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話語不可置否,他輕描淡寫一般地迴應了爾曼,目光直視前方車子開的平穩。
他將原本已經扔到一旁的白禾“扔”到了爾曼的身上,爾曼被這次一大捧突如其來的花砸到了鼻子,她伸手摸了摸透紅的鼻尖,一時間覺得鼻尖酸酸的,不知道是因爲被砸地疼了還是心底不舒服。
她的目光落在這一束花上面臉色有些難看,她想起以前剛剛跟靳北城結婚的拿會,有一次從靳家別墅回去,當時靳北城的車子臨時出現了故障,所以他們只能夠從靳家別墅走回家去。
當時爾曼覺得幸福又惶恐,她沒想到靳北城竟然會願意跟她一起走回家去。
因爲按照靳北城的性子肯定是會自己打車回去的,但是爾曼說想要自己飯後走走,靳北城竟然也沒有打車,就跟她一路走回去了攖。
街上很熱鬧,女生手裡大多都捧着花,爾曼這纔想起來:“今天好像是七夕節。”
難怪街上這麼多情侶。但是爾曼的話說出來之後並沒有得到靳北城的迴應償。
當時的靳北城對於陸爾曼最管用的方法就是冷落。他覺得只要冷落她,就能夠讓她痛苦。
這種做法的確最能夠傷害到人,尤其是女人。但是爾曼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她抿脣看着身旁路過女生抱着的一束束花,忍不住說道:“玫瑰,玫瑰,玫瑰,百合?這一對一定是夫妻。”
爾曼笑着開口,是對靳北城說的,還伸手朝着那對男女輕輕點了一下。
靳北城縱然再怎麼不喜歡她,但是她都已經指給他看了,他總不可能還當做沒看見。他的目光順着爾曼蔥白的手指指過去的方向望了過去,一對年紀不輕的男女並肩走着,彷彿已經失去了年輕人的熱情,但是女人懷中抱着百合的時候眼底還是有洋溢的幸福。
“你知道她收到的爲什麼會是百合花嗎?”爾曼覺得兩個人站在一起走路一句話也不說很尷尬,於是便低聲詢問了一句,帶着一點試探性。
因爲她不敢說太多話,擔心靳北城嫌她煩人。
靳北城沒有任何反應,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的反應讓爾曼也精神了一下,以往他都是會皺着眉心說她話多的。現在沒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映了。她連忙開口:“因爲百合送妻子。”
爾曼回過神來的時候眼眶略微有些溼潤,想起以前的那些蠢事,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傻地天真可愛。
對於一個從一開始對你就是抱着不純動機的人,你拿什麼去感動他?
這個時候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口,話語凝練沒有了往日該有的涼薄。
“你以前說過,百合送妻子。”
爾曼的心底微微觸動了一下,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她抿脣輕嗤:“我現在是你的前妻。”
她提醒他。
“我不允許你嫁給霍以言。”靳北城沒有辯解,只是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爾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以前她最害怕的就是靳北城和霍以言的碰面,沒想到五年後依舊如此。
“你有什麼權利?嫁給誰是我的自由。”爾曼沒有想過要嫁給霍以言。
她帶着一個孩子,曾經有過一段不堪的婚姻,還有一個骯髒的陸家。她有什麼資格嫁給這麼好的霍以言?
現在她只是想要反駁靳北城。
“阻止你嫁給誰也是我的自由。”靳北城反駁了一句。這個人連毫無邏輯的反駁都說的這麼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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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嫁給霍以言,我也會嫁給別的男人。這個世界上男人這麼多,不是隻有你一個。”爾曼咬了咬下脣脣間有些酸澀。
她隱忍着心底的不舒服強說出口。
爾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以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而以前她是對靳北城說:“這個世界上男人這麼多,但是都沒有你好。”她只要他一個。
爾曼的鼻尖酸酸的,當她正覺得奇怪靳北城這一次怎麼不反駁了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了下來,爾曼透過車窗看了一眼,他停在了原來她住的那間個小區的公寓樓下。
她略微怔了一下:“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她是覺得奇怪,五年過去了,依照靳北城的性子肯定是五年之前就已經把公寓賣掉最好刪除掉關於她的所有記憶纔好。
靳北城解開安全帶,走到了副駕駛座前面打開車門,附下身的時候還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上樓。”
爾曼原本對於他替她解開安全帶這樣的行爲已經有些不滿了,因此皺了眉心開口:“上去幹什麼?你好歹以前是法官,都不知道私闖民宅是個什麼罪名嗎?”
