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橋被她這麼一刺激,就再也忍不住地壓了上去。
何麗茹暗罵了一句死豬,掏出手機看了一下鐘點,並沒有發現什麼未接電話。
只是,她無意間擡起頭的時候,卻看到了牆角那裡有一個紅色的針頭。
那是……
她神色慌張地咬着嘴脣,慌亂地推了推劉元橋問,“你偷拍我?”
“你胡說什麼呢?”劉元橋的神經立刻繃緊了,順着何麗茹手指所指的地方看去,脊背直冒冷汗,娘呀,該不是家裡那隻母老虎乾的吧?
他急忙從牀上跳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褲子,慌亂地穿着。
穿完了之後,就走到針頭的下面看了一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只是一條電線而已,線頭露了出來,沒有整理好。剛纔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何麗茹聽到他這麼一說,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來,自己還沒有大紅大紫,纔不能讓這些“照”影響自己的星途呢。
她衝着劉元橋笑,嬌媚地說,“我還不是怕影響到你嘛?”
“左晨佑,我快要餓死了,你殺一條魚怎麼這麼久?”夏緋坐在大廳裡,已經將一包薯片吃完了,見到左晨佑還在廚房和那條活潑亂跳的魚對戰,不由得皺着眉頭大喊。
左晨佑全身都是腥味,面對着滑溜溜,經常跑走的魚一臉無措,“我不會呀。”
“殺魚也不會?那你會什麼?”
“吃魚。”左晨佑別過頭,眯着眼睛看着她笑,“它跳來跳去,我無法下刀,要不我一刀砍掉它的魚頭?”
“不行,這樣煮出來的魚味道不新鮮。”夏緋撅嘴,抱怨地說,“笨死了,買的時候都說讓老闆殺好拉,你又說不用,你看現在……”
“切,不就是一條魚麼?你先出去,我再琢磨琢磨,很快就行。”左晨佑自信滿滿地說,見到夏緋不相信,又急忙站了起來,將她推了出去,“再去看一會電視,我煮熟翻了再叫你。”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懷疑的目光讓左晨佑很是不屑,“不用!”
夏緋失笑,心裡暗想,看來今晚這頓飯還是沒有下文了。她走到大廳的時候,正想再開一包薯片,便聽到了廚房傳來了一聲慘叫……
“怎麼了?”夏緋大吃了一驚,反應過來便是大步跑了過去,連鞋子都顧不及穿,她看到左晨佑被菜刀切破的手指,鮮血流了出來,忽然感覺到心疼。
她一把抓起了他的手,往嘴裡*了一下,抱怨地說,“你怎麼這麼笨?”
一向精明的左晨佑,在這一刻竟然呆呆地望着她,許久,他才笑着說,“緋緋,你心疼?”
“你……”夏緋鬆開了他的手,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情不自禁做出了這個舉動,她紅了紅臉地轉過身子。
左晨佑以爲她生氣了,追了出去,“你不管我了?”可憐兮兮的語氣,惹人生憐。
“我去找創可貼。”夏緋別過頭白了他一眼,一邊罵道,“我還真的沒見過這麼笨的男人,連殺魚都不會。”
“我不是沒有做過麼?我的腦子這麼靈活,研究的幾次,一定很快上手。”左晨佑“嘿嘿”笑着,腦子閃過剛纔*着自己手指的那一幕,心底泛甜。
夏緋找到了一個創可貼,小心翼翼地替他貼上,沒好氣地罵,“研究幾次,你十根手指都被砍掉了。”
左晨佑看着她,忍不住吻着她的額頭。
她羞紅着臉反抗,“你幹嘛?”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他喃喃地說道,忍不住偷笑。
樑薇薇在房間的時候,撥了兩次左晨佑的電話都沒有打通,不由得泄氣了,她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樓,看到知曉和左晨熙玩在一起,冷笑。
左晨熙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笑着問,“啊佑今晚回來麼?”
樑薇薇臉色更加蒼白了,她尷尬地笑了笑,說,“可能不回來了吧,這幾天他公司挺忙的,對了,就開飯了,媽呢?”
“媽今天親自下廚呢。”左晨熙笑了笑,又逗着曉兒玩,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對了,上次我介紹給啊佑的醫生怎麼樣?”
他試探着……
因爲上次左晨佑問他要朋友的電話號碼,神色不對勁,所以他擔心會好像韓劇一樣狗血,弟弟得到什麼絕症!
於是,他順口問了一句。
單單是這一句,讓樑薇薇的雙腿立刻發軟,聲音有些顫抖了,“你給他介紹什麼醫生?他身體不舒服麼?”
