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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最快的夜色朦朧,陸暻泓臉上暖暖的霧氣一般的笑,清澈的五官,蘇暖不禁有些怔愣出神,她並非聖人,也只是普通男女中的一員,自然也會被美色迷住。
有時候,她會覺得陸暻泓好看得令人睜不開眼,並且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越覺得他好看的感覺也逐漸地濃烈,然後她會感慨上帝的偏愛不公。
就像此刻,陸暻泓捧了一大束的藍色妖姬站在路邊,早已成爲矚目焦點,偏偏他卻渾然未覺,只是朝她走來,讓蘇暖有點緊張地想要拉起他就跑。
蘇暖突然想起包裡的那疊人民幣,又看看陸暻泓的那束藍色妖姬,恍然間似明白了什麼,一張臉莫名其妙地紅起來,當陸暻泓站定在她的跟前凝望着她。
“你不是說有事去了嗎?怎麼出現在這裡?”
“嗯,忙完了,現在驗收成果。”
蘇暖還沒聽懂陸暻泓是什麼意思,他卻突然大庭廣衆之下跪在了她的面前,而銀行的門口不知何時涌出了個小提琴手,也不知何時開始了音樂。
這般場景已經吸引了大街上很多視線,有不少人都駐足停留望過來,月光下,那束碩大的藍色妖姬散發着迷醉人心的妖冶色彩,映襯着蘇暖爆紅的肌膚。
她往後退了兩步,咬着脣,瞥了眼那拉得入神的小提琴手,一邊低下頭擋避那些好奇的目光一邊壓低聲衝同樣紅着耳根子的陸暻泓窘迫道:
“陸暻泓,你敢不敢再惡俗狗血一點?”
陸暻泓依然單膝跪在地上,微微揚起堅毅的下顎,對視上蘇暖羞澀而嫵媚的鳳眼,看着那裡面的波光瀲灩,繃直脣線良久,蹦出一句話:
“請你和我舉行婚禮,我想和你結婚。”
蘇暖頓時有些語塞,突然間想顧左右而言他,剛說出一句“你是不是一直跟蹤我……”,陸暻泓卻倏然起身,在她詫異瞪大的瞳眸裡,是他放大的英俊臉龐。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起鬨歡呼聲,蘇暖無法從震驚從緩過神,那束嬌貴美麗的花束已經跌落在地,陸暻泓的雙手扶住她的肩頭,頭一低薄涼的脣印上她的柔軟。
他離開她嫣紅的脣瓣,周圍看熱鬧的人還沒有散去,蘇暖不禁躲進了他的懷裡,擡眸間也看到他紅彤彤的脖頸,一直蔓延至襯衣裡面,心下一陣感動。
讓陸暻泓這樣的清高矜貴的男人在這種場合向她正式求婚,又是和銀行裡的工作人員事先打好招呼,又是請來小提琴手,雖然惡俗卻也是女人喜歡的浪漫。
蘇暖摩挲着無名指上的鑽戒,笑得像一朵鮮豔的鳳凰花:“其實不必這樣做,我也會答應和你舉辦婚禮的,我們已經領過證了不是嗎?”
“可是,我希望能堂堂正正地跟你求一次婚,不是說,女人最喜歡這樣嗎?”
陸暻泓親了親她的鬢角,嘴角撇着笑,耳根子越發地泛紅,陸暻泓,在某些方面,的確像極情竇初開的少男,蘇暖覺得很溫暖,眼眶有些溼潤,她吻了他紅紅的耳根:
“嗯,是很喜歡,謝謝你,所以我決定和你舉行婚禮。”
蘇暖半是逗弄半是認真地回答,陸暻泓有些侷促地紅了臉,伸手捂着她的雙手,擡起放在嘴角,吻了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然後神情訕然地拉起她便走。
蘇暖被他那佈滿細汗的大手牽着,嘴角不可遏制地漾起笑容,小跑着走到他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對陸暻泓不自在的神色視若無睹: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選婚紗禮服,還有選日子,去哪裡擺喜宴……”
“你決定就好。”陸暻泓低頭看着她,神情溫柔。
----《新歡外交官》----
蘇暖早上去上班,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她的助理站在門口,眼神恍惚,蘇暖很快明白過來,往辦公室裡瞟了一眼,轉身的額時候,已經太晚。
里斯特猶如原始叢林裡一躍而出的獵豹,擋住了她的去路,蘇暖只是看着里斯特下巴上邋里邋遢的胡茬,挑眉淡聲開口:
“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何貴幹,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連朋友也不是。”
“寧兒想要見你最後一面。”
“她想要見我我就一定要去嗎?很抱歉,最近我忙着呢。”
里斯特細細看着蘇暖涼薄無情的臉色,凜着眉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但你總該回去一趟,畢竟寧兒是你的妹妹。”
蘇暖轉眸看着里斯特隱含着怒氣的雙眼,聽到“妹妹”兩字,無端喉嚨裡哽了一聲,繼而冷聲回道:“那不過是個稱謂。”
“瞿懿暖!”
