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你難道不知道我多麼喜歡你麼?”司凌翔皺着眉,心中有些不滿,“還是說哪怕在夢裡,你都不肯和我親近,不肯原諒我?若雲,你的心好狠啊!”
司凌翔今晚喝了不少酒,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依舊以爲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做夢,所以動作上也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想席若雲,想得都快瘋了,否則也不會連夢裡面都是她的影子。
“司凌翔,要我說多少次你纔會明白,咱們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無論你是不是單身,我都不在乎!而且我結婚了,也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司凌翔聽了席若雲的話愣了幾秒,很快便大聲地吼了起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不是最愛我了麼?你是不是氣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聽我解釋,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司琪露,我心裡只有你啊!”
“夠了,無論你心裡有誰,我都不想知道!”
司凌翔的眼中滿是受傷的神色,他愣愣地看着席若雲,喃喃自語:“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呢?明明和司凌睿在一起,你一點都不開心!”
席若雲聞言卻是愣住了。
她不開心麼?
如果不是聽了司凌翔的話,她都沒有意識到,最近自己確實一點都不開心。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哪怕因爲陸梓萱的事讓她煩惱,也不意味着她就要逃避,甚至是再回頭和司凌翔在一起。
席若雲是從來不屑於緬懷過去的。
然而司凌翔見她愣住,還以爲是自己說對了,急忙趁熱打鐵地說道。
“若雲,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沒有控制住自己,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太晚了……”
“不晚的,只要你肯原諒我,那就不晚!”
司凌翔的眼中充滿了希冀,似乎席若雲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你離開那個讓你傷心的男人,重新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司凌翔!”席若雲終於忍不住了,“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不……我不信……”
司凌翔眼中的那抹光亮迅速地黯淡下去,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席若雲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你是騙我的,對不對?若雲,你只是氣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對不對?”
司凌翔說着說着,忽然間就沒有聲音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席若雲的鎖骨。
原來席若雲的鎖骨上有一處十分明顯的吻痕,自然是剛纔司凌睿留下來的。
男人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狂躁起來,儘管他知道席若雲不可能和司凌睿過柏拉圖的生活,但是每一次讓他看到對方身上的痕跡,就根本控制不住那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席若雲明明就應該是屬於他的,現在卻被……
“若雲……”
受了刺激的司凌翔也不管席若雲願意不願意,直接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吻了下去。
“司凌翔你瘋了?”席若雲拼命地掙扎起來,可是此時對方的力氣大得出奇,哪怕是用力反抗,都沒能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你這個混蛋,別碰我!”
司凌翔的後背被席若雲狠狠地拍打着,然而他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依舊死死地抓着她。
他早就想這樣做了,讓席若雲只能待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吻遍她的全身。
司凌翔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他像是一隻失去了理智的怪物,只能憑藉着本能,想要佔有席若雲。
不過已經被身體的變化衝昏了頭腦的司凌翔,並不知道他的身邊恰好有一隻花瓶,而這隻花瓶,已經被無路可退的席若雲拿在了手裡。
“呯——”
“啊……”
席若雲看準了時機,拿着花瓶用力地對着司凌翔的頭部砸了下去,花瓶應聲而碎。
司凌翔被打懵了,他驚愕地鬆開了手,只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額頭上緩緩地流了下來。
他身體搖晃了兩下,迅速地向後退了幾步,伸手一摸,手掌上沾滿了鮮紅色的液體。
在黑暗中,像是一朵異常妖異的花朵。
……
天剛矇矇亮,遠處依稀傳來了幾聲雞叫聲。
歪倒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的席若雲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昨天司凌翔被她趕走了之後,席若雲筋疲力盡地靠在了沙發上,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若雲,你怎麼在這?”司國昀從樓上下來,看裝束是準備到院子裡晨練的。
“啊,爺爺,早安!”席若雲強打起精神,和司國昀打了招呼,“我昨晚睡得比較早,現在睡不着了,就想下樓看看新聞。”
“這樣啊,不過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是不是着涼了?”
