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佑離開了家裡之後,並沒有如樑薇薇所想的那般,跑去夏緋那裡!
上一次,他沒有及時趕回公司籤一份文件,讓勞尹鬆代簽了,現在公司有些資料好像泄密了。比如,有不少單子被競爭公司以絕對的價格“優勢”搶去。
他懷疑公司出現了內鬼。
所以,他趕回到了公司處理相關的事情,一直工作到凌遲的三點。他掏出電話看了一下夏緋的照片,精神爲之一振。
左晨佑對她思念有加,手指幾次調出她的手機號碼,但是怕會打擾她的休息,終究還是沒有撥過去……
第二天一早,夏緋剛吃完早餐想收拾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她跑去開門的時候,心裡覺得,一定又是那個死無賴。
於是,在開門的時候,語氣極端不滿地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呀?一大早就來,還真的把這裡當家了?”
然而,當她拉開門的那一瞬間,臉色不由得變得慘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疑惑地問,“薇薇姐,怎麼是你?”
“怎麼?不歡迎呀?”樑薇薇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淡淡地笑着,她在暗想,倘若左晨佑在裡邊的話,她就什麼都不顧地大鬧一頓。
反正五年的青春已經賠掉了!
現在,倘若左家輸得起面子,她奉陪到底!
至於這一切的後果,她不是沒有想過,頂多是四個字,魚死網破。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夏緋整個人擋在門口,沒有請她進來坐一下的意思,她深怕屋子裡邊會留下左晨佑一些私人的東西!
哪怕就連被子,也會殘留他濃濃的味!
“雖然這些年我們沒有怎麼聯繫,不過上一次在車站遇見了,都是緣分不是麼?”樑薇薇的眼珠子拼命地往屋子裡面掃着,但是這門擋住了大部分空間,只能看不到大廳的地板和電視機,不由得有些失望。
“是的。”夏緋心虛地附和着,就這樣擋住,尷尬得要命。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麼?”樑薇薇看到她這副樣子,內心更加鄙視,若不是內心有鬼?會這麼“愧疚”?小三呀小三,這輩子休想扶正!
想到了這裡,她咬了咬牙,眼神寫滿了堅決……
夏緋尷尬地笑了一下,握着門沿的指甲泛白,“最近房子在清理衛生,挺亂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招待你這些少奶奶呢。薇薇姐,你看這樣行麼,我們這麼久不見,找一間咖啡廳坐下來聚聚舊?”
“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你們這些都市女強人啊,事業有成,哪裡像我們這些家庭主婦,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丈夫的身上!你們都忙飛了,我們清閒得很,就是帶一下孩子,偶爾煮煮飯,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胡思亂想。”
樑薇薇咬了咬牙,不顧夏緋的反對,大力地推門進去,又補了一句,“比如在想,老公有沒有和小秘書哪!哎,變黃臉婆了,總覺得沒多少魅力和那些小姑娘爭風吃醋!夏緋,你覺得呢?”
夏緋只覺得被人抓着頭髮,固定着臉,一巴又一巴地甩着下來。
她愧疚地迴避着樑薇薇的目光,咬着內嘴脣地說,“薇薇姐,你這是……哪裡的話,你還這麼年輕,白嫩白嫩的,肌膚水靈靈,哪裡顯老了?”
樑薇薇沒有做聲,雙目掃了一眼飯桌,只有一個人的用餐痕跡,她暗暗舒了一口氣。
但是,心中放下的大石沒有多久,又緊張起來了,因爲她看到了電視桌面上有一個男性剃鬚刀。
飛利浦牌子的,左晨佑的最愛!
她倒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將剃鬚刀拿了起來。
夏緋嚇了一跳,大罵左晨佑胡亂帶東西過來,把這裡當成家!她不安地扯了扯嘴角,問,“薇薇姐,你吃早餐了麼?我廚房還有一些白粥,倘若不嫌棄的話,不如……”
樑薇薇打斷她的話,懷疑地問,“這個是你男朋友的?”
夏緋反應不過來,緊張得半死,全身都在冒汗了!
她第一次覺得,哪怕是被逼、心安理得做的“第三者”也要有足夠的定力,要和正妻鬥智鬥勇。
她支支吾吾“厄”了一聲,誰知樑薇薇又正對着她,一臉認真地問,“他叫什麼名字?我認識麼?”
“這……”
“怎麼?不方便?”樑薇薇目光直逼着夏緋,臉上的笑意已經慢慢散去。
“也不是,只是……”
夏緋急得滿頭大汗,心裡直叫天啊,更可惡得是,此時電話聲又響了,她的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了,如雪,沒有一點血色。
而,她的表情變化,卻被樑薇薇看在眼裡。
夏緋不敢接電話,而是將手伸進口袋裡面直接按掉,樑薇薇疑心又起,絲毫沒有放過這一個動作的意思,“你怎麼不接?”
