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啊四哥,弟弟真是魔怔了,居然拼命從身邊人之中發現你的身影……"胤禩回到養心殿,看着鏡中弘曆的面容,回憶着御花園和皇后的爭鋒相對,不由苦笑。他那般爲難皇后也只不過是希望從她身上瞧瞧四哥的影像罷了。可是,瞧着了,又能如何呢?徒增思念。
老天,你想讓爺如何,你倒是給個明示啊!
胤禩懷着苦惱的心情入夢,自然睡得不太好,清晨還得上朝,面臨弘曆那小子留下的污七八糟的朝政。胤禩聽着下面大臣的奉承,忽而好奇皇后會如何管教小燕子,說到底,他還是想再去看看皇后。真的覺得那人跟四哥很像呢。要是皇后真的是四哥就好了,她可是朕的皇后呢!胤禩自我解聊的幻想着。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太監尖銳地高喊一句,胤禩見沒人出聲,立刻宣佈退朝,然後直奔景仁宮。一夜沒見皇后那張冷冷的臉,他居然還挺想念的。自己這張臉雖然相貌跟四哥八分相似,卻沒有皇后臉上的那股神韻,差了不少味道。
胤禛正在看頭一天被弘暉打斷而沒有看完的粘杆處的情報,聽到宮人通報說皇上駕到時,十分詫異。這還是他頭次見到弘曆這麼早來景仁宮的。
胤禛去了前廳,見到一臉溫和笑意的皇帝之時,精神有些恍惚,怎麼好似看到那個人了?溫文爾雅,親切和順,人稱賢王的胤禩,他的政敵。那人一生都在跟他作對,胤禛曾經恨死他了,可是來到這個世界,重新活過一次,身處在熟悉的宮中,看着完全不同的人事,他卻無比懷念曾經的生活,哪怕是胤禩,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比如今這些人看着可愛許多。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然而,胤禛請安的時候,就不覺得眼前的人可愛了。弘曆這不孝子沒事跑過來做什麼,嫌爺給他請的安還不夠多?
胤禩就愛看皇后這般想要發怒但卻極力剋制的模樣,免了她的禮,見她又恢復面無表情,胤禩想到小燕子,笑問皇后:"朕昨日讓皇后教養小燕子,怎麼沒在景仁宮見到她?"
原來是來這裡看小燕子的,胤禛推測着弘曆的心思,但又暗罵弘曆,想看小燕子不知道去淑芳齋,那小燕子看着像是會主動跑來景仁宮接受訓練的人嗎?不動腦子的逆子!"還珠格格該是還在淑芳齋,臣妾這就派人過去教她規矩。"
胤禩擡手止住皇后意欲宣人的舉動,"不用了,皇后就跟朕一起去看看小燕子吧。"
"臣妾遵旨。"不孝子,就知道給爺找不痛快。
胤禩一時高興,又牽起了皇后的手,胤禛神情微怔,想着兒子扶老子,也就勉強接受。兩人一起去了淑芳齋。尚未走進院門,胤禛和胤禩老遠就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喧譁。一想就知道這個還珠格格又在胡鬧。果然,兩人走進去一看,小燕子正和漱芳齋的奴婢們一起聚衆賭博,口裡大聲嚷嚷着什麼,好不興奮。
"胡鬧!"胤禛喝斥一聲,命人將一干人等,除了小燕子全都抓起來,重大二十大板。胤禩雖是來瞧熱鬧的,見了此等場面,也不由厭惡。
"小燕子,你屢教不改,恃寵而驕,朕不能再縱容你了。朕着你即刻跟着皇后學規矩,再讓朕看到你這不學無術,顛三倒四的樣子,朕絕不輕饒!"胤禩對着小燕子說完,又看向胤禛,說道,"朕相信皇后能教好還珠格格。"
其實,這句話,胤禩和胤禛兩個人都不相信。這小燕子一看就是極其難以管教的,而胤禛根本不想將他一絲一毫的心思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胤禛可不會帶小燕子回去礙自己的眼,留下容嬤嬤在淑芳齋教她規矩以及幾個暗侍從旁督促,便回了景仁宮。胤禩自己也生氣了,沒心情再逗弄皇后,便也準備隨她回景仁宮。
"皇上,您國事繁忙,臣妾就不請你去景仁宮喝茶了。"這個敗家子,不處理朝務,大白天的就想着往後宮鑽,他當初怎麼就沒有一把掐死他?!
胤禩也想到今日尚未批改奏摺,他可不是弘曆那個混小子,雖說對此世無所留戀,但到底是大清子孫,不想眼看着江山敗壞。胤禩便改換方向去了養心殿。不管,胤禩一處理完公務,又在第一時間就去了景仁宮。問他爲什麼對景仁宮如此執着,大約是皇后的神態是他在這人世唯一的懷念了。
或許下次選秀的時候,爺該多留意一番。若是能夠選男子就更佳了,四哥的長相併不適合女孩子呀……在這個沒有四哥的世界,能多看見他一分神態也是好的……胤禩寂寥地想着,甚至開始考慮選男孩子的可行性問題,反正即便他如此做,敗壞的也是弘曆的名聲,何況,弘曆這小子的名聲已經是極壞了,也不差他再添這一筆。
其實,也許八爺比弘曆更適合做一個昏君。
胤禩進了景仁宮,只看見永璂在練字,暫時沒看見皇后,一問得知皇后正在如廁。他來得還挺不是時候的。胤禩想到皇后聽說他此時到來,臉色肯定又會加黑,心中一樂,面上就露出笑容,好心情地去看永璂寫字。
上輩子胤禩的字被他皇阿瑪康熙批評過無數次,他本身也不太喜歡練字,努力之後仍是沒能達到兄弟們的水平,入不了皇阿瑪的法眼,便更加厭棄了。連帶着,胤禩也不太喜歡看別人寫字。寫得比他好的,他看了自然不喜;寫得比他差的,那種字誰看了也不會心裡喜歡了。所以,他此時主動去看永璂寫字,心情之好,可見一斑。
然而,當胤禩到了永璂面前,看見了他前面的字帖,臉上笑容唰的就消失了。
"這副字哪兒來的?"胤禩顫抖着雙手,拿起那張字帖仔仔細細看了數遍,然後儘量平穩聲音問永璂。他看不出來這副字是否有了年歲,這個皇位是那人傳下來的,宮裡有那人一兩副字,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儘管這樣的東西會被一個六歲的阿哥拿來當字帖有些令人奇怪。
永璂老老實實回答說:"阿……皇額娘寫的……"阿瑪的字寫得很好,弘暉纔不會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