司國昀有些擔憂地看着一臉倦容的席若雲,關切地問道。
“雖然才入秋,不過你也要注意保暖啊,這身衣服太單薄了!要不然讓凌睿下樓的時候給你帶件外套吧。”
“爺爺我會注意的,您去鍛鍊吧。”席若雲努力地支撐起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回房換一件厚一點的衣服。”
席若雲默默地嘆了口氣,她哪裡還能指望司凌睿給自己拿外套呢,司凌睿現在根本就不在房間裡。
她告別了司國昀,緩慢地上樓走到了臥室門口,推開房門,裡面依舊是空無一人。
席若雲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哪怕她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但是面對着那張早已經沒有溫度的牀鋪,還是忍不住眼圈發紅。
司凌睿昨晚開車走了之後,徹夜未歸。
出門之前沒有告訴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這個男人就這樣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
席若雲到衛生間裡洗了把臉,從早上醒來到現在,她一直在想昨晚那個男人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
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難不成是去見陸梓萱了?
不過很快,席若雲又否定了這個答案。
因爲昨天陸梓萱過來的時候,司凌睿對她的態度並不算熱絡,甚至都不怎麼熟悉。
那他究竟去了哪裡?
看着鏡子中憔悴的自己,席若雲煩躁地甩了甩頭。
還能有更壞的結果麼?
其實她心裡面還有一絲希望,說不定昨晚是公司裡有事,所以司凌睿纔會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處理。
這樣自欺欺人的理由,已經是她最後的慰藉了。
“咚咚咚!咚咚咚!”
“二少爺,二少夫人,早飯做好了!”李嬸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下去吃飯吧!”
“我馬上下去。”
席若雲頭很痛,本來不想吃早飯的,可是李嬸已經上樓來叫她了,如果現在不下去的話,恐怕司國昀就要發現端倪了。
於是席若雲只能強忍着眩暈感,從臥室裡出來,下樓到餐廳去吃早餐。
她下樓之後,正好趕上司凌翔也來到了餐廳。
司凌翔的臉色比席若雲還難看,而且他額頭上被席若雲砸到的傷口有些深,哪怕血已經止住了,但還是在很顯眼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傷痕。
“凌翔,你的額頭怎麼了?”閆文麗看到司凌翔額頭上猙獰的傷口,簡直要心疼死了,“快過來讓我看看!”
“沒什麼,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司凌翔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糊弄過去。
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餐桌邊的席若雲。
其實這時候他還有點緊張的,生怕對方當衆拆穿他的謊話。
畢竟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在場只有他們兩個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這得摔得多嚴重才能造成這麼長的傷口啊。”閆文麗眼中充滿了擔憂,“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走路還摔跤呢?”
“媽,我會注意的!”司凌翔看着閆文麗大驚小怪的樣子,不免有些煩躁,“您快點吃飯吧,別說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說這麼多還不是爲了你好?”
閆文麗見自家兒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又氣又急。
“這要是破相了,以後還怎麼娶媳婦!你好不容易把那喪門星甩掉了,我還指着你開枝散葉呢!”
“知道了,知道了!”司凌翔含糊地答應着,目光不小心和席若雲對上,急忙就心虛地躲開了。
他今天酒醒了,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他怎麼可以對席若雲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還好沒有給席若雲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否則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司凌翔心事重重,機械性地吃着碗裡的粥,味同嚼蠟。
“凌睿怎麼還沒有下樓吃飯呢?”司國昀看了一眼席若雲身邊的位置,不由得問道,“李嬸剛剛沒叫他麼?”
聽到老爺子的話,司凌翔突然擡起頭來,本來有些疑惑的神情中忽然就生出了一些瞭然。
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昨天晚上席若雲會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黯然神傷,難道司凌睿根本就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