里斯特的怒火因爲蘇暖始終冷淡的語調而被激發,他狠狠地攥住蘇暖的手臂,助理見狀往前邁了一步,蘇暖擡手製止了她。
里斯特的脾氣,她自認爲還是有些瞭解的,越是違抗,越是逼迫。
“寧兒是你的親生妹妹,親生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冷血無情?!”
里斯特的聲音接近質問的嘶吼,蘇暖只是直直地對上他憤怒的雙眼,平淡地反問:
“不就是一點血緣嗎?我和聶曉穎還是直系血親,那又怎麼樣?”
當所有人都在質問譴責她的無情時,有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想過,瞿家,聶曉穎又對她做過什麼,如果不是她命大,現在躺在地下腐爛的就是她。
里斯特從蘇暖的眼神裡看到了冷嘲,忽然間沉默了,聶曉穎爲了寧兒對蘇暖所做的事的確無法令人去諒解,可是那並不是寧兒的本意,寧兒是善良的。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肯回去瞿家嗎?”
蘇暖將視線移向了身側的一幅舉行海報:“我只是姓瞿而已,那其實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南方,在青巖門,我的爸爸姓蘇。”
蘇暖冷冷地越過他走進辦公室,神色冷寂,在關上門之際,里斯特豁然回身,凜着眉角,看了上前阻止的助理一眼,就冷冷地拽起蘇暖的手腕往電梯走去。
蘇暖走得歪歪扭扭,也一路勉強着,撞上門框,張開嘴巴,卻沒有聲音,只是這一次,里斯特似乎終於發覺自己清冷的粗魯,擰着眉角回頭看她。
蘇暖撞上他的視線,自嘲般笑了笑,站在電梯裡,望着迅即變化的數字,看似隨意地開口:“雖然寧兒身體不好,可是她卻比我幸福千百倍,你們這些天使的守護者,對無辜的人所做的事,足以讓天使墮落成惡魔。”
里斯特的身體一顫,蘇暖淡淡地笑起來,寂靜地看着她,微笑包裹着他此刻突然橫生的不安:“如果你覺得讓我回去,會上演一幕姐妹情深,那你就錯了。”
“即便寧兒是無辜的,我所受的一切痛苦傷害都是聶曉穎造成的,我也無法原諒寧兒,這句話你可以原話轉述給寧兒,我想她更能體會我的心情。”
蘇暖走出電梯,徑直走向門口,不去看身後是否跟上的里斯特,但她知道,他一定會跟過來,依着他對寧兒的愛護:
“現在帶我去見寧兒吧,就當是最後的訣別。”
----《新歡外交官》----
與瞿弈銘在東樓中庭相遇,蘇暖正站在那一片盛開的百合花下,瞿弈銘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閃過驚喜和慈愛,但她只是客氣地一笑:
“我是來看寧兒的。”
笑容嬌媚,眼神冷豔,舉手投足間卻透着和暖,瞿弈銘想開口問些關心她的問題,蘇暖卻在里斯特過來時,朝他禮貌地鞠躬:
“里斯特來了,那我先過去了,再見。”
里斯特在前面引路,蘇暖便亦步亦趨地跟着,她沒再回頭去看還站在那裡望着自己的瞿弈銘,即便她已經知道他纔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卻沒有多大的感觸。
畢竟她有過一個偉大的爸爸,他把他所有的愛都給了她,那足以她餘生回味,目光掠過東樓廣袤的百合花園,她想起爸爸信中提及的那一片月季花。
無論是百合還是月季,都是一個男人爲自己心愛的女人所種植的,二十幾年前是蘇振坤,如今是里斯特,但是故事的結局卻依然沒有改變。
蘇振坤已經長眠,瞿懿寧正在香消玉損,她也已經不喜歡百合花。
寧兒並沒有住在東樓裡面,里斯特爲她在庭院裡新建了一個暖房,透明晶瑩的玻璃房室,滿室各種百合,嬌豔粉嫩,映襯着北方初夏熾熱的陽光。
這些美麗的百合似乎總是盛開在應該凋零的季節,蘇暖彎起脣角,心中暗自感慨,轉眼便看到了花房裡的寧兒。
她正躺在鋪着輕薄蠶絲被的躺椅上,身上蓋着一件薄毯,如絲的秀髮從躺椅上傾斜,一張臉蒼白消瘦,然而依舊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陽光傾灑在這個透明的玻璃花房裡,寧兒似小憩的純白天使,於滿室繽紛的百合花叢裡降落,嬌弱無力,眼眸低垂。
蘇暖站在玻璃花房之外,只覺得眼前是個美麗巨大的水晶玻璃球,裡面的一切都是凝固的,靜止的,永恆的,如果有人願意拿起來搖一搖,也許會有銀粉的雪花漫灑下來。
