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雪恨恨地看了一眼，目光觸及霍靳北，突然失控地哭起來，“三哥！你過來，你還坐在那裡幹什麼！”
霍靳北站起來，看了一眼老爺子和霍啓諶的方向，見他們始終什麼也不肯說，眸底閃過一抹失望，走到這邊，坐到了霍靳雪的旁邊，拿了手紙動作溫柔地幫霍靳雪擦眼淚。
霍靳雪揉了揉紅紅的眼睛，看向霍靳北，靠在他肩膀上，“三哥……”
霍靳北摟着霍靳雪，輕輕地拍她的背，“別擔心，媽不會有事。”
霍靳南掃了一眼霍靳雪和霍靳北，擡眸，看向霍啓諶，眸底沒有一絲溫度，“我們談談。”
霍啓諶看着三個兒女的態度，無力地跌坐在一邊，“有什麼事都等你媽脫離危險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霍靳南眸光一直落在霍啓諶身上，漸漸結上了一層冰凌。
承歡看清他的臉色，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着小傢伙的手，輕輕捏了捏，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是什麼，讓父子之間有這麼深的隔閡？似乎比她和母親之間還深！
許久沒有人說話，整個走廊裡，安靜的只剩下呼吸的聲音，氣氛冷凝到了極點。
承歡暗暗看着，感覺整個霍家似乎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如今，已經到了那個爆發的邊緣。
而她和他今天去領結婚證，好像成了導火索！
小傢伙抿了抿小嘴，看向承歡，“歡歡。”
承歡回過神來，低頭看向小傢伙，“怎麼了？”
小傢伙摸了摸承歡軟綿綿的手，“歡歡，我奶奶人那麼好，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承歡點了點頭，“是的，不會有事的，上帝總會保佑好人。”
小傢伙點了點頭，瞅了一眼老爺子、霍啓諶、霍靳媛和顧繼周的方向，“可是上帝爲什麼不懲罰壞人？”
聽到“壞人”兩個字，老爺子握着柺杖的手都抖了一下，再看小傢伙，心情複雜。
之前以爲小傢伙不是阿南的親生骨肉，可是他壽宴那天，阿南那麼說之後，他躺在牀上想了一夜，突然明白過來，孩子是掉包的！
至於怎麼掉包的，他已經讓關叔去查了，現在還沒有查到什麼。
再看向小傢伙，想到自己心尖上的小曾孫向來不親近自己就算了，如今還說他是個壞人！
昨晚，的確是個意外，沒想到小琴反應那麼激烈，以至於引發了急性排斥反應。
這些年，出現過不少次，除了七年前那次，再也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兇險過，不知道小琴挺不挺的過去？
深吸一口氣，他看向霍啓諶的方向。
霍啓諶坐在那裡，臉上滿是悲慼之色，一直盯着小傢伙，始終不相信在自己孫兒心裡自己竟然是一個壞人！
他怎麼會是壞人？
小傢伙撅了撅嘴巴，看到霍啓諶一直盯着自己，冷冷淡淡地移開了視線，看向霍靳南，叫了一聲“爸爸”。
霍靳南低頭看向小傢伙，“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