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名火有些氣惱的在席程錦的胸口竄到了頭頂,剛剛在心底裡那一絲柔情和旖旎在瞬間也化成了泡影,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敢把他給鎖到門外。
大手用力一推,結果門縫只是微微大了些,門後明顯是被擋了一個重物,應該說還不止一件。
防範措施做的這麼好,他還真是應該表揚這個女人的用心了。
忘記這裡是誰的地方了,忘記他是她什麼人了嗎?
有些氣急的席程錦似乎一下子早就忘記了自己已經和人家離婚的事實,他這個樣子氣急敗壞的樣子纔有點說不通。
胳膊用力一推,門板往屋內挺進,跟地板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只可惜房間裡的女人睡的太過安逸,根本就沒有聽到。
直到推開一個人的縫隙,席程錦竟然絲毫不顧忌形象的從門縫裡擠了進來,大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臥室內,牀頭一盞橘色的燈光,顯得格外柔和的照着牀上的女人,空氣中是一種濃郁而熟悉的香氣,似乎是屬於牀上那個女人的。
席程錦走上前,看着牀上熟睡的小臉,氣惱脫掉身上的衣服,砸了過去。
還在睡夢中的楚韻被突然間砸到臉上的衣服嚇了一跳,刮的一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一樣,頓時整個人都驚醒。
模糊的視線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牀邊,目光氣勢洶洶的瞪着自己。
“誰?”
楚韻被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來,在看清牀邊的男人時,這才猛的鬆了口氣,胸口那棵翻滾的心臟總算是落回到了胸口處。
出了口氣,這才猛然覺得不對勁,憤憤的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打開的門口,頓時氣憤道:“你幹什麼,瘋了啊,誰讓你進來的。”
進來就算了,竟然還拿衣服砸她,差點把她給嚇死。
要知道她正做着美夢,讓他這麼猛的一砸,氣差點都沒有喘上來。
席程錦理都沒有理她,自顧自的脫着身上的衣服,沒有一點彆扭和不適,將脫下來的褲子也盡數砸在楚韻的身上,來宣泄自己心裡的那股悶氣。
該死的,他剛纔都想掐死她。
“從今天開始,我搬回來住。”
席程錦說完,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留下一臉懵逼的楚韻,坐在牀上想着他話裡的意思。
他不是一直都住在家裡的書房嗎?幹什麼還用搬回來?
等楚韻明白過來,席程錦所說的搬回來是要從書房搬到她的房間時,頓時整個人都跟着胸口一悶,鬱結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好好的又抽什麼瘋,兩天變一次有意思嗎?做男人怎麼能這麼出爾反爾,還有沒有一點信譽了。
楚韻氣惱的抓了一把頭髮,將砸在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扔到了地上,氣憤的下牀,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頭,踩着席程錦的衣服直接出了房間。
等到席程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房間內早已經沒有了楚韻的身影,看着連被子都一起消失掉的空蕩蕩大牀,席程錦的黑眸瞬間凝集着暗沉的神色,抓在手裡的毛巾被他直接扔到了地上,頂着還在滴着水珠的頭髮,跟着轉身出了房間。
楚韻剛剛在客房鋪好牀,還沒有來得及躺下,客房的門便打開了,楚韻突如其來的開門聲給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氣勢洶洶進來的男人,身影跟着怔了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席程錦的身影便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連人帶被子的拉進了懷裡。
楚韻嚇的趕緊推着身上的席程錦,一雙黑眸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死死的盯着頭頂上的男人,似乎就怕他一個飢不擇食的對着自己開餐。
“幹什麼你!又抽什麼瘋。”
“誰讓你搬這裡來的,跟我回去。”
“你有病啊。”
楚韻氣結,這男人有完沒完了,她纔剛剛聽了她爸的話,告訴自己要看天意,怎麼這天意就是這麼強人所難。
“席程錦我們能不能談,認真談談。”
見席程錦不退讓,楚韻知道,自己和她硬碰,她是吃不到什麼好處的,反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反抗這種事情顯得是多麼可笑的行爲,因爲它除了激起男人更加強烈的佔有慾以外,根本對保護女性沒有半點的好處。
楚韻讓自己冷靜一下,她現在一定要好好和席程錦說,只有好好說,她纔能有希望。
也許是楚韻的眼神太過認真,也許是席程錦或許是被她的真誠感動到了,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微微一鬆,席程錦深邃的黑眸裡,倒影的是整個楚韻微微緊張的樣子。
額間的短髮還很溼,水珠滑了下來,滴在楚韻的臉上,讓她有些不自在的動手擦掉,扯過牀上的牀單,也不管是不是方便,就扔在了席程錦的頭上,踮着腳有些吃力的給他擦着頭髮。
“你有話能不能好好說,能不能別這麼暴力。”
“好好說你聽?”
席程錦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楚韻的臉上,楚韻趕緊點了點頭,有些狗腿道:“我聽,我聽啊!”
她能好好聽纔怪。
席程錦的眼裡明顯纔不相信她,但還是將她一拉,攔進了自己的懷裡。
楚韻沒有辦法給他繼續擦頭髮,所以只好放棄了,將牀單扔在牀上,微微嘆氣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嘛,當初是你嫌棄我,我也答應跟你把婚離了,你不同意我帶走孩子,我也把兩個孩子留給你了,你說他們會不習慣,我把楚園也一起留了下來,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的,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她現在也很矛盾,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了。
他們的關係這樣不清不楚的,讓她感覺到彷徨和不安,她一方面想要安定的生活,一方面又管不住自己這顆浮躁的心,雖然她有時會給自己找個理由,告訴自己她只是爲了孩子,可是有些東西她能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席程錦的黑眸幽暗,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着懷裡的女人,似乎多了更多的認真。
大手放在楚韻腰間微微收緊:“如果我現在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你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