爾曼固執在原地,不肯出去,但是這個時候靳北城卻是將她直接從車子裡面拉了出去。
爾曼只能夠將百合花扔到了副駕駛座上面,她還以爲靳北城肯定沒看到,但是誰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傲嬌的男人卻是不樂意了。
他冷了臉色,一手抓着爾曼的手腕生怕她這個時候逃走一般,另一隻手伸了過去將那束百合花重新從副駕駛座上面拿了起來,放到了爾曼的懷中讓她拿着。
“你就這麼對待我送給你的花?”男人的口氣帶着一點隱忍,讓爾曼聽着難受。
她只能夠抱着這束百合花被靳北城拉着進了電梯。
電梯停留在了原本他們所主的樓層,爾曼還是有些不安地皺眉指責他:“別人家你進去幹什麼?”
靳北城凜了一下臉色,反應過來她想的是什麼。
“別人家?”他反問了一聲,帶着一點藏得不淺的笑意。
爾曼沒有這個功夫去看他的嘴角,只是兀自自言自語:“我要去吃飯了,吃完飯我還要去醫院陪帆帆……”
“沒人說要讓你餓着肚子。”靳北城反駁了一句,讓爾曼更加不悅了。
這個時候靳北城已經帶着她出了電梯,他拿出鑰匙準備去打開公寓門的時候,爾曼連忙伸出手去制止:“喂!你怎麼會有鑰匙?”
不等靳北城開口,爾曼已經開始自我解釋了起來:“難道你是把房子租給了別人?那你也不能拿着自己的備用鑰匙去開別人家的門啊。靳北城你有沒有一點法律意識?”
她一連串的話根本沒有制止靳北城。
下一秒,吧嗒一聲,公寓們被打開。
這個時候一條毛茸茸的大狗從公寓裡面鑽了出來,koroo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之後就立刻往靳北城身上蹭了。
靳北城這才鬆開了一直緊緊拽着爾曼手腕的手,附身下去摸了摸koroo柔順的毛髮:“你也餓了吧?”
當爾曼看到這條狗的時候,目光裡是震驚。
“koroo?”她喃喃自語,叫了一聲之後立刻吸引住了koroo的注意力,很顯然它還認識她,koroo立刻湊到了爾曼的面前聞了聞她身上的氣味,確定是熟悉的人之後就立刻將自己的身體往爾曼的身上蹭。
爾曼連忙後退了幾步,靳北城上前抓住了koroo親了一下它之後笑着開口:“koroo,不能蹭媽媽。媽媽會過敏。”
爾曼聽到這個近乎離奇的稱呼之後像是吃了火藥一般連忙反駁:“誰是它媽媽?!”
她不是傻子,當然記得以前靳北城是把這條狗送給蘇顏的。
她就理所當然地覺得這條狗叫靳北城爸爸,那肯定是叫蘇顏媽媽。她當時還覺得靳北城很有愛心,竟然對小狗這麼好,以後肯定也會對小孩子很好的。
但是現在想想,卻只能夠感覺到,幼稚。
靳北城也不反駁,將koroo帶到了一旁讓它乖乖去吃東西了。koroo很乖地沒有再往爾曼身上蹭,但是koroo的眼睛卻是一直都盯在爾曼的身上,嘴巴里也一直髮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koroo想你了。”靳北城還替koroo的行爲作解釋。
爾曼沒有理會,她草草看了一眼公寓內的陳設,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和五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五年的時間,他還沒有把這間公寓賣出去或者是租出去?
他留着這裡幹什麼?難道只是爲了養狗?
爾曼腦中一連串的問題讓她覺得頭疼腦漲,她轉過身去連忙想要離開這個給她造成了很多陰影的地方,但是她甫一轉身,身體卻被一雙長臂緊緊禁錮着。
靳北城從身後抱着她,將臉附身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她聽到身後的男人低聲開口:“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