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很做作,但是南方這個時候渾身都在發抖,根本沒有辦法自持。〔〕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腿上已經有血流下來了,一陣粘膩。
“寧澤……”南方低聲開口,話語顯得有些虛弱。
寧澤看到南方的嘴脣開始有些煞白了,蹙眉附身一把將南方從地上抱了起來,平日裡話最多的寧澤這個時候卻是一句話都沒有,顯得特別冷峻。
林之紆看到寧澤抱起南方要離開的時候,立刻緊張地踩着高跟鞋跑了上去:“寧哥哥你去哪兒?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時間快到了……”林之紆很慌張,生怕這個時候寧澤反悔不跟他一起去見家長了。這是林之紆像了很久的事情了,她覺得雙方父母見個面的話,基本上今晚就能夠將她和寧澤的婚事給訂下來了。而且,今天這個晚餐也是葉成文交給她的任務,林之紆必須要完成,不能夠因爲靳南方而疏忽償。
林之紆倒吸了一口涼氣,踩着高跟鞋跑上前去伸手抓住了寧澤的手臂:“寧哥哥……”
此時的南方躺在寧澤的懷裡面覺得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腦都有些不清醒。寧澤抱着南方的時候手觸碰到了她的裙子上面,手心底裡一陣粘膩。她在出血攖。
寧澤察覺到了之後甚至都沒有理會林之紆,直接將她的手甩開闊步抱着南方離開了這裡。
當時南方腦袋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是也將寧澤的這些舉動全部都看在心裡,當時心底一陣溫暖。〔〕就爲了的溫暖……
其實以前這樣的舉動寧澤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在他最年少輕狂的時候,甚至一高興就喜歡在教室裡面把南方給抱起來轉圈,當時南方真的是覺得這個男人瘋了,那個時候習以爲常的舉動現在卻覺得非常珍惜。
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失去了的時候纔會懂得珍惜。南方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偏向於冷靜的人,以前看待寧澤對她的感情的時候她都很理性,確定自己是不愛他的並且是不會後悔的才拒絕他。但是到了現在回頭看看,當初她真的是恃寵而驕。
林之紆被寧澤拂開推到了一邊,她見到寧澤這個舉動的時候有些驚呆了。因爲在她記憶當中的寧澤不是這個樣子。林之紆對於寧澤的記憶是還沒有遇到靳南方的寧澤。那個時候的寧澤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車內,南方躺在車子後座上面,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覺得腿上冰涼粘膩的感覺並沒有消退下去。她有點害怕,低聲對正在開車的寧澤開口:“寧澤,我的頭好暈,睜不開眼睛……”
“睜開,不能睡。”寧澤命令一般的口吻很強勢也很霸道,他通過後視鏡看了南方一眼,眸色深沉如許。
”我弄髒了你的座椅,你會不會又讓我賠錢?”南方在有些缺血的情況下面低聲開口,還不忘說這麼小的事情。
寧澤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直接扔了一句話給她:“一百三十萬的婚紗你不眨眼都買下了,還差我一個座椅?”寧澤半帶着嘲諷的口氣,實際上是不希望南方睡過去。
“那天我想穿婚紗給你看,但是你跟林之紆上樓去了根本不理我。〔〕我當時覺得自己這樣子太像個演獨角戲的小丑了,所以一氣之下就買下來了……”南方買下那件婚紗其實並不後悔的,雖然是林之紆這個人設計的婚紗,但是對於南方來說都是一樣的,只要是合身的,她喜歡的。況且她這輩子還沒穿過婚紗呢,看到之後自然是喜歡地緊,就立刻買下來了。當然,寧澤是刺激她買那件婚紗最直接的原因。
寧澤在聽到南方說買那件婚紗是爲了穿給他看的時候,心底到底還書稍微頓了一下。他額上的青筋微微有些凸起,眼神隱忍地看着前面。
“你終於明白以前我一個人在你面前唱獨角戲的感受了?”寧澤開口的時候換了一個口氣,聲音低沉凝練,“活該。”
扔出“活該”這兩個字的時候寧澤其實是隱忍的,他額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整個人的神經都略微有些緊繃。
他捨不得對南方說一句重話,但是以前南方對他說的全部都是重話……
南方抿了一下嘴脣,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想到那陣鎮定劑的時候有些心慌。她不知道那支所謂的鎮定劑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她爲了不讓自己想太多,於是就不斷的找話題試圖跟寧澤說話。
“寧澤,董倩倩呢?”
