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畫推着輪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其實她差不多可以動了,坐輪椅只是爲了出行方便有,也是爲了,她其實還算是不太想動。
她推着輪椅進到了浴室裡面,不能洗澡,不過卻是可以好好的擦一下。
家的感覺總是很安全的。
這就是她的家,也是她的歸屬感。
只是,她輕輕的嘆了一聲,眉眼之間,也是隱起了太多的寥落出來。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一件家居服,腿上還是纏着紗布,還有些微微疼痛的感覺,其實自始至今,她都是不知道自己的腿到底傷的什麼樣子,不過,也是應該快好了吧,她站了起來,小心的向前走着,然後自己趴在了牀上,手指也是用力的抓緊了身下的牀單,似是壓抑着什麼一般。
怎麼辦,她不想這樣過下去了。
她想要做自己,哪怕以前的痛苦很多,可是都是過去了,是不是。
她再是抓了一下被子,然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手機,楚律送她的,很少女的粉色,手感不錯,功能也是不錯,當然價錢更不錯。
她將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不久後,電話已經接通了
“小花,怎麼了,這個時候打我電話,不是說你出院了嗎?要不要姐姐去看你?”吳紗還是一樣急切的性子,一個女人可以管理那麼大的企業,說實話,這種能力怕是連男人也是自愧對不如的,當然,其實吳紗也全當自己是一個女漢子的。
“吳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讓你幫幫我……”
陸筱畫閉上眼睛,她已經想了很久,也是思考了很久,而她不願意再去想了,想的太多,她的時間就過去的更多,轉眼間,她的年紀不少了,雖然說,她仍然很青春貌美,甚至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還沒有結婚生子,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所面對的,又是怎麼樣的一種蒼老。
吳紗幫着陸筱畫推着輪椅,嘴裡也是在說着,“你放心吧,這位催眠大師我認識很久了,如果他沒有辦法,打開你的記憶,我會再找其它人的,以前我對這個行挺感興趣的,就認識了這麼幾位出來,這一位是其中最好的一位。”
陸筱畫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蓋在腿上的毯子,身體也是跟着有些僵直,她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她怕會不會又是同上一次一樣。
他們會對她說一句。
很抱歉……
而她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抱歉。
“只是小花,你真的決定了?”吳紗推着輪椅停下,然後她上前,彎下了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面,“可能你過去的不是是太好的回憶,你真的要記起嗎,所有人都是想要讓你忘記,自然有他們的理由,可能是那些記憶太過不堪,,也有可能是存在間,只有痛苦。”
“這樣高高興興的活着,就真的不好嗎?爲什麼非要知道呢?”
陸筱畫輕輕顫了一下眼睫,聲音有些幽然的酸意。
“如果記不起了,那麼我還是我嗎?”
好吧,吳紗不說話了,她再是推起了輪椅,只要是陸筱畫要求的,她都是會做到,誰讓她欠了陸筱畫一條命呢,救命之恩啊,怎麼還啊?
當是陸筱畫第一眼見到這個催眠師時,和一感覺,他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左右的男人,很有魅力,而且十分的紳士,似是讓她見到了十七世憶的那種法國的貴族一般。
他會從自己的頭上拿下帽子,再是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說一句,女士你好。
第二眼,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睛了,很深邃,很朦朧,也似有些看不明白。
“這是愛德華,”吳紗指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似是很不以爲意的介紹着,她看着自己的怕手指,好像也沒有多願意給多給愛德華一眼,愛德華仍然是笑着,不過,好似眼裡面有着一抹受傷的痕跡。
陸筱畫看看這個,再看看這個,敏感的感覺到了什麼。
而她也聞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這種味道叫姦情。
“你幫她看看,”吳紗淡淡的撇了一下自己的紅脣,“她是我的救命思人,如果沒有她,我現在早就成了一幅屍體了,不對,成了爛肉了,”她嘴裡這樣說着,不過卻仍然是那一幅不以爲意的樣子,生不生,死不死,活不活,好像也都是可以一筆帶過。
“願意效勞,”愛德華果然的是一個紳士的,只是他的視線停在吳紗的臉上之時,終於是有了一絲嘆息而出,吳紗扭過了臉,轉身,“我先是出去了。”
說完,她走到了陸筱畫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如果他沒用,沒關係,姐姐再是幫你找其它的催眠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讓你記起以前的一切,如果你是非要堅持的話。”
“謝謝你了,吳姐,”陸筱畫揚起的脣角,十分的溫婉,而她的目光也是清澈着,吳紗直起了身體,然後就走了出去,只是,仍然是有些擔心,而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是救贖,還是傷害。
門輕輕的被關上了,而裡面再是陷入到了一片詭異般的安靜裡面。
愛德華突然是一笑,這笑有着太多的深意。
“好久不見了,陸小姐,看起來你很好,只是你的腿是怎麼了?”
陸筱畫愣了一下,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好久不見了,難不成他們以前認識嗎?
而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也是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小心傷了,有頭有些微微的骨裂,不過不嚴重的,坐輪椅只是因爲不想用柺杖。”
“恩,那還好,”愛德華再是坐了下來,一雙朦朧睿智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她,“陸小姐對於我們剛的話,要能是有些不解吧?”
“是,”陸筱畫點頭,“愛德華先生,以前,你認識我的嗎?可是我不記得了。”
“不,”陸筱畫心中再是補了一句,她不是不記得,她是對於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太記得。
“陸小姐真的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嗎?”愛德華再一次的問着,而他的語氣十分的認真,“當初費盡了心思,想要忘記了,如果又要記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