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回了家,王叔已經備好了飯菜,見到他們身上的狼狽,眉頭一皺。
替他們擺好了拖鞋,恭敬的站在了一邊,不該問的事情不問,這便是冷家的規矩。
顧白可還不能洗澡,只能是先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在冷墨川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一溜煙跑了出去。
坐在飯桌上,平時早就餓了的點,現在看着滿桌的菜倒有些猶豫了。
“家佑他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得打個電話?”王叔還不知道顧家佑住院的事情,見時間不早了,有些擔憂的問道。
聞言,顧白可輕輕搖了搖頭,“他在學校裡舊傷復發了,現在正在醫院躺着,過不了幾天就能回來。”
王叔一愣,那孩子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
“好端端的,怎麼這麼突然……”
顧白可也是一聲嘆笑,這真要追究責任,那體育老師絕逃不了干係,只是那不是顧家佑希望看見的,她也就只能將此事悶着了。
雖說不追究,這件事也不可能如此簡單就罷休,這以後還真得和學校反應反應,沒事老拉着孩子去跑操是幾個意思?
就在她憤憤不平的時候,冷墨川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了她的對面,王叔見此情景,趕緊退了下去。
兩人都有些沒胃口似的,筷子遲遲沒有落下,顧白可擔心浪費了這麼多食物王叔會有想法,於是動手夾了菜往嘴裡強塞了進去。
直到碗裡的飯見了底,她才放下了筷子,悠悠站起了身來,將碗筷收進了廚房裡,順帶洗乾淨放在一邊。
冷墨川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飯,心裡想着周易辰那張欠扁的臉,頓時感覺胃裡有些漲,皺着眉頭站起了身,碗裡的飯絲毫未動。
回到房裡,顧白可已經進了浴室,冷墨川隨意往桌上一瞥,偶然看見她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出於好奇,將手機黑屏前拿了起來,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讓他捏緊了拳頭。
“白可,我知道你現在很混亂,我會等你想明白,從你和冷墨川的聊天內容來看,你對他更多
的是配合,有些話我看着都覺得生疏,原諒我當年自私的行爲,只因爲我想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與其得到那些名利,還不如得到你的愛,等你想清楚了,記得回來找我,我會一直等到你回心轉意。”
署名——辰。
顧白可拿頭巾包裹住溼發,剛一走出浴室,看見的便是冷墨川一臉嚴肅的站在沙發邊上,手裡正拿着她的手機,眼眸低垂,無形中給人一股巨大的壓迫。
“冷少,這手機是周易辰幫我找回來的,我還沒給你說吧?”顧白可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他的身後,伸出手將手機拿了回來,開口解釋道。
“你給他設的備註可真親暱。”冷墨川眼皮子也沒擡一下,語氣裡竟然有絲失落。
快速給手機解了鎖,看見短信的內容後,顧白可心裡一緊,再看一眼那人的備註,更覺得是被他玩了。
這手機密碼的數字從高中那會兒開始就一直沒有變過,不論換幾個手機密碼從未更改,這也是告訴過周易辰的,難道他在撿到手機之後,解開了她的密碼,改了自己的來電備註?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男人就太可怕了。
顧白可拉了拉冷墨川的胳膊,當着他的面兒拉黑了周易辰的手機號,還將自己的密碼大聲唸了出來,以示她的清白。
冷墨川默默記下了她的解鎖密碼,滿意的勾起了嘴角,剛想抱着她溫存一番,想起醫生的話,動作一僵。
最後只是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牀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轉身進了浴室。
顧白可心裡念着弟弟,翻來覆去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睡着,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擔心明天起不來,會讓弟弟餓了肚子,顧白可暗自和自己較着勁。
待冷墨川洗完了澡,躺在了她的身邊,伸過胳膊將她攬在了懷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顧白可竟然逐漸涌上了絲絲倦意,打了個哈欠,沒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冷墨川一隻手摸索着找到了手機,快速朝沈睿發了個短信,轉而閉上了眼睛,挨着她的
腦袋入了眠。
天還沒有亮,王叔已經起了個大早,去菜市買了新鮮的食材回來,將糯米洗淨塞進了雞肚子裡,熬成一碗大補的參雞湯,裝進了保溫杯裡。
顧白可被鬧鐘吵醒後,快速的翻身下了牀,看一眼時間,匆匆進了浴室。
等她洗漱好走出來的時候,注意到仍然在昏睡的男人,不免有些詫異。
按理說,這個時間他早就出門了,難道是病了?想到這裡,顧白可趕緊走了過去,伸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也沒見發燒的跡象,正納悶時,手腕被他大力一扯,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之間只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冷墨川還不滿意似的,胳膊環住了她的腰,輕輕使了把勁,顧白可猝不及防的貼了上去,被迫獻上了浪漫的晨安之吻。
倉皇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顧白可摸了摸嘴脣,臉頰開始泛紅,在更加丟人之前,轉身逃了出去,靠在門後輕輕拍了拍胸脯,安撫那受驚的小心臟。
王叔正給保溫杯擰着瓶蓋,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來往走動在廚房和客廳之間,十分的忙碌。
顧白可進到廚房看了眼石鍋裡的東西,眼裡滿是感動,追着他不停道謝,倒把王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孩子之前受了傷還沒好透,現在又復發了,疼痛是上次的兩倍,不吃點好的怎麼捱得過去?”王叔找來了一個乾淨的食品盒子,將保溫杯放在了裡面,舉起來提了提,確定雞湯不會灑出來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在他們研究食品盒子的時候,冷墨川已經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休閒的衣服,挺拔的身姿將衣服襯得十分修身,戴上塊低調的牛皮表,看上去和平時派若兩人。
平時只穿正裝的他顯得十分乾練,一股英氣逼人,叫人望而生寒,不自覺的就開始畏懼了起來。
而一旦他換上舒適的休閒服,彷彿一顆被打磨光滑的球,頭髮柔軟的貼在額前,整個人都好像溫順了不少。
顧白可就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平易近人,好像什麼事都能夠和他商量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