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胤禛和胤禩還是回了胤禩特意準備的宅子裡睡覺,而胤禩如願跟胤禛睡在同一個被窩裡。第二天清晨,胤禩起了一個大早,因爲他還要回宮上朝啊。
而這次也是比較少有的,胤禩醒來之時,胤禛也剛醒不久,尚未起牀。胤禩睜開眼睛,看到懷裡的胤禛,心情那個激動啊。這還是他頭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哎!四哥睡在他懷裡!四哥躺在他懷裡看着他!四哥在他懷裡看着他對他說起牀!胤禩忍不住就親了胤禛一下,不過,不敢親嘴,只是親了親他的額頭。
胤禛本來柔和的臉龐立刻變得紅裡透黑,用力推了胤禩一把,自己起牀去了。胤禩也笑呵呵地跟着起身。
他們兩位都起來了,其餘人等自然也都梳洗乾淨。一行人緩車慢行地回去皇宮。胤禩去上朝,弘暉去上書房,胤禛帶着永璟回了景仁宮,一路上,永璟都閉着眼睛,似乎是還在睡覺。
胤禛依舊是看粘杆處呈上來的各種情報。不知不覺,都快到晌午,胤禩纔過來景仁宮。胤禛見胤禩眉宇間略帶疲憊,關切問道:"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胤禩衝胤禛溫和一笑,說道:"快吃無法了,弟弟先跟四哥一起吃了午飯,再去趟會兒。"胤禛立即讓宮人傳膳。
胤禩便與胤禛說起今日朝中大事。主要是他要對邊疆用兵,派了弘晝和弘旺一起過去。
胤禛一聽就明白胤禩的用意,一是讓那兩個混小子遠離京城,過一段時間回來,他們的事情在胤禛的心裡也淡去了,胤禛更不好再說他們什麼。二是指望那兩小子能趁此機會建立功勳,既有在胤禛面前表現將功贖罪的意味,又是對將來重用賞賜那倆小子打基礎。
昨夜,胤禛跟胤禩說清楚了,如今他跟胤禩都這般了,還能怎麼說弘晝和弘旺?更妄論懲罰了。而胤禛心裡也是希望弘晝能做些實事的,弘旺是胤禩唯一的兒子,胤禛對他也覺有虧欠,自然也是希望他後半輩子能過得舒適一些。如此種種,胤禛便只是在行軍用人糧草等問題上提醒了胤禩一二,沒有提及弘晝和弘旺的任命問題。
胤禩心知胤禛面冷心熱,不會對此有異議,與胤禛提到此問題,也只是不想隱瞞胤禛什麼。聽到胤禛的提點更是用心記憶,並追問了一些細節。此項事宜兩人商量到差不多,胤禩又說起另一件事情來,"今兒在朝堂上,弟弟任命了弘旺和弘晝之後,福爾康居然主動請纓,想加入軍隊,去邊疆平亂。"
"福爾康?"胤禛對這個人是沒有多少了解的。他此世身份爲皇后,而福爾康是外臣,兩人接觸的機會着實不多。只不過,這個福爾康跟永琪關係很好,而他的同胞弟弟福爾泰更是永琪的伴讀,而他們福家跟令妃也有親戚關係,胤禛自然會知道一些福爾康的事情。能跟永琪廝混到一起,關係那樣好的,又能是什麼貨色呢?這個福爾康只是個御前侍衛,在宮裡卻被人稱爲"福大爺"。只此一點,胤禛就相當不喜歡他。
胤禩說起昨日在龍源樓見到福爾康時感到的異樣,"按照弘曆的記憶裡福爾康,昨天那種情況,他肯定會主動上去幫永琪和小燕子的,但昨天紫薇說了半晌,他都無動於衷啊。而且,弟弟瞧他看着永琪、小燕子那幾個人眼裡有厭惡情緒哎。"
就他所知道的那個福爾康來說,昨天他確實應該出手。胤禛沉吟片刻,問道:"你懷疑福爾康也換人了?"
胤禩笑道:"弟弟是有這麼個猜測。"
胤禛又問道:"可能看出換成了誰?"
胤禩搖搖頭,"這個目前弟弟還沒看出來。"
胤禛說道:"讓粘杆處的人留意他吧。"說完又補充道,"暫時先別安排他去邊疆。"對於身份不明的人員,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
胤禩笑道:"弟弟省得。"復又提出意見,"要不要弟弟召他過來,直接探探他的底?"
胤禛想了想,贊同道:"尚可。"他本是想先摸清福爾康的底細,使得福爾康在明,他們在暗,若是福爾康真會對他們倆不利,也可以及早採取應對措施。而胤禩提出的方案,是最省時省事,卻也會向福爾康暴露他倆的身份。然而,這一世,胤禩爲皇上,他爲皇后,又掌握了粘杆處,他和胤禩聯手,天下也沒有多少人能難得住他倆,他們無所畏懼。
"那麼,下午弟弟便召他進宮。"胤禩覺得那個福爾康應該是他們的兄弟,因爲他看着這個紫禁城也有一股懷念的神情和物是人非的遺憾之情。跟胤禩和胤禛他們的感受一模一樣。胤禩不能猜出福爾康是誰,那麼,福爾康自然不會是他最爲熟悉的小九和小十了,不過,若是其他兄弟過來了,他也會感到高興的。胤禩心知胤禛亦是如此想法。但因爲尚未確定福爾康的身份,胤禩沒有將他的這個猜測告知胤禛,怕胤禛會空歡喜。
兩人說着話的這麼一會兒,午飯已經擺放好了,於是,兩人一起去用餐。吃完飯,胤禩就在景仁宮裡躺下休息。胤禩不僅自己躺下了,還死賴活賴地拉着胤禛跟他一起躺着。"四哥昨日跟弟弟一起睡的,今兒又是一起醒的,弟弟覺得疲憊,四哥也該累了。"
胤禛聽胤禩這說辭直覺耳熟,仔細一想,曾經弘暉對他這麼說過,"阿瑪……那句"那時,胤禛抵擋不住弘暉天真爛漫的撒嬌,應了弘暉。此時,胤禛也抵擋不住胤禩死皮賴臉的撒嬌,遂了他的願。
約莫睡了一個時辰左右,胤禛便醒了。精神確實好了很多,胤禛準備起牀。胤禩無論何時跟胤禛一起睡覺時,都是將他摟得緊緊的。胤禛要起牀,有所動作,胤禩便也醒了。
"四哥,要起?"胤禩眨了眨眼睛,看着胤禛。
胤禛瞧胤禩眼神迷糊,勸他,"再多睡會兒。"
胤禩拉着胤禛的胳膊,不讓他下牀,"一個人睡多冷清,四哥再陪弟弟睡會兒。"
敢情爺成了暖牀的?胤禛好氣地看着胤禩,問道:"要不要四哥給你找個暖牀的?"
胤禩無賴地攬住胤禛,翻轉身體,半壓在胤禛身上,"弟弟就要四哥。"
被子裡面本就暖和,兩個人此時離得近,胤禩說話的氣息吐露在胤禛身上,撫過他的面頰,讓他感到一陣燥熱。胤禛推開胤禩,轉過身,背對着他,"要睡便睡。"不再提起牀之事。
胤禩卻是覺得他需要起牀了,四哥羞怯的模樣真是撩人吶。不過,他捨不得起去,四哥好不容易同意跟他一起躺着的!於是,胤禩就忍受着甜蜜的煎熬,跟胤禛純潔地在一個被窩裡躺了一個白天。
至於召見福爾康進宮,誰認爲胤禩還能想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