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66章 我們不要小弟弟,只要你



李嫣被他一句話說得委屈不已,心裡嘀咕着,要不是你只給我二十萬的零花錢,我至於貪圖這點小錢嗎?可是她不敢頂嘴,她害怕東窗事發,“對不起,清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宋清波冷哼一聲,回過頭來面對池未煊時,他都還感覺到難堪,怎麼就這樣無地自容了?“池總,我女朋友轉走的錢,我一分不少的退還給你,她還小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女朋友?”池未煊玩味道,咋了咋舌,那語氣更叫宋清波難堪。

“是。”

池未煊揚了揚脣,附掌道:“好,真是好,宋清波,你是有多怨恨柔柔,這麼縱容她來傷害她?還是你就是這件事的幕後指使?得不到就要毀去?”

“你胡說什麼?”宋清波一頭霧水。

“我胡說,你問問你女人都幹了些什麼?”池未煊的聲音忽地凌厲如刀刃,砍向宋清波,因愛生恨,所以能夠肆意傷害曾經深愛過的女人麼?

李嫣只覺得池未煊的聲音就在抽在她臉上的耳光,她嚇得瑟瑟發抖,她抓住宋清波的肩,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我……我做什麼了,池未煊,你說清楚。”

她終於明白她卡里爲什麼會突然多了五百萬,當時也怪她輕率,以爲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人查到她頭上,而且她買通的那幾個人,都沒跟她見過面。

可是一個賬號就將她出賣,她太笨了。

女人囁嚅又要強的模樣落在池未煊眼裡,他只覺得可笑,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陳北,告訴我們的宋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北將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地告訴了宋清波,宋清波聽到最後,眉頭已經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了,看着李嫣的目光也越來越凌厲。

李嫣嚇得腿軟,宋清波猛地甩開她的手,氣得扭頭就向外走去,經過池未煊面前時,他說:“你想怎麼處置她,我沒意見。”

在宋清波心裡,晴柔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觸碰。

李嫣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反應過來要去追宋清波,“清波,你不能這樣對我,清波,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李嫣被人攔了下來,她哭得傷心欲絕,看着冷漠的池未煊,爲什麼這麼多優秀的男人都圍着蘇晴柔轉,蘇晴柔哪裡好?長得沒她漂亮,身材沒她好,到底憑什麼?

“是,我就是傷害了她又怎麼樣?我是宋家的兒媳,宋清波不護着我,宋夫人會護着我。”李嫣傲然地站在池未煊面前,若不是臉上掛着兩行清淚,真的很有底氣。

池未煊依然是一派閒適的模樣,盯着李嫣的目光足以讓她後背發涼,“陳北,報警。”

李嫣的臉頓時灰敗如土,她衝過去哀求池未煊,卻被保安攔了下來。她知道這件事不能鬧大,鬧大了即使宋夫人保她出來,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疼愛她。她已經失去了宋清波,再失去宋夫人這座靠山,她就再也不可能進宋家門了。

可是池未煊沒給她任何求饒的機會,消失在她眼前,李嫣眼裡的恨意,如火苗舔上了澆了汽油的乾柴,迅速燒紅了整個眼眶。

走出銀行,那輛炫藍的保時捷前,宋清波站得筆直,等着池未煊靠近。池未煊看也沒看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

“那個……”宋清波開口的時候,才覺得說話怎麼這麼艱難,看到池未煊腳步頓住,他舔了舔乾燥的脣,“小晴有沒有受傷?”

從池未煊口裡知道他打算娶作妻子的女人,傷害了他心裡最愛的女人時,他的心猶如被一拳擊中,悶悶的痛。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會是他造成的。

他自責、內疚,更不敢站在她面前,那怕只是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是骯髒的。

聽到他刻意壓抑過的平靜聲音,池未煊終是不忍,轉過頭來看着他。他再厭惡宋清波,這個人都救了他的妻女,還照顧了他妻女三年。

他是個感恩的人,如果沒有宋清波,就沒有晴柔跟兜兜的今天,所以,“她很好,沒受傷。”

宋清波輕輕的吁了口氣,彷彿終於得到安慰一般,“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池未煊看着他,眼裡突然掠過一抹笑意,“其實我還要感謝李嫣鬧這麼一出,否則我怎麼有機會跟柔柔冰釋前嫌?”

