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趕緊把刀放下。”司機被嚇得不輕,爾曼的匕首抵地很深,司機的脖頸上面已經略微有血痕出來了。爾曼學了那麼多年法醫,對人體的構造已經非常清楚了,知道把匕首放在這個位置就算紮下去出血量也不會致人死亡。因此她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讓司機感到恐怖。
“停車!”爾曼現在腦中其實是一片空白的,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已經卡到嗓子眼了攖。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眶都瞪得通紅。
司機感覺到脖子上的液體汨汨地流出來,嚇得方向盤都握不穩了,連忙伸出一隻手給車門解了鎖。踩下了剎車。
當車子停下來之後,爾曼連忙打開了車門,將匕首緊緊地攥在手心底裡,擔心司機還會追上來。
但是當她一隻腳剛剛踏出車門,手上的匕首已經離開了司機的脖子的時候,司機又忽然踩下了油門,這樣的衝擊力讓爾曼瞬間從車門裡面栽了出去。
司機踩下油門的力道非常大,爾曼雖然逃出了車子但是渾身上下都磨破了皮,就連額頭上面也是血肉模糊。
她趴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動彈了,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這條路上行人很多,當有人看到有一個血淋淋的人倒在大馬路上面的時候,都紛紛湊了過去。
司機從車子上面下來,走到了爾曼的面前,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低聲咒罵了一聲:“媽的,敢威脅老子!償”
司機上前,從地上一把拽起了此時根本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爾曼,爾曼像是一隻小雞一樣被拎了起來,旁邊看着的羣衆都嚇到了。
“哎呀,你怎麼把她拎起來了,她這樣的情況得去醫院!”一個大媽非常熱情,對司機說道。
司機卻是擦了一下嘴巴:“我老婆我自己管,不用你們操心!”
爾曼因爲摔地太嚴重了,雖然已經沒有體力了,但是腦中還是殘存着一點清醒的,她皺眉:“他不是……幫我報警。”
爾曼的用盡了渾身力氣喊出來,那一摔真的是摔傷了她。
旁邊的大媽聽到了,打量了司機兩眼之後立刻拿出了手機想要報警,但是手機卻被司機一把搶了過去扔到了地上:“tm的!耳朵聾了是不是?這娘兒們是我老婆,我們剛纔在車上吵架她非要跳車。跟你們這羣人有屁關係?”
這是匪徒慣用的手段,謊稱自己是受害人的親屬。
“他是壞人!”爾曼咬緊了牙關開口,她手中的匕首剛纔已經掉在了地上了,現在完全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還好這些羣衆不是傻子,紛紛跑到了一旁拿出手機去報警,司機見狀,也不可能去搶走十幾個人的手機,他覺得情況不對就連忙扔下了爾曼開車逃走了。
爾曼皺緊了眉心,遠遠地看到了出租車的車牌,默默地記下了號碼。
“小姑娘,我幫你叫了120,你先在這裡等等。”一個大爺很熱心地上前來扶了爾曼一把,爾曼頷首。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將爾曼剛纔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遞給了爾曼。
爾曼伸手接過,手上全部都沾滿了血。
她勉勉強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面有三個未接,全部都是付允打來的。
爾曼淺淺地吸了一口氣,付允應該是收到了短信擔心她,所以纔打來的。她按下了回撥鍵,很快那頭就接聽了。
“喂,付允,我沒事了……”爾曼的聲音低啞,強撐着精神。
但是那頭的付允聲音卻是很緊張,聲音似乎帶着喘氣:“曼曼……帆帆不見了。”
“什麼?”爾曼回問了一句,臉色僵了一下,她有些沒有聽懂付允的意思。
“帆帆不見了!”付允緊張地顫抖了一下,聲音也說的有些不利索了。
爾曼緘默了兩秒鐘之後說不出話來了,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面色如吐:“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醫院,醫院裡的主治醫生和護士也在幫忙找帆帆,但是找了兩個小時了都沒找到……”付允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爾曼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沒有如同付允預料之中的那樣張皇失措,而是相對來說要比付允還要冷靜一些,因爲她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我現在馬上回醫院,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爾曼咬緊了,自己跑向了醫院。
