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華的臉色，承歡走近，咬了咬脣，用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舅舅，不是我瞞着你，我只是怕你擔心。”
“要不是我自己在網上看到，是不是沒有打算告訴我？”溫華一想想，就覺得心驚膽戰，在網上無意中看到歡歡和霍靳南的照片，那一夜他都沒有睡好覺，反反覆覆都是很多年前的那場噩夢——
“舅舅……”
承歡像小時候一樣搖了搖他的袖子。
“你媽媽怎麼樣了？”溫華的氣消了一大半，臉色也合順了許多，想到那些照片裡的歡歡，突然覺得她長大了。
說到溫如，承歡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想舅舅擔心，很快掩飾了過去，嫣然一笑，“挺好的。”
溫華看着承歡，“就去了一週，黑了，也瘦了一圈。”
溫暖嫉妒地看着承歡，“我想瘦都瘦不下來，早知道我也跟着你去冬城了。”
溫華看向溫暖，“胡鬧！”
溫暖不滿地撇了撇嘴。
溫華看向承歡和霍靳南，“我和你舅媽先進去看看你媽媽。”
承歡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指了指，聲音小了許多，“舅舅，秦總在裡面。”
秦總？
溫華很快反應過來是秦莫霆，這麼多年，他都置若罔聞，怎麼突然來見小如了？
紀芙看向溫華，“老溫。”
溫華呼吸濃重地出聲，“先等等吧。”
溫暖在一邊看着溫華和紀芙，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怎麼爸爸媽媽表情那麼奇怪，再看歡歡姐，臉色也不正常，她悄悄地摟住了承歡的胳膊，“歡歡姐，秦總是誰呀？”
承歡低聲道，“秦總就是秦總。”
“……”
溫暖想吐血，歡歡姐也學會玩深沉了！
病房裡，溫如和秦莫霆兩個人相顧無言。
溫如看着窗外，秦莫霆看着溫如，就像電影裡特寫的鏡頭。
許久，溫如纔出聲，“謝謝你幫歡歡。”
秦莫霆坐在輪椅上，沒有出聲，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她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心口有種窒息的痛感，很強烈。
過了一陣，他輕聲問，“我們以前很熟嗎？”
溫如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回頭看向秦莫霆，“應該不是很熟。”
秦莫霆看着溫如，低聲問，“那爲什麼讓歡歡給我打電話，確定我會幫她？”
爲什麼？
他的問題過於奇怪，溫如一動不動地盯着秦莫霆。
許久，秦莫霆低低喟嘆了一聲，“你很恨我？”
“有那麼明顯嗎？”
溫如聲音很輕，躺在那裡，身形很單薄，就像一片隨時能被風颳走的落葉。
“很明顯。”秦莫霆的視線，始終未從她身上離開，有種想要溫暖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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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些年，他從未對別人有過的感覺。
許久，他又問，“歡歡是我的女兒，對吧？”
溫如冷冷笑了一聲，“她爸爸早已經死了，她沒有爸爸。”
“小如……”
熟悉的一聲傳入耳蝸，溫如眼眶一熱，突然流下淚來！
曾經，這個人，也是這樣低聲叫他“小如”！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嗓音……
只是經過那麼多事，已經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