說完,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捏起來。
掌心,滿是汗水……
左晨熙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弟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將曉兒放了下來,俊臉笑了笑,“沒事,前段時間他肚子不是很舒服,所以才……讓我介紹了一個醫生。”
樑薇薇不大相信,本來還想問些什麼,但是左媽媽已經從廚房走了出來,一邊接着圍裙,一邊說,“啊熙,怎麼女朋友沒來?”
“厄……”左晨佑嘿嘿笑了笑,走到了老媽子的身邊,扣着她的手臂說,“怎麼,不歡迎我來呀?別人說岳母見女婿,口水不停流,怎麼你也是這副模樣?出息,要有點出息……”
左媽媽被他逗笑了,寵溺地罵了一句臭小子,假裝生氣地說,“什麼時候生一個孫子給我抱抱,這纔是有出息。”
“哎呦呦,還真貪心呢?”左晨熙又看了知曉一眼,“小心曉兒吃醋呢。”
知曉眨了眨烏黑的眼睛,抱着手中的玩具小跑過來,抱着左晨熙的腿,奶聲奶氣地說,“曉兒不會,曉兒也想要一個弟弟……”
左媽媽聽了撲哧一笑。
左晨熙也樂了,笑着指着樑薇薇,對着曉兒說,“叫你媽媽和爸爸再生一個。”
樑薇薇苦笑,暗暗咬牙,“媽,我去將裡面的菜端出來。”
說完,臉色蒼白如雪地轉身,心裡盤算着左晨佑是不是知道了知曉身上的傷……對於左晨熙剛纔那一個含糊的答案,她是絕對都不會相信哦。
走到廚房拐彎角的時候,她仿若全身無力地依靠着那邊牆壁,脊背卻是一陣冰涼。
她聽到了大廳裡面,左媽媽和左晨熙的笑聲,苦笑了一下,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憑什麼他們左家的人眉開眼笑,而自己卻……心酸至死?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飯後。
樑薇薇沒有在大廳坐多久,便上了樓取了一套知曉的衣服,幫他去洗澡。在洗澡的時候,她想起了左晨熙的話,不由得氣得半死。
認認真真檢查了一下兒子的身體,沒有什麼舊傷痕,暗暗舒了一口氣,隨後白眼一瞪,目光凌厲地看着知曉,呵斥問,“你是不是向爸爸胡說了什麼?”
不然,左晨佑那個流入花叢的花心老公,又怎麼會起疑心?
知曉膽怯地看了媽媽一眼,縮了縮身子,聲音低低地說,“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媽媽,……”
“沒有?”樑薇薇冷笑,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臂,說,“前幾天爸爸是不是帶你去醫院了?檢查了什麼?醫生怎麼說?”
知曉急哭了,樑薇薇一把捏住他的嘴巴,瞪着他,“還哭?是不是想死?好吧,想死的話,大家就不要活了,一起跳樓吧!”
知曉神色慌張地擦着眼淚,由於樑薇薇捏着嘴巴的力度很大,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嗚”地掙扎,直到他翻着白眼,整張小臉都變成了紫色,樑薇薇才鬆開了手,咬牙問,“醫生怎麼說?”
“媽媽……”知曉左右爲難,怕得要死,爸爸說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可是她……
“啪”的一聲,她的巴掌已經重重地打在他的屁股上面,聲音淒厲地說,“你別以爲爸爸會維護着你?你就當做他死了,要是他還要你,怎麼整天整夜都不見人?你還說不說?啊,說不說?”
樑薇薇越說越激動,又將知曉的頭往水裡按下去……
知曉好像落水的小雞一樣掙扎着,透不過氣,哭着,“爸爸帶我去檢查,醫生說不是出水痘,嗚嗚嗚……媽媽,我要死了……”
樑薇薇聽了,怔住了,驀然地鬆開了手,知曉整個人掉在了浴缸裡面。
又是“砰”的一聲,他的額頭撞着光滑的壁部。
是血,在水裡慢慢散開,宛若一朵紅色的花。
樑薇薇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大嚇一跳,急忙捂着嘴。這下怎麼辦纔好?左晨佑已經知道她會虐待兒子了,如今的傷……
她吸了一口冷氣,把心一沉,驀然站起來大喊,“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整個人都掉下去了?”
說完,急忙拉開浴室的門,又扯着嗓子喊着,“媽,在麼?趕快請醫生過來,曉兒摔傷了額頭……這孩子,實在是太調皮了。”
左家亂了。
一直亂到左晨佑回來,已經是十點半,左媽媽坐在沙發上瞪着他。
他哼着一曲輕快的小調剛進門,左媽媽已經是疾步走到他的面前,重重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你還有臉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