瞿懿寧,你這人間曼妙的天使,任何人看到你應該都捨不得眨一下眼睛,想要支撐起雙臂爲你遮風擋雨,只要你安然,願意用生命阻擋事俗煩擾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們的母親也願意爲你而死,她更願意捨棄我的生命,來挽救你無法繼續支撐的身體,爲了救你,她把棍子從我腦袋上狠狠地敲下去。
而我身邊這個固執的男人,爲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事,若是我沒猜錯,如果他的骨髓他的腎臟適合你,他會義無返顧地全部捐獻給你。
里斯特看到蘇暖臉上寂靜無痕的表情,輕輕地爲她推開門,笑容緩緩地綻放在脣邊,仿若剛纔冷意只不過是里斯特的幻覺,蘇暖掠過他走了進去。
本假寐的寧兒聽到開門聲,擡起眼眸給了她一個純白的笑靨,低低地喚了一聲:“姐姐。”聲音輕輕的,很虛弱,卻很甜。
蘇暖沒有應下這一聲姐姐,只是平靜地笑了下,在躺椅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兩個人安靜地坐着,偶爾交談,溫柔相識,話題不多,但並不隔閡。
里斯特端進來一個餐盤,培根,煎雞蛋,麪包片,鮮榨果汁和牛奶,很豐盛的早餐,盤子邊上還有一朵粉色的百合花,上面還沾着露水,看上去單純美麗。
蘇暖聞着滿室的花香,看着滿眼的繽紛,望着里斯特將早餐小心地放在躺椅邊的茶几上,便起身準備離開,寧兒卻用輕柔卻吃力的聲音叫住了她:
“姐姐,能不能再多坐一會兒,咳咳,這是我第一次和姐姐聊天呢。”
蘇暖看着寧兒蒼白懇切的目光,點頭坐回沙發上,拿起旁邊的一本雜誌看起來,寧兒的眼睛有着百合花一般的霧氣,她看到了餐盤上的百合花。
“里斯特,可以幫我別上它嗎?”
里斯特的手有些發抖,她沒想到寧兒會這樣說,哽咽了一聲,卻還是拿起它,去掉了長枝和葉瓣,然後輕輕地梳理她耳畔的長髮,把它別到了她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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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里斯特溫柔的動作,但她沒有擡頭,繼而看向雜誌上的圖片,然後她聽到寧兒打發支開里斯特的聲音:
“里斯特,我忽然想看以前拍過的照片,你能幫我去拿來嗎?”
里斯特明白寧兒有話要和蘇暖單獨說,看了低頭兀自看書的蘇暖一眼,不敢忤逆寧兒的意思,便悄然地退了出去,在此同時寧兒轉頭看向在瀏覽雜誌的蘇暖。
剛纔她的姐姐在看到她時,從骨子裡發出的一陣激顫她發覺了,怎麼可能不發覺,那麼地明顯,可是她不敢說破,她的姐姐是怕她的,怎麼會不怕呢?
在蘇暖眼裡,瞿懿寧的身體也許是一個吃人的怪物,整日整夜地渴望着她的骨髓,甚至還要吃掉她的一顆腎臟才能活着,最終要把她的全部生命也一口吞下。
瞿懿寧其實是個怪物,可是這個怪物也渴望着簡單健康地活下去,只是偏心的上帝卻不曾給她一個公平的決斷,他認爲瞿懿寧是時候該死去了。
常常在深夜裡把美麗的假髮摘掉,看着鏡子裡怪物一樣的自己,她的媽媽,那個可憐的女人,爲了她,願意拿生命來賭,她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呢?
孤獨絕望地活在幽漣之上,失去了她之後也失去了另一個孩子。
二十幾年前的那個男人讓媽媽痛不欲生,而瞿懿寧,只是被媽媽逼瘋也把媽媽逼瘋了而已,已經不想再問爲什麼,不想再多問一個字。
蘇暖這樣清澈的精靈,竟然是她的親生姐姐,同父同母,知道的時候,一邊笑一邊流淚,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聲肅殺恐怖,幸虧來得及,沒有殺死她。
寧兒望着蘇暖的雙眼溢出淚痕,這是她的姐姐,她多麼羞愧,曾經那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姐姐,或者現在的結果,只是應果報應吧……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死了,你會原諒母親嗎?
