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九尾狐(四)
“超過九尾的狐狸叫什麼?你看啊,書上說,三尾的狐狸叫蠡狐,四尾的狐狸叫覺狐,五尾的狐狸叫首狐,六尾的狐狸叫玄狐,七尾的狐狸叫射狐,八尾的狐狸叫魅狐,九尾的狐狸叫天狐,十尾的狐狸叫什麼呢?“風笑芸疑惑着問道。
“你說的那些我沒有看到過,有空的時候把書拿來給我瞧瞧,讓我看一眼。我只知道九尾的叫天狐,十尾以上不就是個數字嗎?應該也叫天狐。最高尾數的狐狸叫鳳狐,再說誰也不知道最高尾數是多少,我感覺愛叫什麼叫什麼唄!反正就是個名字而已,他們都不一定知道,尾數還能跟名字掛上鉤。”
“那你是什麼狐?”風笑芸問道。
“天狐。我是這樣猜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肯定會有比你更強的。俗話說:‘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說不定你對面的那個人就是法力最強,尾數最高的鳳狐。你卻對面不相識,看着跟個普通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別人未必比你差。就算是再不起眼的人,都有比你強的地方。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千萬不可張揚,以免遇到不懷好意的人給你致命一擊。”
“孃親,出門在外碰上有法力的怎麼辦?”風笑芸問道。
“幹受着唄!一般有法力的人不會對一般人怎麼着的,如果真得罪了他們,那你就只能自認倒黴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直會遇到好人,到時候你就祈禱自己運氣爆棚,遇到難事都有貴人相助吧!”
“你就不能說點讓我提防着點的話嗎?我爹的法力怎麼樣?”風笑芸不滿的說道。
“你爹竟然劃到了有法力的那個圈子裡了?”鳳茹故作詫異的問道。
“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說說。我爹到底……到底……應該怎麼修,才能修成仙。”把埋在心裡多日未吐的話終於訴之於口,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臟砰砰的跳着,等着她孃親給她答案。就算是一點也行,她感覺她孃親應該知道一點,普通人怎麼修行。
“你爹他是人不假,可也不是普通人。他們家世代都修仙,有自己的一套吐納之法。我的不一定適合他,而且他自己都沒來問,你替他問,到時候怎麼跟他說。”鳳茹笑着說。
看來不是不能問,可是我孃親始終不說我爹的法力怎麼樣?修爲怎麼樣?壽命怎麼樣?讓我怎麼接着問。風笑芸心裡不滿的想着。臉上也帶着不滿的神情,控訴着鳳茹,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應該告訴我啊!
鳳茹笑着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你替代不了的。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幫忙的。你爹不喜歡修那些東西,你應該尊重他。”
“我爹現在天天在琢磨怎麼修仙的好吧!”風笑芸反駁道。
“有些事情你不太瞭解,我知道一些,但是你得問過你爹之後我才能告訴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爹說:‘我爺爺奶奶他們以前的事情不做了,現在專注於修行。他現在也想再修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進步。’他還說他成不了仙,怎麼修都成不了,頂多修成個半仙。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爺爺奶奶可以修成仙,他怎麼會修不成呢?”說着說着,她的眼眶一紅,委屈的哭了起來。鳳茹手裡拿着一塊手帕,輕輕地給她擦着眼淚,語重心長的說:“你爺爺奶奶可以修,那是因爲有你爹的成全。所以你爹說他修不成,如果你爹修的成的話,那你爺爺奶奶就會修不成。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給你答覆。那我爺爺奶奶不也是狐狸嗎?爲什麼我爹不是狐狸呢?”
“他連這個也告訴你了?”鳳茹驚訝的問道。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我早就該料到的,你們都會算。所以你才說得問過我爹才能告訴我,對嗎?”
