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知道看着下面的回帖,都是學生在起鬨,大家都猜到了這應該就是靳北城本人,都在說太浪漫了。
但是爾曼此時卻根本看不進這些東西,只是臉色有些難看地站在原地。
她抿脣,一句話都沒說,轉過身去到了陽臺。
她站在陽臺上面拿出手機撥通了靳北城的號碼,那頭的男人很快就接聽了射。
“喂。”靳北城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但是她一點心思都沒有。
“幼不幼稚?”爾曼直接開口,話語冰冷。
“什麼?”靳北城的聲音非常一本正經。
爾曼到吸了一口涼氣,覺得他是在裝蒜:“貼吧裡的回帖,那個靳北城難道不是你嗎?你覺得這樣發一下說愛我,我就會很感動?”爾曼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聽笑話一般,扯了扯嘴角礬。
那頭的男人似乎是在辦公,有紙張翻過沙沙的聲音。
“我很少上網,你覺得我會這麼無聊去回帖?”靳北城的話冷冰冰硬邦邦的,讓爾曼瞬間愣了一下。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靳北城這個人,真的很少上網,平時最多也只是上網瀏覽一下法治新聞和財經新聞,其餘的都沒有。
難道不是他?是某個學生在惡作劇?
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她剛纔應該想想清楚再打給他的,現在好了,真尷尬……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支支吾吾地開口:“既然……既然不是你,就算了。”
“算了?”那頭的男人似乎是放下了手中的筆,傳來了吧嗒一聲,“現在是晚上九點,你打給我打擾了我的工作,就這樣算了?陸爾曼,這不是等價交換。”
爾曼皺眉:“我不想跟你多說了,你自己也去貼吧看看吧,有人冒充你。”
“不用。”正當爾曼準備掛斷的時候,男人忽然開口。
“那就是我。”
話落,似乎是擔心爾曼在這頭憤怒,靳北城立刻收了線。
爾曼盯着黑掉的手機屏幕,真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她咬牙,靳北城真的是夠了。
這一個晚上,爾曼都沉浸在那件事情當中,覺得自己頭疼的要命,意知也去發帖希望大家能夠不要再關注這件事了,但是誰知道學生們的熱情真的是擋都擋不住,一晚上都快要撐熱門話題了,連微博上都蔓延開了。
爾曼第二天昨晚是關機睡覺的,早上一打開手機也不敢去看貼吧,正準備去洗漱一下的時候,手機卻響了,是霍以言打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霍教授。”爾曼開口,那頭的霍以言最近一直都沒有怎麼聯繫她,偶爾只是幾條短信而已。
“波士頓大學那邊,我已經跟我的導師聯繫過了,過段時間你準備好申請資料……”
“不着急。”爾曼直接開口,“霍教授,你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吧,我想把錢還給你。”
霍以言很尊重她,不會問她是從哪裡來的錢,只是笑了一下:“怎麼辦?我最近不缺錢啊。”
“霍教授你別鬧。”爾曼開口,抿脣,“要不我們見一面也成,關於研究生的事情,我想再跟你談談。”
爾曼低頭看着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有些擔憂。
這些天她仔細想過了,她真的很想去波士頓繼續念研究生,但是孩子該怎麼辦?
她上課的時候,誰喂孩子?誰來帶孩子?