可惜,這樣的話最終問不出口,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原諒那麼殘忍傷害你的母親,就連我自己,跪在地上也獲得不了你的原諒。
“寧兒,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想我必須得離開了,我上午還有會議……”
蘇暖的聲音聽上去是公事公辦的冰冷,她將雜誌擱放在一邊,說着起身,卻在看到躺椅上的情景時忘記了言語,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寧兒的耳邊彆着百合花,閉着雙眼,眼角還凝結着一顆晶瑩的淚滴,她的手裡拿着里斯特切的麪包,上面多了一個缺口,像一彎淡雅的新月。
早晨的陽光已經湛亮,寧兒睡在那裡,嘴角流着一灘血,侵染了白色的長裙,並不能算是毫無痛苦地離開,可是,她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神情平寂。
微風從窗口裡飄進來,吹動了她的幾縷頭髮,別在耳邊的百合花微微地晃動,風乾了露水,蘇暖看着這副情景,靜靜地站着,無法走過去,也無法轉身。
她的眼淚落下去,並無劇痛,只是難過。
她想起了自己沒有在蘇振坤的最後一刻陪伴在他的身邊,卻還拋下一些殘忍的話語,她不知道他離開時是不是這般安寧,還是帶着遺憾和絕望?
花房的門被打開,瞿弈銘走進來,他站在寧兒的身邊,眼角一顆伶仃的淚崩落,他沒有去擦,只是俯身把寧兒脣角的血跡小心的揩乾。
而後起身,靜靜地站着,凝望着寧兒的眼神似乎無法聚焦。
蘇暖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便轉身,卻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她渾身一縮,肩膀便被握住,她聞到熟悉而依賴的氣息,“是我。”陸暻泓的聲音飄入她的耳畔。
聶曉穎忽然出現,她的頭髮挽了一半,長長的髮梢在空氣裡拖宕,她的眼淚也是,撞到了他們,陸暻泓抱着蘇暖迅即地後退一步,聶曉穎便踉蹌地衝進了花房,一路低沉哀決的痛哭聲。
她伏在寧兒的躺椅上,大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低沉可怖。
蘇暖在陸暻泓的懷裡轉過身,表情寧靜:“我還有會議要開,不能遲到。”
“我送你過去。”
“小暖……”
他們清冷地轉身欲走,瞿弈銘卻突然喚了蘇暖一聲,蘇暖沒有回頭,挺直的脊樑和來時並無兩樣,花房內,聶曉穎的慟哭聲裡是蘇暖淡淡的聲音:
“逝者已逝,節哀順變。”
這是蘇暖走出花房前所說的唯一一句話,瞿弈銘望着她毫不留戀的腳步,伸手捂住雙眼,卻還是有淚光閃爍在臉頰上,沾溼了剛硬的面龐。
里斯特匆匆地迎面奔來,在看到門口的蘇暖和陸暻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是剎那空白的無助,手中的相冊掉落在泥土裡,污了照片。
蘇暖在走出東樓時,忽然回頭看了眼花房,至今還是無法相信,瞿懿寧就安陽離開了世界,最終只變成了墓碑上的一幀照片,春風冬雨裡笑着。
聶曉穎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跌坐在躺椅邊,就像是剛失去蘇振坤那會兒的蘇暖,失魂落魄,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頃刻間崩塌毀滅。
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相依爲命的另一個人,那麼每一個人都有一次機會,品嚐到抽絲剝繭的疼痛,這未必不是件好事,最起碼這證明你深深愛着。
並且經歷了這場離別,或許會讓你從此變得更堅強,或是更加的軟弱。
她覺得她沒有能力去安慰那個傷心的女人,因爲有時候,母親,也僅僅是個稱謂而已,聶曉穎給了她生命,在她把骨髓捐給寧兒時也已經都還清了,蘇暖想。
蘇暖轉回頭,錯過匆匆往花房趕去的傭人,慢慢地朝大門口走去,陸暻泓一直靜靜地走在她的身後,他不打擾她,因爲他知道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走出幽漣公館,陸暻泓打開車門等她坐進去,蘇暖仰頭看了看天空,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變得陰沉,灰濛濛地,好像沾滿了塵土的陳年舊紙。
“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無情,竟然連親情都不顧念?”
陸暻泓看着蘇暖脣角歪起的一抹妖媚笑意,走過去擁住了她,撫摸着她的腦袋,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傷心中的孩子:
“不,我知道你深愛着你的父親,你的親情都給了你的父親,那不是你的錯。”
蘇暖笑出來,繼而落下一滴淚,她愣愣地趴在陸暻泓的胸前,說不出話來。
是呀,她把所有的親情都給了那個值得她敬愛的男人,現在如何還能多分出一點來給別人,血緣關係從來不代表什麼,尤其是對蘇暖而來,不代表親情。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