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晚飯,媽媽破天荒地大出血,煮了五菜一湯。
在飯桌上,她也少不了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傅豐象徵性地和蘇慕白喝一點小酒,只有我充耳不聞地低着頭吃菜。
這一大桌子的菜,光說不吃,擺到了明天早上也無法消滅。
“小白呀,我們舞舞都已經二十四了,年紀不大,但也不小了。嘿嘿,二十五歲,對於女人而言是一道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安排一下,我們雙方家長見過面。”
“媽……”我吃在口裡的雞塊差點把我卡死,脊背是一陣的冰涼。
傅豐那個臭小子倒好,捂着嘴巴拼命地大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他索性假裝綁鞋帶,躲在桌子下面笑得死去活來。
那好像貓叫聲的笑語,我聽得特別刺耳。
慕白也尷尬地紅着臉,象徵性地笑了笑,然後夾起了一大堆的西洋菜往我的碗裡送,“吃菜吃菜,伯母,怎麼光夾給我我吃了,大家一起吃呀。”
一頓晚飯,就在我無地自容的氣氛中度過。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霧氣還沒有完全退去的時候,我們便來到了醫院。蘇慕白帶領着我們辦完相關的手續,然後就守在了手術室的門口。
我看着血紅的燈光,只能暗暗地祈禱……
希望爸爸吉人天相,奪過這一次的危機。
蘇慕白走到了我的身邊,遞給了我一瓶水,說,“不用緊張,伯父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接過了他手中的水,擰開了瓶蓋,遞給我媽,說,“媽,喝口水吧。”
媽神色緊張地指了指椅子旁邊的綠茶,對着我說,“我喝了,剛纔小白買給我的。”
我“嗯”了一聲,淺淺地抿了一口。
綠茶,好像我的心情一樣苦澀,只是,不知道我的心情苦澀完畢之後,是否也會像茶一樣帶着幾許的甘甜呢?
大概十一點的時候,手術燈按了下去,爸爸被推了出來。雖然腦袋上裹着厚厚的紗布,但是醫生說他已經並無大礙,爸爸也模糊能看到東西了。
在接下來修養的日子,醫生說他會越看越清晰……
爲此,我懸掛着的心才重重地放了下來,蘇慕白也衝着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由於第二天要到廣州參加宣傳活動,當天下午蘇慕白便和我回到了江城。
告別的時候,蘇慕白無比真誠地對着媽媽說,有時間過來江城玩,包吃包住。
媽媽笑得無比燦爛地說好。
而我,只有一個念頭,努力掙錢把債務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