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告訴你?”夏緋賭氣,滿肚子的怒火無處宣泄,而他……卻拼命撞在牆頭上找死麼?
左晨佑兩條修長的腿夾着他,雙手圈着她,寵溺地在她的耳垂便沒完沒了地親,一邊親一邊問,“說不說?”
“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她說完這句話,直叫天啊,這未免也太曖昧了?說不定他還以爲自己真的愛上他了?
自戀的男人,傷不起呀!
“你的意思是……”
“是墨竹。”她迴避着他閃亮的雙眸,急忙打斷他試探着的話,又說,“我愛上他了,怎麼着?”
左晨佑不屑一顧,“原來是一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屁孩,他都還沒有完全發育,小心腹黑墨席告你拐誘未成年少男。”
“全世界的男人都沒完全發育,就你發育了?”
“所以我不是一直滿足着你的需要麼?”左晨佑伸手往她的衣服裡面摸索,被她掙扎着,他也不想勉強她,也提不起性趣,今天只是來看看她而已。
剛纔,知曉住進了醫院,他想打電話給她,讓她一個人點菜吃飯。
誰知,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按掉自己的電話,所以心急火燎地趕來這裡等候她了,怕她是她出了什麼事情。
待會,他又要趕回醫院了。
左爸爸左媽媽剛被樑薇薇“勸服”回去休息,左媽媽感動不已地握着她的手,大罵左晨佑是白眼狼,這麼賢惠的妻子放着不要,還要在外面尋花問柳。
說完,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左爸爸嚇得半死,自從被她“抓現”之後,胡來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而,只要她一翻白眼,自己就嚇得膽戰心驚。
病房。
只剩下了知曉和樑薇薇,門已經關上了,她扯開了被子,看着“兒子”身上一個一個的小水泡,用嘴吹了吹,聲音輕輕地問,“曉兒,疼麼?”
知曉不做聲,搖着頭。
“不疼。”樑薇薇冷笑了一下,又說,“是不是下次要用菸頭燙多幾個你才知道什麼是疼?才感受到,媽媽的心的痛不欲生?”
她的聲音又尖叫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往裡邊移動了一下,她猙獰地咬牙,“你怕媽媽?就連你也怕媽媽,不想要媽媽了?”
“我不敢……”知曉忍着身上的疼痛,顫抖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媽媽,我不敢。”
他都快急哭了,看到樑薇薇現在這副模樣,又知道她的心情很是不好。只要她的心情不好,她就愛拿自己出氣了。
就好比今天,她點燃了一支菸,在柔嫩的皮膚上一下又一下地燙着。
他急得要哭了,聲音都嘶啞了,大呼爺爺奶奶救命……可是,她每一次動手,都是等家裡只剩下他的時候。
“剛纔醫生說的,你都記得了麼?”樑薇薇翻了翻白眼,又拉上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不要亂動,不然,身上的水泡破了,就會流出血來,血流光了,人就活不長了。”
知曉嚇了一跳,眼睛呆呆的,咬着嘴脣,想哭,卻不敢哭,“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媽媽,我很熱,我能不能不要蓋被子?等爸爸來了再蓋……”
“不行。”樑薇薇站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喃喃地說,“出水痘,都會發高燒的呢?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你必須要蓋被子,知道麼?”
知曉不敢反抗,點頭。
身上的水泡,火辣辣的痛,可是他不敢哭。
因爲,在家裡的時候,他無助地哭,樑薇薇將他的頭強按在浴缸裡邊,聲音淒厲地說要淹死他!
醫生辦公室。
左晨佑翹起了二郎腿,雙眸噙着好像刀子一般鋒利的光芒盯着醫生,冷冷地問,“我兒子真的是出水痘麼?”