宋清波一怔,有種剜心之苦,他強扯出一個笑容來,“那恭喜你們。”

池未煊看着他迅速蒼白的俊臉,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了,可接下來,他卻還補了一句,“等我們復婚那天,記得來喝喜酒。”

好吧,他確實有劣根性,想到他竟瞞了他三年兜兜還在的事,他就無法不小人。輕輕鬆鬆在宋清波心上又補了一劍的池未煊,志得意滿的離開了,真是……夠幼稚。

宋清波看着他得瑟的背影,沉沉一嘆,偷得的三年時光,已經夠了,宋清波,你還期望什麼呢?

李嫣的事,最後由宋璃出面,逃過了一場牢獄之災,李阿姨哭得死去活來,求宋璃一定救救她女兒,宋璃從小看着李嫣長大,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最後顧惜往年的情分,還是託關係將李嫣救了出來。

只是宋清波有言在先,他要跟李嫣解除婚約,李嫣哭得死去活來,不要解除婚約。她求宋璃,宋璃只是嘆氣,“嫣兒,你那麼玲瓏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做那麼愚蠢的事?”

“夫人,我太愛他了,我嫉妒他心裡的那個女人,我也不想的,可是清波他……他一直對我冷冷淡淡的,我纔出此下策,我也是愛慘了他。”李嫣撲進宋璃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宋璃搖頭,“你怎麼能拿你的愛去傷害他心頭之愛呢,嫣兒,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我看你跟波兒緣分就到此了。”

李嫣不甘心,哭倒在李阿姨懷裡,李阿姨也同樣撕心裂肺,宋璃一走,她就捶打她,“好好的,你去動她幹什麼?看看你,現在把事情鬧成這樣。”

“媽,你幫幫我,媽媽,幫幫我啊。”李嫣看着自己的豪門夢在眼前慢慢碎掉,她總想抓住什麼,可是她什麼也抓不住,那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可是她不甘心啊,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李阿姨見女兒哭成這樣,她也心疼,這畢竟是她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再恨鐵不成鋼,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於是,她想到了一個方法,“嫣兒,你這個月信事來了沒有?”

李嫣一愣,不知道李阿姨在打什麼主意。

“媽媽,我…我早就來過了,他碰我的第二天就來了。”

李阿姨一陣失望,隨即想到了什麼,臉上又充滿希望,“嫣兒,只要你懷上宋家的孩子,還怕不能嫁進宋家。”

“媽,你的意思是……”李嫣臉上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隨即又黯淡下去,“他都不碰我,現在更恨我,怎麼可能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媽媽會給你想辦法。”李阿姨信誓旦旦道。

………………

臨下班時,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勢很大,行人紛紛走避,池未煊看着撲打在落地窗上的雨珠,忽然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

他坐電梯來到一樓,司機早將他的車開到門口,他拿了一把給員工備用的傘匆匆上了車,驅車往兜兜的學校趕。

雨珠撲打在車前窗上,很快就變成了雨簾,雨刮器颳着雨水,瞬間又迷了眼。

這場雨來勢洶洶,池未煊趕到幼稚園時,正好趕上家長來接孩子,風大雨大,傘很快就被吹翻,澆了一身的雨水。

大家都很焦急,等着接了孩子快快回家,越是着急,就越是亂。

晴柔排在他們後面,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傘也撐不住,有人就笑,省城來妖孽了,這麼冷的季節,又刮妖風又下雨。

其實今天是兜兜的生日,她早早許了諾,要給兜兜買生日蛋糕。早上送兜兜去幼兒園,她就去前面的蛋糕店定了個蛋糕,剛纔趁着雨勢小,她去拿了,結果雨越來越大,這會兒都成飄潑大雨了。

她要護着蛋糕,又要護着傘,好不狼狽。

接孩子的隊伍前進得很慢,晴柔手裡的傘突然被人拿走,然後頭上突然放晴了,她擡頭一看,看到池未煊就在她身邊,她突然就安心了,衝他柔柔一笑,“你怎麼來了,不是還沒下班嗎?”

“看到下雨就提前下班了,今天是兜兜的生日,怎麼也要早點回家。”池未煊扶着她肩膀,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打溼,他一手撐着傘,一手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低聲問她:“冷不冷?”