“不是這件事讓你問他,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告訴你這件事。這件事情是他家族秘辛,他家裡人也知之甚少。這些都是我瞭解到的。我們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不是每件事都會靠法力,法力不是萬能的。”鳳茹轉身去了自己房間,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個薄薄的小盒子。她鼓勵風笑芸自己打開,風笑芸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賭氣的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是一件衣服,這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衣服的話直接拿出來不就好了,還用的着興師動衆的裝在盒子裡,故弄玄虛。她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裡拿出了那件衣服,平鋪在了剛纔鳳茹坐着的榻上。是一整件鳳裙,估計是送給她的,她不喜歡拿來做人情。想給我,哄我開心。這是她的慣用招數,我不能上她的當。怎麼才能把東西弄到手,又不會顯得那麼急切呢?她入神的想着,完全沒注意到她爹得逞了的表情。也沒注意到,兩個人在那裡打手勢,鳳茹想讓風傳鳴自己跟她說,是他送的,送給她做生日賀禮的。風傳鳴在窗戶外面一個勁兒的擺手,不好意思。他頭偷偷探到窗戶裡面,仔細看着風笑芸的反應。這段時間她兩頭打聽,讓平時不怎麼過問俗事的他都感覺莫名其妙。他接連觀察了幾天,話題全圍繞在他修行上。他有些搞不懂,直到在妻子書房的窗戶口聽到妻子跟她講故事。他才恍然大悟,他的閨女長大了,想替他做長遠的打算。可是他知道了,知道了之後反而更加心安了。也不在想長久的事了。多久是個頭呢!與其想以後的事,還不如過好現在。
風傳鳴用手指偷偷勾住鳳茹的手指,鳳茹笑着指了指風笑芸。風傳鳴用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的手心,就不好意思的逃離了那裡,往自己書房跑去。讓躲在一邊看戲的管家,不停的搖頭嘆氣:“沒出息!這樣就臉紅了。想當年,我可是……”一回頭,看到了一個期待多年的人影,揉了揉眼睛,嘟囔着:“眼花了,年紀一大,各種老年病就都找上門來了。這才幾天啊!腰痠背痛,眼還不爭氣的花了。他的追妻之路……”頓了頓,四處探了探風,接着想着:“我讓瘋丫頭送的東西,也不知道送了沒有,她說送了。萬一送錯個人呢?這事她那混蛋娘是做過不少次了。每次問她送了沒有,她都會說:‘送了。叫那個名,只是長的不太一樣,比以前好看了。你可真會挑,一年比一年年輕,一年比一年漂亮。原本像朵盛開的牡丹,今年我看都快成花骨朵兒了。你也悠着點,別天天跟只猴子似的,東躥西跑的,每次找你都得用秘法。’被她這樣一打岔,他得好久纔想起來問問本尊收到沒有,每次都是一記白眼。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可靠,不認人就是不行。還沒次看到的不一樣,萬一有重名重姓的呢?你怎麼不多問問?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只管你個人了,看看我們這些形單影雙的,你倒是上點心,幫我們拿拿主兒意啊!”他不滿的想着,越想越來氣,看到樹邊的一顆小石子,他頭腦一熱,手一賤,那石子兒太聽話了。順着他的手就朝鳳茹書房窗戶那邊飛去,目標直衝着鳳茹。鳳茹眼疾手快,拿出扇子一擋,那石子就原路返回了。路過管家的時候拐了個彎,偏離了既定軌道。砸向了一個不知名的人物,只聽哎呦一聲,就沒下文了。
管家聽着這耳熟的聲音,心內警鈴大作,不會吧?不會吧?說來就來啊?剛眼花吧?現在開始耳鳴了?還是幻聽?不行,今天我得跟廚房那邊說說,得弄點人蔘補補身子了。再不補老婆就是別人家的了。
被砸的那個人,在外牆腳等了半天,沒半個人影,恨得用牙猛咬手帕。看那架勢那塊手帕估計就是那使壞人。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才能夠解氣。一步三回頭的,紅着眼眶飛走了。
管家聽到哎呦那聲慘叫之後,暗自慶幸:“是哪個小倒黴,替我受了災。我都有點心疼她,聽聲音還是個女的,這個時候就敢來這裡做樑上君子——三隻手。膽兒也真肥了些,都不打聽打聽誰在家,有那母老虎在,一隻蒼蠅飛進來,她都能給你留下半隻當賀禮。你還敢這個時候上門找不痛快,不過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倒揹着手邁着得意的步伐,哼着得意的小曲兒,直奔廚房,找廚娘商量下,給他開個小竈,得補補身子。年紀大了不重視,容易上當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