“是,是的。”醫生迴避着他的目光,不寒而顫,他腦子閃過了樑薇薇交代的那些話,不由自主瞟了一眼抽屜裡邊鎖着的“紅包”,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可是,我覺得出水痘好像不是這樣的,我總覺得他的皮膚有點像燙傷的。”左晨佑皺了皺眉頭,暗歎了一口氣,莫非,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樑薇薇是曉兒的親生母親,又怎麼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虎毒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
“燙傷?絕對不是,每個孩子都會出一次水痘,而這個季節尤爲重要。左先生愛子心切,我十分理解,你也不必擔心,我開了藥,大概四五天就可以痊癒了。”
醫生說完,發現自己的掌心全部都是汗水。
左晨佑點了點頭,站起來,語氣沉痛地說,“那麻煩醫生了。”
“左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職責應該做的。”
醫生將他送出門得時候,“砰”的一下關上了,然後脊背冰涼地靠着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昧着良心的錢不好掙呀。
只是,醫院的院長……
醫生嘆了一口氣,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嘴角冷笑,白衣天使,呵……白衣天使……
左晨佑走了不久,夏緋的手機又響了幾次,她看了一眼令自己心疼的號碼,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機。
不想再去見陸敬軒了,每一次想起他,耳邊都會不自覺地響起了他對何麗茹說的那番話。倘若,自己還“自作多情”那是不是顯示得自己很下賤?
寧願高傲地擡起頭,也不要卑賤地要他乞憐,夏緋苦笑,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了。
她站起來去開門,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陸敬軒蒼白如雪的臉,他皺着眉頭,一把拽着她的手臂,大聲呵斥,“夏緋,你到底想怎麼樣?爲什麼還是這麼任性?我們明天明明說好的,一起回家陪我媽……可是,我打你電話……”
夏緋掙扎了幾下,甩開了他的手,低着頭不去看他,“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去了。敬軒,替我對伯母說一聲抱歉。”
陸敬軒明顯感覺她又冷漠起來了,百思不知其解,他故意按了按太陽穴,表示自己的頭很痛,聲音頓時微弱N個分貝,“夏緋,你沒事吧?剛纔是我太粗魯了。”
“我沒事,我一定會活得很好的。”她語氣堅定地說。
而,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狠狠地告誡自己。
陸敬軒被她的話弄得稀裡糊塗了,他伸出手想在她額頭上探一探,看看是否是發燒了?
可是,還沒有觸碰到她的額頭,已經明顯感覺到她後退了很多步,“夏緋……”
“你回去吧,我身體真的不舒服。”
“可是,就算是不舒服,今天晚上我們也得睡在一起呀?你明明知道我媽來了,你該不是想讓我一個人獨守空牀吧?”
陸敬軒不悅了,聲音又大了起來,一掃“病容”。
“睡在一起?”夏緋心痛,臉上頓時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吸了吸鼻子揚起頭,然後走到了陸敬軒的面前,狠狠的一巴打在他的臉上,“我讓你走,是你不走,你別怪我打你。這一巴,是打掉你的虛僞面具,還讓你裝?”
“你胡說什麼?我裝……裝什麼了?”陸敬軒緊張地結巴起來,又很無辜地說,“你是不是生氣,早上我沒有和你一起上班?我那也是……”
他想解釋,不惜一切藉口去解釋。
只是,他此時的電話又響起來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老媽打來的,急得額頭直冒汗。
他按下了接聽鍵,故意操着大嗓子,笑着說,“媽……是呀,我和小緋在一起呢?厄,現在在逛着商場,十分鐘之後可能會回到家裡……好,你放心,我們會注意安全的。……什麼,讓小緋來聽?”
陸敬軒捏了捏手機,修長的手指按住了話筒,對着夏緋說,“是媽打來的,她讓你聽,你聽不聽?”
夏緋雖然坐在沙發上,不去看他,但是耳朵還沒有聾,還是一清二楚一字不漏地聽到他打雷式的“電話”。
她站了起來,接過了陸敬軒手中的電話,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而,陸媽媽在電話對頭連續問了好幾聲,“小緋,聽到麼?”
夏緋反應過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媽媽聽了,笑得很燦爛地說,“家裡的飯快煮好了,你和敬軒趕快回來吧,家裡什麼都不缺,還逛什麼商場呢?這兩個人過日子呀,可不能大手大腳哦。”
“媽……”夏緋心情沉重地叫了一聲,咬了咬嘴脣,掙扎了許久,才哽咽地說,“我和敬軒分手了……”
說完,她揚了揚頭,防止眼淚在陸敬軒的面前流出來。
而,陸敬軒神色慌張地看着她,憤怒地走上前,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電話,怒氣沖天地大罵,“夏緋,你怎麼這麼任性?怎麼可以這樣對媽說話?”
他皺了皺眉頭,已經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了,本來他什麼都安排好了,一切按照“劇本”來就可以了,怎麼她忽然間就反悔了?
這種女人,果真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