晴柔搖了搖頭,看他只穿着西裝襯衣,她連忙要將大衣還給他,卻被他按住了,“別動,一會兒感冒了,快看,兜兜出來了。”

大衣暖暖的,她的心也暖暖的,鼻翼微微發着酸,很快就蒙上了一層霧氣。

池未煊上前一步,抱起了兜兜,然後撐着傘,護着他這輩子最愛的兩個大小女人,快步向停靠在路邊的越野車走去。

雨勢越來越大,就好像玉皇大帝跟王母娘娘拿瓢舀着瑤池裡的水玩兒,一瓢一瓢地潑了下來,淋得路人狼狽不堪。

池未煊將兜兜抱在中間,完全淋不到雨,又擔心晴柔淋了雨會着涼,他將大傘支過去了一點,遮在她們頭上,而他半個身子都在外面淋雨。

晴柔提着蛋糕,看池未煊要抱兜兜,還要撐傘,十分辛苦,她連忙伸手去拿傘,池未煊不肯給她,她就握住他的手,跟着使一份力。

三人緊緊的挨在一起,外面風雨交加,他們共撐在一柄傘下,幸福就像一道無形的玻璃牆,將他們隔離在這柄傘下,僅僅相似一笑,已勝過千言萬語。

他們快步走到越野車旁,池未煊拉開後車門,讓晴柔先坐進去,然後將兜兜也塞進車裡。他繞到主駕駛座,收了傘坐上車,“柔柔,後座上有毛巾,趕緊擦一擦,彆着涼了。”

晴柔手裡蛋糕盒上全是水,晴柔要找地方放,又不能直接放在座墊上,免得將座墊弄溼了。她找來毛巾,先將兜兜頭上臉上的雨水擦了擦,然後又擦蛋糕盒上的水。

池未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透過後視鏡看她的動作,見她不先擦自己身上的雨水,反而先擦蛋糕盒,他俊臉頓時就黑了,熄了火,扭過身去,大手一探,就將她手裡的蛋糕盒扯了過來。

“我的蛋糕。”

“我的蛋糕。”

異口同聲的驚呼,兜兜跟晴柔都盯着池未煊手裡的蛋糕,表情如出一輒,不愧是母女。池未煊將蛋糕扔到副駕駛座,沉着臉瞪晴柔,“趕緊把自己身上的水擦一擦,你要弄感冒了,藥費都能買好幾十個蛋糕。”

晴柔不知道他打哪裡來的火氣,明明剛纔上車前還好好的,怎麼上了車就完全變了個樣,她噘着嘴擦頭髮,氣得哼哧哼哧的,又不想當着兜兜的面跟他吵。

兜兜受驚的眼睛眼巴巴地瞅着池未煊,她真的被拔拔嚇到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看起來無辜的很、

池未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了她一下,然後發動車子向小區駛去。平時要走20分鐘的路程,開車只要幾分鐘就到了,他將車停在公寓樓下,拿傘將他們接送進去,然後將車開回停車場停好,這才快跑回到公寓。

他進門的時候,兜兜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正坐在蛋糕前眼巴巴地瞅着,池未煊換了拖鞋過去,看她跟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裡,安靜得不像話,他在她身邊蹲下,“寶寶,你在想什麼?”

兜兜倏地回頭看着他,小孩子不懂掩飾情緒,她眼裡還有亮光在閃爍,“拔拔,這是我第一次過有拔拔有媽媽的生日。”

池未煊心裡震動不已,那缺失的三年,無論他怎麼彌補,都是他這一生的遺憾,他將女兒抱在懷裡,“對不起,寶寶,以後你每年過生日拔拔媽媽都會陪着你。”

“不會有別的小寶寶了嗎?”兜兜忽然天外飛來一句。

池未煊一怔,“別的小寶寶?”

“嗯,我們班的潘恩熙有了小妹妹,他說他媽媽都不喜歡他了,只喜歡小妹妹。如果我有小弟弟,你們會不會不喜歡我?”小小的孩子憂傷的問,那明媚得不染一絲塵埃的眼睛裡盡是擔憂,無疑讓池未煊心疼得緊。

小弟弟麼?

池未煊記得,前幾天晚上跟晴柔討論過再生一個孩子的問題,那時他們情熱正濃,他在她身體裡慢慢的動,悠然的問她,“要不,我們再生個兒子?”

當時他明顯感覺到晴柔的身體僵了一瞬,她躲閃着他的目光,“有兜兜不好嗎?”

“好啊,就是覺得只有兜兜太孤單,想再給她生個弟弟,你不想麼?”他的力道又快又猛,撞得她的聲音都零落了,“不…想……”

不想!

