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了擡頭,眼裡的光“戚”的一下熄滅了。
不是他。
竟然因爲不是他,而我的心一下子低落到谷底?
難道,三年過去了,我還在發着和他重修舊好的美夢?傅夕舞,醒醒吧,那只是飄向蔚藍天空的泡沫,即使飛得再高,再璀璨奪目,始終還是破滅的。
三年前的那一個電話,可以隨隨便便忘卻麼?
輾血成灰的一幕,可以當做空氣麼?
想到這裡,我暗暗吸了一口氣,對着死死抱着我的蘇慕白蘇報以一笑,然後說了一句“謝謝”,若無其事地在人羣背後站着。
可,我沒有想到,墨席的目光,竟然好像寒冷的刀子一樣,冷冷地瞪着我。
瞪得我頭皮發麻,全身打顫抖。
但,我也很變態地慶幸,這樣嫉惡如仇的目光,至少讓我知道,他還記得我。
哪怕是恨,也就是說在他的心底,我還佔着一個地位。
“怎麼了?是不是嚇傻了?”蘇慕白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後白了一眼剛纔故意撞我的選手,她們以爲,我受到了凌辱,受到了欺負,就會因此受不了地退賽?
錯了,我傅夕舞是打不死的。
三年前的分手,我沒有哭死。
三年前畢業到至今,在社會最底層苦苦掙扎着,依然沒有餓死。
然而,我會因爲她們的排斥,而忽視我的目標?
這……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她們把我踩得多低,我就要反彈得多高,氣死她們。
我淡淡笑了笑,感激地說,“蘇導演,我沒事。”
說完,還做出了一個比鬼還難看的僵硬表情。
蘇慕白,是負責“超級萬人迷”選秀的大導演,平時對我很是照顧,因而,外面的人都說我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可,我對這些無聊的流言蜚語,一笑置之。
開飯的時候,果然好像我想的那樣,參加聚會的人分成了三桌,主席坐着墨席等贊助商、大導演之類的重量級人物。
而其他兩桌,一桌坐滿十三位選手,另外一桌是無關要緊的臺前幕後。
這頓飯表面上是說“聯絡感情”,而後來我才知道,是讓一些老闆挑選我們,倘若我們願意接受公司提供的潛規則,那麼,前三甲絕對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一輪下來,無非都是說一大堆不堪入耳的恭維話,拼命地往肚子裡灌酒。
不一會兒,我的頭便是一陣眩暈,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廁所裡跑了。胃裡排山倒海地吐個半死,就差把腸子也給嘔了出來。
吐了許久,才攙扶着牆壁走了出去。
人,也搖搖欲墜。
然而,我卻沒有想到他會等在門口,靠着牆壁抽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