸的產油地巴庫油區。拿下基輔後南方集羣第一集團軍進入休整,第五集團軍和第七集團軍則繼續南下,試圖奪取黑海沿岸,消除俄國黑海艦隊的威脅,獲得通往高加索地區的便捷通道。
俄軍第二十二集團軍和新組建的烏克蘭軍團共五十多萬人迎戰德軍,雙方在敖德薩和克里木地區展開鏖戰,利用克里木地區堅固的防禦工事和充足的物資,俄軍以損失二十萬人的代價將德軍阻擋在克里木半島以北。在激烈的戰鬥中,俄軍黑海艦隊利用戰艦向陸軍提供火力支援,在戰艦派不上用場的時候,精銳的水兵會上岸參加陸地上的戰鬥。莫斯科向這裡增派了五百多架飛機和兩百多輛坦克,雖然同樣損失巨大,卻爲擋住德軍的進攻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俄國人可以源源不斷的獲得兵力和物資補充,韌勁十足的他們在年輕卻有才能的將領指揮下挫敗了德國人的企圖,烏克蘭軍團司令、年輕的遠東將領科爾尼洛夫成爲此次戰役最大的明星,他打破了德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戰鬥在1911年1月初結束,俄軍損失過半,卻維持着五十多萬人的兵力沒有減少,充足的後備兵使將領們放手一搏,取得了不錯的成效。而對面盟軍的兵力卻難以補充,南方集團軍羣損失五萬多人,都是寶貴的精銳士兵。除此之外德軍還沒有完成戰前制定的戰役目標,在兵力和物資越來越雄厚的俄軍面前,不得不陷入可怕的拉鋸戰,至此南方集羣的步伐暫時停止。
中路集羣和北方集羣同樣遭到巨大的阻力,俄軍集中一百九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在斯摩棱斯克甚至爆發了俄羅斯戰場上規模最大的坦克會戰。三百五十多輛德系坦克和二百六十輛美系坦克發生激烈碰撞,15輛t01型坦克組成的重型坦克殲擊營和18輛四號坦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剩下的三號坦克和俄軍坦克差距不大。戰鬥結果也證明了協約國已經擁有可以與德軍坦克抗衡的武器,甚至在戰術上同樣進步明顯。九十九輛德軍坦克被擊毀,七十二輛坦克需要大修或者更換零件,近半的損傷讓中路集羣裝甲部隊暫時失去支援步兵的能力,在後方坦克運過來之前,裝甲部隊只能暫時休整。俄軍裝甲部隊的損失更加巨大,一百五十五輛坦克被擊毀,八十二輛被擊傷,可以說全軍覆沒。但俄軍戰術上的失敗並不能掩蓋他們戰略上的勝利,他們成功的阻止了德軍裝甲部隊的穿插,穩固了步兵的防線。
因爲坦克部隊的犧牲,俄國人成功的阻止了德軍中路集羣的突破,吸取教訓的俄軍將領阿列克謝夫設置大縱深防線,雖然戰術只是簡單的勾畫,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四百多公里的防線上俄軍放置了一百一十萬步兵和騎兵,將德軍的攻擊勢頭淹沒。戰鬥開始後二十多天的時間,德軍只前進了九十多公里,對比第一階段的攻勢,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
沒能連續突破俄軍防線、直抵莫斯科和聖彼得堡城下,給了俄國人近三個月的喘息時間,是第二階段失敗的主要原因。追根溯源,還是因爲德國人準備不足,原時空二戰時期的德國國防軍爲了入侵蘇聯,進行了相當長時間並非常充沛的準備,所以才能直接打到莫斯科城下才停止前進的勢頭。
擁有廣闊戰略縱深的國家很難被徹底擊敗,尤其是韌勁十足的老毛子。那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穿上軍裝後就被送往前線,幾發子彈的簡單訓練就進入戰壕和德軍精銳步兵拼命,一名德軍士兵可以換來五名老毛子士兵的性命,剩下五名老毛子士兵卻可以在戰鬥中獲得經驗,憑藉戰鬥民族的天性迅速成長起來。於是精銳德軍士兵越來越少,精銳的俄軍士兵卻越來越多。
最可惜的是那些精銳的哥薩克騎兵,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不適合這個歷史舞臺,超過五十萬俄軍騎兵參加了抵抗德軍的戰爭。他們揮舞着馬刀勇敢的衝向德軍陣地,然後被無數的馬克沁機槍掃射,士兵成爲屍體,戰馬成爲德國人的戰利品。堅持使用騎兵的高層將領非常固執,在得到騎兵損失慘重的消息時非但沒有讓騎兵撤下來,還讓他們繼續進攻。波蘭騎兵、哥薩克騎兵、老毛子騎兵都成爲馬克沁機槍下的亡魂。甚至俄軍騎兵上將、第八集團軍司令布魯希洛夫,推崇攻勢戰略的他是一名騎兵專家,在指揮部隊實施大規模進攻的時候,一點爲主、多點同時突破,使德軍預備隊難以向主要方向激動,攻破多處德奧軍陣地。但他在率領一支騎兵部隊強行攻擊德軍陣地的時候被機槍子彈命中,當場陣亡,他也是俄羅斯戰場上陣亡的最高級別俄軍將領之一。
進展最順利的只有北方集團軍羣,率領俄軍北方軍團的俄軍將領弗蘭格爾是清洗中僥倖倖存的高層,他利用賄賂尼古拉二世身邊的神棍重新獲得信任,得以繼續在前線領兵。這個無能的將軍怎麼能率領部隊取得勝利?基層充斥着他的親信,那些軍官和他一樣無能而又貪婪,以剋扣軍餉和物資爲發家致富的捷徑。
弗蘭格爾既沒有在前線設置防禦工事,也沒有讓部隊進入戰備狀態,更沒有將彈藥等軍事物資送往前線士兵的手裡。在德軍開始進攻的時候,他正在聖彼得堡的劇院裡觀看芭蕾舞,手下前來彙報德軍進攻的消息被他阻止,他堅持看完舞蹈之後再處理相關信息。
俄軍的潰敗不可避免,大量步槍裡沒有彈藥的士兵向德軍士兵投降,德軍越過楚德湖快速向聖彼得堡靠近。十多萬俄軍士兵成爲德國人的戰俘,大量物資成爲德軍戰利品,三十多萬殘兵敗將逃入聖彼得堡周邊惶惶不可終日。幸運的是此時一場暴風雪不期而至,大雪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成了北方軍團司令弗蘭格爾的幸運天氣。這位將軍的不作爲被傳往莫斯科,但成功的被尼古拉二世的近臣掩蓋,雖然沒有受到清洗,但弗蘭格爾還是認真起來。他所在的地方是俄國皇室所在地,不可能就那麼讓給德國人。利用暴風雪天氣,俄軍北方軍團在聖彼得堡附近集結了五十多萬大軍,天氣和俄軍的防禦終於讓德軍無法前進一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