她直接拒絕了他,沒有任何理由。他還記得在雪山時,她說的話,她月子沒有坐好,所以落下了病根,如果能再坐一次月子,說不定這些病根都好了。

他惦記着這事,思考了許久,纔想要讓她再生一個,可是她直言拒絕,沒有迴旋的餘地。他當時是有些動氣的,壓着她將她往死里弄,彷彿這樣,心頭那滋滋舔着他的火苗就會被撲滅。

他們冰釋前嫌,他們重新住在一起,每晚都做最親密的事,他不知厭倦的要她,身體貼得那麼緊,卻因爲她一句不想,讓他心裡添了濃濃的不安。

三年後的晴柔,總教他無力,總教她猜不透。她在他面前明明透明的就像一張白紙,但是他卻看不懂她了,看不懂她在說不想時,眼裡綿延不絕的憂傷從何而來,看不懂她在他身下被他肆意佔有時,想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也許,他說要再生一個,不僅僅是考慮到她身體,他還想讓這個孩子,將錯失兜兜的這三年彌補起來,彌補給她,彌補給下一個孩子。

此時的池未煊,看到兜兜臉上與晴柔如出一輒的神情,他的心像被鐵錘砸了一下,悶悶的痛,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寶寶,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爸爸愛你一輩子。”

兜兜眼睛一亮,“那沒有小弟弟對不對?”

池未煊一窒,在這個問題上真不好糊弄兜兜,他還在遲疑時,晴柔已經換好了家居服出來,她走到客廳,堅定道:“沒有小弟弟。”也不可能會有,這一句話,她埋藏在心裡。

池未煊半仰起頭看她,她頭髮微潮,披散在身後,臉上的神情一如那晚拒絕他時一樣堅定,他眉心微蹙,“柔柔。”

“沒有小弟弟!”這句話,晴柔看着池未煊說的,將他的話全都堵了回去,池未煊張了張嘴,只剩下無力。不想在兜兜生日這天,讓兜兜不開心,他強逼着自己忍下了心裡的不悅,對兜兜笑了笑,“媽媽說沒有就沒有,寶寶別擔心,好不好?”

晴柔站在那個角度,能看到池未煊繃緊的下顎,她知道他一直沒有放棄讓她再給他生一個的想法。可即便她想,也要她生得出來。

她走過去,從他懷裡接過兜兜,輕聲道:“去換衣服吧,你衣服也溼透了。”

他半邊身體都溼透了,水滴進了深色的地毯裡,顏色似乎又深了一點。晴柔見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她輕輕嘆了口氣。

不給他希望,等他知道她不能再生時,他就不會失望。

自從籤售會後,他們就重新在一起了,即使夜夜抵死纏綿,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要復婚的話,她不說,他也不說。

有些事情,說到坦誠,就會難以啓齒,她不是有意要瞞着他,而是不想讓他知道了自責,那樣的痛苦,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了兜兜了,不是嗎?

池未煊在換衣服的時候,還在想晴柔剛纔那句沒有小弟弟,他咬得牙關都要碎了。他不是想要再生一個孩子,他有小吉他,有兜兜,兒女雙全了,他什麼也不缺。

可是他又在氣什麼?

是的,他承認他貪心,有了女兒想要兒子,一個他與她的兒子,今後可以跟他暢談人生,暢談夢想,甚至可以跟他坐在一起聊泡妞。他泡妞的技術肯定不能遺傳給兒子,否則他娶不到老婆。他的夢想呢,哦,他一開始的夢想,可不是做個企業家,而是當個大導演,也許他的兒子以後會是個大導演,延續他的夢想。

可是這些貪心,都是建立在他想把他們的感情加固得牢不可破,有了兒子女兒,他心裡就踏實了,她就不會像飄在空中,讓他抓不住。

池未煊換了衣服出去時,情緒已經調整好了。

今天是兜兜3歲生日,她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個月出生,相當於早產。池未煊不用問,也知道晴柔當時生兜兜時有多麼驚險,正常情況下,孩子怎麼可能早產?

他也不敢問,怕愧疚會淹沒自己,怕自己會不小心揭開她心裡已經癒合的疤痕。就像晴柔所說,一張紙揉皺了,再展開也撫不到以前的平順,鏡子壞了,修補好了也有裂縫。

因此他這麼小心翼翼的,不敢觸及的是這三年的傷,這三年的淚。

池未煊打開蛋糕盒,蛋糕已經走形了,兜兜看到那隻慘不忍睹的粉色小豬,失望的“啊”了一聲,晴柔抱歉地看着兜兜,“寶寶,剛纔雨太大,媽媽沒拿穩,這樣,等下次你過生日的時候,媽媽再給你買,好不好?”