夏緋怔了怔,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一定又是物業打過來的,今天他們都煩了我好幾遍,都說過兩天將錢打給他,現在不是還沒有打麼?就沒完沒了地騷擾,要是我不是看這裡這麼便宜,我纔不租了呢。”
樑薇薇翻了一下白眼,“嗯”了一聲,繼續剛纔那個話題,“和男朋友同居了?”毛巾啊、拖鞋呀,她都看到了男性的。
而碼數,是左晨佑穿的四十二,這讓她的心裡很是不舒服。
“薇薇姐……”夏緋叫了一聲,咬咬牙說,“你不會向媒體爆料吧?”
“怎麼會?”樑薇薇就着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疑惑地問,“他也是圈中人?”
“算是吧。”夏緋撒謊,掌心滿是汗,她覺得從“偷情”的那天起,就註定撒下千千萬萬個謊言,去圓一個謊言。
呵,鍛鍊口才。
“叫什麼名字呢?”樑薇薇豎着眉毛,皮笑肉不笑地問,她夏緋不做聲,又揚起了手指發誓,“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這總得了吧?”
“薇薇姐,我……”夏緋不敢胡亂找一個人搪塞她。
畢竟,隨便一個男人親口承認,在娛樂圈這裡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當然,她也沒有傻到告訴樑薇薇,和自己就是左晨佑?!!!
睡了別人的男人,自當低人一檔哪!
即使是被逼的,結果也是一樣!
“夏緋,你未免跟我太見外了吧?”樑薇薇聲音一下子淒厲起來,整個人激動不已地站起來。
她是發現了麼?
夏緋愧疚地看着她,不安地思索着,就好像有一隻蒼蠅哽在喉嚨,說不出話來。直到外面門鈴聲響起,她的心一下子又跳到了嗓子眼上……
外面來的,會是左晨佑麼?
夏緋咬了咬牙,心虛地看了樑薇薇一眼,想轉身去開門。
而,樑薇薇白了她一眼,已經如箭一般搶在了她的前面,聲音冷冷地呵斥,“是誰?”
站在外面的左晨佑花着心思在那一束紅得妖豔的玫瑰上,絲毫聽不出裡面這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他很是不滿地訕笑,說,“死丫頭,連我都不認識了,看我進去怎麼收拾你!快開門,有好東西給你!”
夏緋聽了,連死的心都有了,她臉色蒼白地看着樑薇薇,雙腿好像拖着兩個大鐵錘,再也沒有力氣走一步路。
樑薇薇冷笑,修長的手指“咚”的一下拉開門。
左晨佑拿着那一束鮮花擋着臉,聲音輕快地說,“登登登,鮮花送美女,意外吧?”
花,高高揚起,樑薇薇沒接。
左晨佑疑惑地探了探頭,卻是被樑薇薇狠狠甩了一巴下來,“狗男女,去死……”
咬牙切齒的五個字說完,捂着嘴往門外飛奔而去。
左晨佑愣了愣,回過神的時候摸了摸紅腫的臉,將花隨手擱在茶几上,對着呆住的夏緋說,“她怎麼來了?”
“我怎麼知道?不該來的是你纔對,你怎麼還死來這裡?現在樑薇薇都知道了,都被你傷死了,你來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去追?”
夏緋神色慌張地絞着手,衝着若無其事的左晨佑咆哮。
“我不去,她強大得很。”左晨佑語氣堅決,玩味地看着她,打趣地說,“外房不是都想方設法絞盡腦
左晨佑聳了聳肩膀,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淚水,輕聲說,“被她發現了,你害怕?”
“誰害怕?”夏緋咬着嘴脣,淚如雨下,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不該讓這個死無賴三番兩次走來這裡,不該不找一個他走不到自己的地方。
只是,那個地方又在哪裡?
找到又談何容易?
“還說不是,是不是要捉X在牀?”左晨佑圈抱着她,目光溫柔得如水,“她知道了不是更好麼?我們光明正大,不必偷偷摸摸……”
“左晨佑!”夏緋大喊了一聲,她都快急死了,“我怕薇薇姐會出事,我求求你了,快點去追,倘若她是想不開的話,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這個死混蛋!”汁動搖正室的地位的麼?怎麼你是一個例外?”
夏緋哭得眼睛都腫了,牙齒顫抖,什麼都顧不得地追了出去。
卻是,被左晨佑一把拽着手臂,威脅地說,“不許去,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