“不知道。”寧澤的確不知道,那種女人拿了錢就走,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去找誰了又或者跑到哪裡去了。
“寧澤,你會不會跟林之紆結婚?“南方又問出了一個問題,其實她現在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力氣,但是就是莫名的想要跟寧澤說說話。
“會。”寧澤幾乎是沒有多考慮。臉色沉寂。
“你要是喜歡她的話,剛纔就不會直接推開她走掉了。你不喜歡她,對不對?”南方含糊不清地說出口,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
這種問題要是以前問出來的話,南方肯定會覺得自己愚蠢死了,但是現在問出口卻覺得自己應該要問。
“我喜歡你,你又不喜歡我。”寧澤好像是聽出來了南方這個時候是在沒話找話,所以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冷靜。南方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這種對話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
南方扯了一下嘴角,小腹上面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了:“我喜歡你啊。”
寧澤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南方對他說這句話了,每一次南方說這句話的時候聽起來口氣都很隨意,寧澤根本不相信。
他腦中的神經稍微緊繃了一下,沒有想太多就直接開口:“醫院快到了,你可以閉嘴了。”
“你跟林之紆結婚的話,寧寧怎麼辦?”南方還是不甘心地問出口。
“管好你自己。”寧澤這一刻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的話太多,以前還覺得她寡言……
“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南方低聲開口的時候鼻尖酸了一下,眼眶微微的有些漲紅,“寧澤,我想要這個孩子。”
寧澤沉着眉心,沒有說話,他的薄脣緊抿着但是其實話都卡在了喉嚨裡面。
“我跟顧崢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南方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的口氣跟平日裡都不一樣了,果然人只有在最脆弱的時候纔會將自己最溫和的一面展現出來。
靳北城沉默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說話,南方有點緊張了,剛剛想要開口繼續解釋的時候,寧澤踩下了剎車。他下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走到了後座,他拉開車門附身將南方抱起的時候,目光忽然落在了南方的腿上。南方的裙子已經被血浸溼了一大片,觸目驚心。南方見寧澤遲遲不動,覺得有些奇怪的想要支起身子去看自己的身體,但是這個時候寧澤直接附身將她抱了起來,將她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身前,不讓南方看到自己身下的狀況,擔心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你還沒回答我。”南方過於固執,就是想要得到答案。
寧澤皺眉:“嗯。”
“嗯?”南方反問了一句,擡頭直直地看着寧澤的眼睛,“嗯是什麼意思。”
寧澤有些不耐煩了:“靳大小姐,我能不能求求你閉嘴?”
寧澤的脾氣並不好,開口嚴肅地扔了一句話給南方之後南方再也不敢說話了。
他將她抱到了婦產科,醫生將南方推到了裡面的檢查室內,當看到南方的裙子上全部都是鮮血的時候,已經預料到了一點不對勁了。於是開始扯開南方的主意路。
“那是你老公吧?對你真好,看你的眼神都好溫柔啊。”女醫生一邊查看着南方的身體一邊開口。
南方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甚至都忘記了疼痛了:“他哪裡溫柔了?”
話說出口南方就稍微頓了一下,其實寧澤已經夠好的了。
她見過有老婆好的,比如靳北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南方都覺得靳北城是完美老公的典範,什麼事情都會順着爾曼的意思來,並且都是將爾曼的感覺放在第一位。但是現在才發現,寧澤做的遠比靳北城要多得多……
醫生查看了一下南方的情況,蹙眉問出口:“你吃了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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