這場雨來得真不是時候。

兜兜耷拉着頭,看看晴柔,又看看池未煊,她一掃臉上的失望,自己在蛋糕上插了三根蠟燭,“媽媽,快點蠟燭,我要吹蠟燭許願了。”

池未煊點蠟燭,晴柔去拉上窗簾,讓家裡的光線暗些,蠟燭點燃了,屋裡因這星星之火亮堂起來,晴柔起頭唱生日快樂,池未煊也加入進來,剛纔空氣裡涌動的不安的氣氛,都一掃而空。

唱完生日歌,兜兜閉着眼睛許願,然後吹蠟燭,即使這是一個不完美的生日蛋糕,但是因爲有拔拔媽媽陪她一起過,她就覺得這個生日過得很圓滿。

池未煊拿塑料刀切了蛋糕,分了一份出來遞給兜兜,兜兜忙端起放在晴柔面前,池未煊又分了一份出來,她送到他面前,他怔了怔,從心裡涌出來的心疼,握住塑料刀的手都輕顫起來。

跟兜兜相處的日子,他知道兜兜懂事,更甚至於有些小心翼翼。就像他偶爾會聽見她問晴柔,“媽媽,拔拔喜歡我嗎?我調皮,他會討厭我嗎?”

他是她最親的人,她在他面前一直沒有驕縱的吵鬧過什麼,他只當晴柔教得懂事,卻不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兜兜安全感。

連孩子都感覺不到他給的安全感,他又憑什麼讓晴柔再給他生個孩子?

池未煊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他放下塑料刀,將兜兜抱在懷裡,“寶寶,你記住,無論何時,爸爸都是愛你的,沒有小弟弟,我們只有你一個寶寶。”

晴柔詫異地看着池未煊,這幾晚情到濃時,他總要央求她再給他生個孩子,還蠻橫的不肯用T,非得釋放在她體內。

她到是沒有做過避孕措施,因爲她根本就不可能懷孕,又何必多此一舉。但是對他孩子氣的舉動,仍舊感到無語。

她不理解他想再要一個孩子的想法,可是他纏得那麼緊,又豈是能夠輕易妥協的,但是在兜兜面前,他妥協了,承諾了,不再要孩子,只有兜兜一個。

她悄悄的吁了口氣,其實她今天還去婦幼保健院檢查過,做過檢查後,醫生給她的答覆,與在巴黎時一模一樣。

她想過找時間告訴他,她不能再生的事,但是現在他的妥協,讓她的警報解除,她心裡頓時輕鬆起來。

兜兜彷彿有些難爲情,她低着頭玩手指,“拔拔,我…我喜歡小弟弟,但是我怕你們不愛我。”

池未煊親了親她的頭髮,“寶寶,

不會有小弟弟,寶寶別擔心,今天是寶寶的生日,寶寶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嗯!”兜兜重重點頭,端起池未煊給她裝的蛋糕,坐一邊的小凳上快樂的吃起來。

池未煊坐到晴柔身邊,以商量的口吻道:“我公司裡這兩天忙過了,我們明天一家三口出遊怎麼樣?你們回國後,我們除了去雪山,好像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去遊玩過。正好趁兜兜週末,去玩好不好?”

“去哪裡玩?”晴柔吃了口蛋糕,奶油甜而不膩,蛋糕鬆軟可口,裡面放着布丁,有種QQ的感覺。她叉了一口送到池未煊嘴邊,他張口含住,舌尖輕輕捲了一下叉子,然後鬆開。

晴柔神態自然的叉了一口蛋糕放進嘴裡,聽池未煊道:“不去遠了,就在附近轉轉,上午帶兜兜去遊樂園,下午我們去公園,你覺得如何?”

晴柔側目,他現在去哪裡都會提前跟她商量,不會像以前一樣,說去哪裡就去哪裡。他在改變,在尊重她,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問題,晴柔知道,“好。”

“然後?”

“然後?”