這些都是問題。都是她之前沒有想到的。
但是那頭的霍以言卻開口:“我在B市,家裡最近事情有點多,我暫時可能回不去A市。”
“哦,這樣……那沒事,等你空了再說吧。波士頓的研究生,我想先擱置一下。”爾曼開口,她不希望霍以言白白忙活,“我擔心孩子。”
她只是想要擱置,還是很想去念書。
霍以言停頓了一下開口:“如果你去念書,我會陪你一起去。我原本就是爲了你來的A市現在回波士頓也無可厚非。”
霍以言的話讓爾曼有些不安,她皺了眉心,有些苦笑:“我是個累贅。”
這是她心底真實的想法。
“我喜歡。”霍以言有的時候真的是坦誠,他向來都比靳北城要直白。
昨晚在貼吧上回帖的事情,是靳北城做過的對她最坦白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這麼直接,都彷彿讓人無法觸及。
“霍教授,我剛剛結束一段婚姻,我還沒有辦法面對另外一個男人對我的示好。”既然他都那麼直接,她也不打算遮遮掩掩。
霍以言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停頓了幾秒之後他纔開口。
“我給你時間。”
這場對話結束地很蒼白,讓爾曼覺得頭疼。
她扔掉手機,看到躲在被子裡看書的意知正在看着她。
“你放心,你剛纔說的話我完全都聽不懂。”意知連忙做出了發誓的舉動。
爾曼輕笑:“聽得懂也沒事。現在我的秘密你都看到了聽到了。來,說點你的秘密給我聽聽。”
意知坐了起來,還真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其實爾曼只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我想談戀愛!”意知忽然開口,把爾曼嚇了一跳。但是瞬間又笑了。
“但是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好,還配不上別人。爾曼,等你結婚的時候,留一個伴郎給我好不好?”意知半開玩笑地開口。
但是話也是對的,她之前以爲靳北城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所以就告訴意知她已經離婚了。意知自然認爲她之後還會跟別人結婚。
別人……爾曼深吸了一口氣,她跟靳北城之前的那段婚姻,甚至都沒有婚禮。
“好。”她笑了一下,有些晦澀。
傍晚的時候,華辰律師行的律師把那筆到期了的資金全部打入了爾曼的銀行賬戶,爾曼去銀行打了十萬塊給陸伯,讓他照顧好自己和苟延殘喘的陸家。
陸浦江當初這麼對她,她能夠爲陸家做的,也只有這點了。
當爾曼從銀行回到學校的時候,輔導員忽然聯繫了她,讓她去一趟系辦。
到了系辦之後,爾曼覺得有點奇怪,看着輔導員問道:“老師,有什麼事嗎?”
輔導員拿出一張退學證明遞給了爾曼:“陸爾曼,你被學校開除了。”
這句話一出口,爾曼瞬間僵持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輔導員,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我都念了三年了,爲什麼忽然要開除我?”
這個時候,辦公室門外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爾曼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生跟在他們身後。這個女生,爾曼看上去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是她隔壁宿舍的。
昨晚她的帖子在貼吧裡面大熱了之後,隔壁宿舍就來敲門想要了解爾曼的八卦。
爾曼被隔壁四個女生拉了過去,當時意知因爲要時刻關注着回帖就沒有過去,過去以後那四個女生就一直在跟爾曼說說笑笑的,後來她們還下去拿了夜宵外賣跟爾曼一起吃。
昨晚這件事情還讓她覺得大學裡的宿舍關係還挺好的,也讓她的心情變得好了一點。
但是這個時候看到這個女生,她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輔導員看向這個女生,開口說道:“陸爾曼,你偷了葉小雨的戒指,在大學裡,偷東西是要被開除的。”
爾曼瞬間愣在了原地:“我什麼時候偷她的東西了?”
女生低頭支支吾吾開口:“昨晚……昨晚只有你一個外人來過我們宿舍,等你走後我放在桌上的戒指就不見了。不是你偷的是誰?”
爾曼真的是覺得可笑,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到她的頭上來。
“證據呢?老師,就憑着她的懷疑,我就要被開除嗎?這也太可笑了吧?”
經歷過上一次蘇顏的事情被冤枉之後,她已經不再軟弱了。
那件事情她決定不發聲,因爲涉及到靳北城,她寧願吃冤枉虧也不願意再追究了。但是這件事情不同,關於到她的本科學歷。
輔導員咳嗽了兩聲,又有三個女生還有兩個保安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三個女生是葉小雨宿舍裡的其他三個。保安拿着一枚戒指走到了輔導員面前。
“這是中午的時候我們去陸爾曼的宿舍裡面找到的,被她放在了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