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站在一邊聽着，沒有出聲，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這麼說，秦莫川也有參與？
那方彤是秦莫川和霍靳媛的女兒？
很快，她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霍靳媛不至於幫助秦莫川促成阿南和方彤聯姻。
這個方彤——
想到那天晚上她沒有一絲猶豫和秦家老爺子驗血，應該是秦家的子孫，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女兒。
擡頭，看向秦莫霆，其實，是他的也有可能。
是男人，哪裡受得了寂寞？
秦莫霆試着靠近溫如，手撫過她的臉頰，嗓音很低，卻出奇地溫柔，“小如，告訴我，你都經歷過什麼？”
溫如聽着，突然淚如雨下，“你真的要聽？”
秦莫霆點了點頭，他這樣查下去，總有查不到的，他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去，他突然着急，害怕一不小心失去她！
那種心情，就像尖利的鉤子，勾住心臟，一點點收緊，疼痛便沿着渾身的脈絡散佈而開！
溫如躺在那裡，回想她這半生。
她都經歷過什麼？
母親去世後，父親去了一趟霍家，回來對她說，“小如，放心，你媽媽不會白白去世，我會爲她討一個公道！”
結果呢？
沒想到第二天，警察上門，說父親的公司涉嫌經濟犯罪將他拘捕，當天夜裡便畏罪自殺。
然後，外面傳出母親因爲父親自殺傷心過度，跳樓身亡。
到處是這樣的新聞！她和哥哥連開口說出真相的機會都沒有！
被逼無奈，她去找秦莫霆！
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陰雲密佈的日子。
她等在他宿舍樓下，懷着身孕，站在樓門口等了整整兩個小時，腿都站麻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襯衣，聽好自行車，手裡拿着一把傘，一步步走過來，看到她，彷彿不認識一樣看了一眼，越過她，直接走向樓門的方向。
如果不是她出聲喊住他，他連腳步都不曾停留一下。
秦莫霆也想到了那天。
從看到她，到他一直走過她，她一直盯着自己，那種眼神，他至今難忘。
從期待到慌張，到失望——
就連變化的過程，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瞬間，放佛又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一天：
“秦莫霆，你等等！”
溫如出聲喊住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黑色背影。
聽到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孩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秦莫霆回頭，看向溫如，有一種很不一樣的說不清的感覺，“有什麼事嗎？”
溫如看着秦莫霆，一字一頓地出聲，“我媽媽那天去你們家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秦莫霆看着溫如，看到她隆起的肚子，想到那天無故找上門的那個阿姨，莫名其妙地說自己的女兒懷了他的孩子。
眼前的女孩就是那個阿姨的女兒吧？
“她走的時候七點二十一分三十四秒。”
溫如站在那裡，想到他和爸爸找過去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那麼遭遇車禍已經兩個小時！
爸爸認爲是秦家人，可是她始終不相信。
看着秦莫霆，溫如鼓足勇氣問出了口，“我想知道秦家有沒有人看到我媽媽怎…怎麼出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