“你沒有別的想法,比如想去別的地方?”池未煊挑眉看着她。

晴柔認真的想了想,她還真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她問兜兜,小傢伙正吃蛋糕吃得開心,聽到要去遊樂園,什麼要求也不提了。

“就這麼安排的,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晴柔放下碟子,剛起身就被池未煊拉下來坐在他旁邊,他擡手,用指腹將她脣邊的白色奶油抹掉,然後放進嘴裡吮淨。

晴柔的臉倏地紅透了,她尷尬得不知道該看向何處,匆匆丟下一句“我去做飯”,然後逃之夭夭。

池未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他撫着下巴輕笑,夫妻之間互相遷就,才能夠長長久久。

………………

海城。

秦珊珊接到舒雅的電話後,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去臥底時,她不是絕對的乾淨,舒雅曾讓她做過一件事,那件事若揭發出來,她不但保不住工作,她的家更有可能四分五裂。如今她找上門來,來勢洶洶,她不得不防。

三年前舒雅被綁架,綁架她的是消失幾個月的毒販,警方曾懷疑這件事的蹊蹺,卻因爲死無對證,而找不到證據。她亦暗中查訪過,結果也是一無所獲。

上面不讓查,她只好罷手。

因緣際會,她被調去了刑事組,接手蘇晴柔被綁架的案子,幾經輾轉,她從當時一個參與現場的師兄那裡得知,原來當時綁架蘇晴柔的人有六個,但是屍體只有五具,說明有一個嫌疑犯逃脫了。

她還要再深入調查,上面卻以嫌疑犯都死了爲理由勒令停止調查,兩起綁架案都被迫中止調查,而且其中疑點重重,上頭的人卻不讓再查。

她一意孤行,要將這兩起綁架案調查個水落石出,卻觸犯了上頭的人,被調去了檔案室管檔案。她回去跟李承昊埋怨,李承昊讓她安分待在檔案室,不要再調查,剩下的事,他會處理。

這條線,李承昊一跟就是三年,她沒有再過問。

去半島咖啡的路上,秦珊珊給李承昊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去接兒子,她有事會晚點回去。她跟李承昊的感情不好,她知道李承昊的心在誰身上,安小離結婚的前一晚,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覺。

她躺在牀上,一整夜沒動,那一刻,她幾乎就要成全他。天亮時,她坐起來,看着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的他,她壓抑了一夜的情緒,顯得聲音有些沙啞,“承昊,你去找她吧,我跟你離婚。”

堅持了三年,無論她怎麼示好,他都無動於衷,她除了放手,還能怎麼做?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

與其將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困在身邊一輩子,不如放他去高飛,他快樂了,她纔會快樂。

可是她的成全,在他眼裡都是那樣不屑一顧,他連眼角都沒有看她,脣角抿起譏誚的弧度,“離婚麼?可你知道安小離說什麼?別人用過的男人她安小離不屑用,在她眼裡,我比蟑螂還討厭。”

秦珊珊當時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煎熬得難受。在海城,誰不知道李承昊娶了個母夜叉似的女人,不准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不准他超過十點回家,不准他跟女人共進晚餐。

可是誰也不知道她心裡的苦,她防得了多少女人,防不了他心裡藏着的那個女人。

如今,他們的日子過得更是水火不容,如果沒有婆婆的調停,沒有兒子的羈絆,恐怕他早就跟她離婚了。

走進咖啡廳,她一眼就看到惹人矚目的舒雅,她穿着一件紫色皮草,頭髮綰成髻,優雅美麗。只是三年的牢獄生活,到底將她折磨得面如枯槁,即使她一出來就用上名貴的化妝品,也沒能將臉上的黯黃全都褪去。

秦珊珊緩緩走近,坐到舒雅對面。她還是一身警服,舒雅看着她,只覺得她衣服上的警徽扎進了她眼裡心裡,三年來,她被欺凌被侮辱的時候,這些身穿警徽的正義之士,從來都是袖手旁觀。

秦珊珊背挺得很直,那是軍人時刻不忘的儀姿,也是舒雅當年一眼就看穿她是假冒的藍玫瑰的破綻。有些人再怎麼改變,根深蒂固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舒雅拿了桌上煮好的蜂蜜柚子茶,給秦珊珊倒了一杯,“玫瑰,哦,不,我忘記了,你現在叫秦珊珊,珊珊啊,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秦珊珊不緊不慢的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很好喝的柚子茶,我家裡也做了些,但是味道沒有這麼純正。”

