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過去排練了。”蘇慕白嚴肅地說出了這一句話,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許久,等我焦急地咬着嘴脣,他已經視若無睹地移開了。
“夕舞,走吧。”走走穿好了鞋子,扣着我的手臂說道。
我左思右想,煩躁地把手機放回口袋裡,隨着蘇慕白的後面而去。一路上,我很多次都想問他,能不能請假出去一趟?
可,決賽在即,還有什麼比排練更重要的?
傅夕舞,別忘了爸爸的醫藥費!
想到這裡,我握緊了拳頭,走到排練廳門口的時候,就把手機掏出來快速編寫了一條短信發過去,說我不能到達。
發送完畢,我橫下心地把手機關機。
心不在焉地拿起了麥克風,唱着汪峰的《春天裡》,總是無法唱出那種在絕境中的無奈與掙扎,還有那一份意氣風發的灑脫。
當我重唱第四遍的時候,蘇慕白再也忍受不了地瞪着我,把手上的稿子甩在地上,勃然大怒地說,“傅夕舞,你究竟在幹什麼?你是在念書嗎?怎麼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現在真不明白你是怎麼進入到十三強的,唱一首歌還跑調……”
蘇慕白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我羞愧的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扮幾分鐘的鴕鳥。
走走白了一眼交頭接耳說我壞話的女人,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壓低着聲音問,“夕舞,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你今天都失去水準了。”
“沒事。”我揚了揚頭,強把眼淚憋回去,對着蘇慕白說,“對不起,導演,我再練一次。”
蘇慕白不做聲。
旁邊的樂隊打圓場,開始彈奏了優美動聽的旋律。
我張了張嘴巴,好像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一樣,一個字也唱不出來……
蘇慕白擺了擺手,皺着眉頭,躲在了一邊抽起了悶煙,而,此時梅姐急匆匆地拿着一個電話走進來,拔高的嗓子在排練室響起來。
“夕舞,電話,你的電話,是墨太太的。”
話落,所有在場的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看向我。
就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劍,殺人於無形。
而,蘇慕白的眼神,更爲憂鬱,有一種令人讀不懂的意味深長。
我皺了皺眉頭,難堪地接過梅姐手中的電話,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說了一個“喂”字,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對方冷漠的威脅話語,便好像刑場上的手槍一般,使我折服。
她說,“傅夕舞,看來你想退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