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上滲出一些冷汗,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小雨點的身上,竟是十分的複雜。
“我叫林清,我有一個妹妹,叫果兒,”他掙扎着站了起來,額頭上也是崩出了不少的汗珠子,有些事,他寧願自己說出來,也不願意在他無意之間,全盤的脫起,最起碼他要給自己的留下最後的一些尊言,而不是像楚湘一樣,被人就這樣的如同扒光了衣服,像是狗一樣的被人嫌棄着。
他一字一句的說,說着自己的過去,他與果兒怎麼到的孤兒園,他們相依爲命,他和果兒都喜畫畫,而他還存了錢,要人妹妹治腿,雖然他知道,妹妹的只能裝上假肢才能夠行瞳,可是妹妹卻是認爲自己的腿可以長出來。
後來,他們兄妹兩人遇到了夏若心,一個對他們很好的阿姨,一個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幫他們的阿姨,甚至這個阿姨還願意資助他,幫他的妹妹治腿。
本來一切都是好的,可是,他的妹妹卻是死了,他親眼看到妹妹的慘死,而當時處理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律,是楚律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那一天之後,他就開始想要報仇,當然,很快的,他就找到了機會,他擡起臉,再是一滴冷汗落了下來,“我看到了你帶着一個受傷的女人,躲進了一間普通的衛生所裡面,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找你們的人,所以,是我出賣你們的。”
夏若心一愣,而她現在竟然纔是知道,原來,當初害她和沈微被送進淘金島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林清,是那個當時還會笑着叫他阿姨的林清。
林清再是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小雨點是我賣了的,我把她賣給了人販子,那一天我找到了機會,就將小雨點帶到了一處沒有人地方,而人販子帶走了她。”
“而在那之前,我就知道小雨點的只有一顆腎的事,所以,我一直都是給她吃很鹹的東西,不給她喝水,不過,後來如果不是楚律親自要帶着她,我想,她的那顆腎可能早就保不住了吧?”
“哈哈……”他狂笑了起來,可是在笑着的時候,眼角卻是有眼淚在掉的。
突然的,一隻腳伸了過來,直接就踢在他林清的臉上,也是將林清踢倒在了地上,而這個不是別人,是陸安澤。
陸安澤身手好到怎麼樣的一種地步,無人可知,他是真正的特種兵出身,楚律也只是當了一年,而陸安澤卻是當了三年,特別兵出來的,不管是哪一個,都是普通的兵的種,而陸安澤的手裡,顯然是沾過了血的。
他將腳踩在了林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留情,突然的,他冷笑,移開了腳,當是所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聽到了林清啊的一聲慘叫陸安澤直接一腳就踩斷的他的胳膊還有手骨。
他蹲下了身子,伸出手,用力的在鄭安澤臉上扇了一巴掌,“你敢傷害我妹妹,還讓他看到了那些噁心的事情,我們這一代的事情,我們自己的解決。”
林清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年輕男人,他吐出了一口血,而血裡也是加了一顆牙齒。
“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其實是你,”他突然狂笑了起來,“憑什麼,都是撿回來的,你卻是樣樣比我強,憑什麼,你能得到楚律的親自教導,憑什麼你是陸家的人,你現在還是接管陸家的產業,而我只是被寄養在楚家一個沒名沒份的孤兒。”
“你憑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而我卻是什麼也沒有?”
“爲什麼?”陸安澤站了起來,“我告訴你爲什麼?因爲,你的心術不正,”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表情,就似林中的野獸森冷也是無情,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硬生生的啃食自己所有的對手,他不是楚律,三年的特種兵生涯,造就了他比楚律要狠,不過卻是無人知道,他憑日也不是冷,他也是同陸錦榮一樣的常笑,可是隱在這些笑意間的,誰知道是什麼。
這世上還沒有人得罪他得罪的太狠,所以他也沒有對別人痛下過手。
但是今天林清不同,因爲,他真的惹到了他了。
他把主意找到了誰的身上都無所謂,但是絕對的不能打到他妹妹身上,妹妹雖然不是他的親妹妹,可是妹妹卻是他撿回來的,是媽媽送給他的妹妹。
所以,他纔會遇到姑父,後來也是找到他的爺爺奶奶,還有那個,讓他不得不認的父親。
這世上誰也不能對他的妹妹出手,不然,不是死那麼簡單。
小雨點此時已經站在爸爸的身邊,楚律摟緊女兒小小的肩膀,,小雨點卻安撫的握握爸爸的大手,楚律低下頭,對着女兒一笑。
“你猜你哥哥要怎麼對他?”
小雨點歪了一下腦袋,恩,她不知道?
當然她也不會給林清求情,她是楚律的女兒,她是很善良,可是不代表,她的身體裡面就沒有遺傳楚律的嗜血因子,算計她,算計她爸爸的,這個情,她不會求。
她將頭靠在楚律的肩膀上,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肚了上面輕輕摸着。
鄭安澤站了起來,然後對着兩個人使着眼色,把人先是拉出去,帳慢慢算。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拉着林清,就像是拖着一條狗一樣,就將他給拉了出去,沒有人知道,陸安澤是將他帶到了哪裡入夜,華寧初明,冷風帶着大量的水氣,不時的迎面吹過,吱的一聲,門開了,林清拖着沉重的步子,胳膊接上去了,可是腳上卻是帶着鐵鏈,這裡的很隱暗,這裡幾乎也是不見陽光,這裡什麼也沒有有。
這時一個穿着淺灰色休閒衣的男人走了進來,然後就這樣站在林清的面前。
“你很得意,陸安澤?”
林清呵呵笑着,臉色慘白,頭髮也亂,臉上的眼鏡也沒有了,微帶着近視度數的他,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帶着迷茫,什麼也看不清楚。
或許他要的,也不是什麼清楚。
“我不應該得意嗎?”陸安澤走到了一邊坐下,他不是看不起林清,而是從來都沒有看的起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