舒雅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秦珊珊顧左右而言他,將她想敘舊的心情全都折騰沒了,她看着秦珊珊,心裡不是沒有恨的,她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而她卻還能心安理得的嫁給李承昊,過着豪門少奶奶的生活。

秦珊珊見舒雅不說話,她擡起眸,正正經經地打量着她,舒雅還是舒雅,即使此刻心裡恨她恨得要死,臉上也不表露半分,她笑了笑,“你比以前瘦了,變化好大。”

舒雅端起杯子,也不喝,就擱在手裡把玩着,小小的水晶杯落在她瘦如柴的手裡,怎麼看都不和諧,“是啊,牢裡的日子,想胖也難啊。”

兩人漫無邊際的聊着,就是不入主題,秦珊珊好歹在李承昊家住了三年,多少受了李承昊父親的影響,如此氣定神閒,不慌不忙,倒是讓舒雅刮目相看。

這壺茶已經喝了個見底,敘舊也敘得差不多了,舒雅放下杯子,看着秦珊珊,“珊珊啊,有件事想要拜託你,你知道我輕易不求人的,若不是別人都做不到,我也不會求到你這裡來。”

秦珊珊心道,終於開口了,“雅雅,你神通廣大,剛出獄就有上百億的公司讓你管理,還有什麼事用得着我啊,再說我現在就是一檔案室管理員,有什麼能耐幫得上你的忙?”

“呵呵,大事我也不來找你幫忙了,正因爲是小事,所以纔不得不來求你,我想爲我父親翻案,你只需要把我爸的檔案調出來複印一份給我,其他都不用你幫忙了。”舒雅說。

秦珊珊心底一震,舒少軍的檔案屬於機密檔案,牽涉的人甚廣,警方不能詳查,否則軍區那邊會大亂,更何況新主席上臺,正是換人的敏感時期,現在翻案,正是舒雅談判的最好時期。

舒雅要機密檔案的復件,就是想拿警方的資料卻威脅高層,那個海城警方都不敢動的人。秦珊珊心裡在打鼓,檔案泄露,會連累李家全軍覆沒,她不可能答應。

“雅雅,你真看得起我,檔案室好幾個人同時上班,還有監視器與機器人24小時監控,我哪有那個能耐。”秦珊珊也不直接拒絕,她知道舒雅敢開這個口,就一定留了後手要迫她答應。

舒雅撫着下巴,挑眉看着她,“珊珊,你的能耐我們都知道,何必謙虛?我只要檔案而已,又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

檔案?誰不知道警方的檔案是機密,這比殺人放火還要嚴重。

“我真的辦不到。”

“你這是拒絕我了?”舒雅輕笑,也不生氣,就那樣看着秦珊珊,讓秦珊珊心底直發毛。眼前的舒雅就是一頭笑面虎,一直在笑,所以你根本看不出來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是。”秦珊珊說完就站了起來,“雅雅,見到你很高興,但是有句話,我想我應該奉勸你,不要再生事端,出來了就好好重新做人。”

舒雅清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猙獰之色,“重新做人麼?你怎麼知道我不重新做人呢?珊珊,你背叛我背叛喬震威,你想沒想過,哪天喬震威出來,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出不來。”

“呵呵,珊珊,我不是在求你,也不是在跟你商量,這件事,你沒得選擇。”

“對不起,我是人民警察,我不會做監守自盜的事。”秦珊珊板着臉,神情嚴肅,有着身爲軍人的威嚴與凌厲。

舒雅卻像是聽到笑話一般,“是麼?哦,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來,我媽媽去世時,池未煊開的那輛車回海城途中出了車禍,這件事想必你還記得,那天我手癢得緊,拍了一段錄相,你說我要把這段錄相交給李承昊,他會怎麼對你?”

“你卑鄙!”秦珊珊氣得渾身發抖,當時是她叫她將釘子放在池未煊輪胎下面的,現在卻反咬一口。

“珊珊,我已經坐過牢了,我什麼也不怕,再不濟,我不過是重新回到牢房裡,但是你可不一樣,你有老公有孩子,多麼幸福的家庭,如果你兒子知道有一個坐牢的媽媽,你說他以後長大了,如何面對別人帶色的眼光?”

秦珊珊怎麼也沒想到舒雅會這麼無恥,她真怕自己留下來會殺了她,她丟下一句“讓我考慮兩天”,轉身就走。

舒雅在她背後涼涼道:“珊珊,我時間不多,最遲後天中午給我答覆,如若不然,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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