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顆粉鑽,是他用上億買下來的,還是眼睛也不眨的就買了下來,這是世界是有名的粉寶石,價值連城,而他將它送給了他最愛的妻子,不對,前妻,也是他這輩子,最愛最放在心口的女人,她在,他的人生完整,她不在,他就是一個苦行僧。
是若心的,她還在,她還活着,真好……
握緊手中的這一枚鑽戒,而鑽石上面切割出來的棱角,幾乎都是戳疼了它的手心,這是世上最堅固的東西,人的血肉之身區怎麼可能承受住的硬度。
他再是握緊了手,而他的手指縫間,竟然是有血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就這樣滲落在地面上面,而他似乎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陸錦榮抽了一張紙巾丟給了他,“你這麼一點血有個屁用,苦肉計這也是太單薄了。”
苦肉計,楚律不知道是要笑自己還是別人,這是第二次有人說他演苦肉計了,他用不着什麼苦肉計,他的錯,他自己承擔。
陸錦榮自己站了直來,再是拿了一些菜下進了鍋裡,一會等着煮熟了吃了。
“當初我救她下來的時候,你能想象她是什麼樣嗎?”
楚律的身體一愣,沒有回答。
而陸錦榮的聲音還是在繼續,“我是在路上救下她的,當時她的瘦的就像是一個鬼,聲帶嘶傷,雙腿骨折,臉上也是血肉模糊,你能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工夫纔是將她救了回來,醫生說,她的五官,有些像是我妹妹,所以,我就將把她整成我妹妹的模樣,我媽媽一直在找着女兒,這也就一舉兩得,不但給了我媽媽安慰,同時也給了這個女人一個新的身份。”
他再是拿過了一杯冰啤下肚,瞬間,他自己也是跟着冰了起來。
“她當初抓了夏以軒,我想問一下,她肚子上面的那一刀,是不是你做的?”
楚律手中的盒子掉在了地上,而後他將盒子撿了起來,再是將那枚戒指放在了盒子裡面,然後給自己的倒了一杯冰啤,也是開始了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他的視步冰冷,他的心也是…
而這一杯冰啤,就似一桶冷水一樣,從頭將他的冷到了腳,他再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和着一大塊喝下,還有他下巴下面的眼淚。
陸錦榮再是出了幾張面紙,扔給了他,沒出息的。
“謝謝,”楚律拿過了面紙,卻是揉成了一團,丟在一邊,他再是給自己的嘴裡灌了起來,然後拿過了碗,夾起了鍋里正在煮着的菜,這些菜辣到了他的喉嚨,辣到了他的肺,也是辣到了他的五臟六腹,他嚥了下去,而瞬間隨着這些菜崩出來的,還有他的眼淚。
越辣越要吃,可是越吃,崩出來的眼淚卻是越多。
“別吃了,”陸錦榮丟掉了他的筷子,“你想吃死自己嗎?”
楚律也沒有要回筷子,他拿過一邊的湯勺,從鍋裡舀出了一些熱湯,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就像自殘一樣。他現在應該瞭解她當時嗓子是傷是怎麼來的吧?
陸錦榮並沒有阻止楚律,而他自己也是喝了一些熱湯,想要嘗一下被燙傷嗓子之時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夏以軒給她吃的最辣的鴨脖子,卻是停了水,所以她的嗓子纔是灼傷的,以至於現在恢復了,聲音也是變成了這樣的。”
楚律被燙的眼眼淚直流,可能他本來就是哭的,只是,藉着這些湯,讓自己這種過多的情緒發泄出來,他這一輩子算計的太多,可是卻也是被人算計着,他這一輩子,沒有對不起過別人,可是唯獨的也只有對不起她一個。
告訴他,他要怎麼才能夠挽回這一切?
再是一杯冰啤下了肚,他閉上眼睛,總算是可以理解,陸錦榮所說的辣與冰混合在一起是一種怎麼樣的味道,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陸錦榮再是打了一瓶,倒在了杯子裡面,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白氣從他手中的杯子上向外冒着。
遠遠的,就能夠感覺到了冰冷,在這樣一個大夏天裡面。
“她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不記得以前的母親的絕情,不記的你的傷害,也不記的所有的一切,她是陸筱畫,是我妹妹,有一個和睦的家庭,有一對愛她的父母,還有我這個護妹的哥哥,以及一個……談婚論價的男朋友,她現在過的很好,你要讓她變回以前的夏若心,記起那些殘忍的一切嗎?”
再是一口冰啤下去。
“從來沒有對她好過的母親,把她當成復仇對象的前夫,弄她的半殘不死的繼結匯,還是再是給桶了一刀的前夫你呢?”
陸錦榮一字一句的問着楚律,也是一字一句的用刀子戳他的心臟。
楚律將杯子放在了自己的脣邊,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不少的冷汗,此時,他的喉嚨已經被辣椒刺激的有些發啞,甚至都是差不多的沒有了聲音。
“她爲什麼不記得一切?”他啞着聲音,問着。
“這個……”陸錦榮抒了一口氣,“我們也不願意,當初你母親說出真相,而夏以軒得了她應有的報應,夏家的財產被刮分走,她其實已經生無可戀,那時她嚴重的失眠,不吃飯,不喝水,那時的她,其實已經說是生無可戀,因爲小雨點丟了,因爲小雨點死了,你應該很明白,”他再是給自己灌了一口冰啤下去,也是嚥下這一口的涼。
“她與小雨點相信爲命長大,失去小雨點之後,她活着是因爲報仇,而仇報完了,她卻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活了,所以高逸找來了一個人。”
他認真的盯着楚律的雙眼,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幫着我們,催眠了她。”
楚律再是幾口冰啤喝了下去,然後他丟掉了瓶子,也是跟着站了起來。
“楚律,”陸錦榮見楚律要走,在他的身後突是來了一句。
“記的,你喝酒了,車別開了。”
楚律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卻也未停的向前走着,他的腳步有些微晃,也不知道是因爲醉了,還是因爲難以承受此時身體所帶來的沉重,身後的還有那股濃重的火鍋味,而他的喉嚨裡面,被辣的幹疼着,也是難忍着,遠處,那一輪太陽之下,男人的臉,始終都有半邊,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