她已經不敢打出租車了,只能夠跑回去。她跑出幾步之後有一個年輕人見她可憐,就開車到了她身邊:“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是剛纔遞手機給她的那個,所以她就直接坐了進去:“去s大附屬醫院。”
“好。”年輕人踩下了油門,爾曼坐在副駕駛座上,渾身都是血仍舊拿着手機在聽付允說話。
付允皺眉,慌亂地繼續開口:“下午的時候帆帆說想吃巧克力餅乾,央着我出去買。我就告訴他千萬不能夠亂跑,我就出去十分鐘。但是回來之後房間裡面就沒人了。我也不知道帆帆一個小孩子能跑到哪裡去。”
爾曼咬緊了牙關:“我馬上快到附院了,你趕緊報警。”
“半個小時前已經報警了。警察也已經來了,現在在調走廊裡面的監控錄像。”付允稍微鎮定了一些。
爾曼頷首,收了線。
幾分鐘後,爾曼趕到了附院,她按照付允的指引去了監控室,看到好幾個警察還有付允都在監控室裡面。付允看到站在門口的爾曼的時候,瞬間呆住了,瞪大了眼睛。
“曼曼,你身上怎麼都是血?你出車禍了嗎?”付允緊張地連忙走到了爾曼的面前,伸手抓住了爾曼的手臂看了一遍。
爾曼皺眉揮手:“我沒事。”
她現在已經恢復了很多了,爾曼走到了警察的面前:“您好,我是孩子的媽媽。我能看一下監控錄像嗎?”
警察抱歉地擰眉:“今天監控錄像剛好壞了,很不巧。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看到走廊上面的監控了。”
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巧?”
付允伸手扯了一下爾曼的衣角:“曼曼,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我才離開十分鐘不到孩子就不見了。帆帆很乖的,不可能不聽話隨便亂走的。會不會是有人把帆帆帶走了啊?”
其實這個想法爾曼從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但是她不敢確定。
警察也頷首:“恩,有這個可能性。您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爾曼抿脣,現在心底慌亂不堪,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靳北城。雖然她之前在紐約的時候得罪了葉筱,但是葉筱並不知道她有一個孩子,也不知道孩子在醫院。
再說,她帶着孩子能去幹什麼?這是犯法的事情,葉筱不會做那麼愚蠢的事情。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對付允開口:“你在醫院裡面幫我繼續看一下,萬一帆帆回來的話立刻通知我。我借一下你的車。”
付允頷首,連忙從包包裡面拿出來了一個車鑰匙遞給了她。
話落之後爾曼立刻跑出了監控室,但是卻被同在監控室裡面的帆帆的主治醫生給攔住了:“陸小姐,你渾身都是血,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爾曼揮了一下手連忙跑了出去。付允有些呆愣住,她要跑去哪兒?
爾曼匆匆跑出醫院去了停車場,她拿出手機撥了靳北城的號碼,那頭沒有關機,但是卻一直沒有接聽。
她皺眉連續撥了好幾個,靳北城始終沒有接。
她直接去了別墅,她猜想這幾年靳北城應該都是住在當初他們結婚時候住的別墅裡面的,所以就開車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爾曼到了別墅,她按了門鈴,但是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人來開門。
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難道這個時間點靳北城還在公司?
她又開車去了公司。靳氏的辦公樓就在附近,爾曼不知道靳北城的辦公室在幾樓,於是便去前臺詢問了前臺小姐:“請問靳北城的辦公室在哪?”
前臺小姐被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嚇到了,皺眉後退了一點,有些嫌惡地看着她:“靳總現在在開股東會議,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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