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再在似乎都可以說相敬如冰了,以前或許也沒有太多的話,但是最起碼,他對她是真的關心,真的疼,可是現在,他仍然是沒有少過她什麼,卻再也沒有以前的用心了。
他的心去了哪裡?
是的,他的心去了哪裡了?
或許,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四年前,早就跟着那個女人一起離開了,一起毀滅了。
他毀了那人女人,可是同時,他也是毀了自己。
楚律已經在動手將自己的財產分給夏若心了,他欠了她了,欠了太多,欠的一輩子也是還不清,而且那個人,也不會給他機會還。
此事,他已經支會過父母了,他們也是同意,他自己的做的孽,自己還,自己了結,不管她是不是同意,是不是答應。
李漫妮泡了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律,你的咖啡,”她將咖啡放在桌上,眼睛卻是偶然的看到了一疊文件上,而文件上面,竟然有財產轉讓書這幾個字,她的心一驚,也是涌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恨出來,她再是端起了咖啡,放在了楚律的面前。
“律,還是熱着的,要趁熱喝,不然會更苦的。”
楚律擡起臉,直直的盯着進了她的雙眼之內,那一雙黑眸無波無緒,如同死海一般,讓李漫妮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你放心吧,我一會喝,”他拒絕着她手中的咖啡,因爲他不渴,現在也不想喝,。
李漫妮咬了一下脣,都是咬疼了自己,那種疼痛越發的劇烈,亦是刺疼了她的心臟,她的身體向前一傾,手也是一抖,那杯咖啡在她的手中突然晃了幾下,順便砰的一聲,咖啡杯就這樣掉在了桌子上,而杯子之內的深褐色的液體,就這樣流的到處都是,濺的最多的,就是那頁的財產轉讓書上面。
楚律就這樣淡淡坐着,目中依舊是風無雨的,未起半分的波瀾“啊,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漫妮連忙的道歉,只是她的反應似乎是晚了幾拍,就算是普通人一眼也知道,她這是故意的,更何況是楚律。
她的心思,全在臉上,她的不甘,全在動作中,楚律知道,卻沒有去說透。
李漫妮手忙腳亂的想要擦乾桌上的文件,結果卻是動作過大了,一下子就將本來不只溼了半頁的文件,這下徹底的泡了咖啡了。
“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紅起眼眶,眼淚確實是可以收放自如了。
沒事,楚律的薄脣輕開,他站了起來,拉住了李漫妮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累了。
“可是……”李漫妮回頭看了一眼桌上一片狼藉,“那你的文件上怎麼辦?”
“再寫一份,”楚律淡淡的回答着,而李漫妮咬緊了脣,感覺自己的竟然做了一種無用功,她這麼出色費力的演出,結果卻最後卻是有人告訴她,她的戲,壓根就沒有人看,就這樣一拳打在棉花之上,不痛不癢,也沒能讓仇人有絲毫的損失,到時是她自己,再是生了一肚子的氣。
楚律扶着她躺下,再是拉過了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律,別走……”李漫妮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細臂緊緊摟住了楚律,紅脣也上前,就要去吻他的脣,他們很久都沒有過了,她想要,她想要他融入自己的身體當中,似乎也只有這樣,她纔是能夠確定,他還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楚律卻是避過了她的親近,將臉扭在了一邊,而李漫恨的紅脣,也僅僅只是擦過了他的臉,那種冰冷的沉硬的躲避,讓李漫妮一下子就如同跌到了冰水裡,全身上下都是冰透了。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楚律站了起來,再是扶着她躺了下來,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他轉身,步子沉硬,背也是有些僵直,不知道這是對誰的折磨,他們兩人好像真的回不到這過去了。
他對她無心。
而她對他…
李漫妮抱緊了自己的身子,那一種危機感一直都是壓抑折磨着她,幾乎都是讓她無法喘息。
而回到書房的的楚律,嘴裡面有着一股子苦澀的味道,不知道源於桌上的,還是他自己身上的,他走了過去,將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然後揉了成了一團,扔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裡,再是坐下,拿起筆寫了起來。
書房之內十分的安靜,只有他的筆觸着紙面的聲音。
“沙沙……”
而外面更是安靜,甚至就連人走路的聲音都是沒了。
安靜的,幾乎都是有些折磨了人。
保姆不由的抱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這地方啊,怎麼越來越冷了,也真是怪了,這兩口子的,不會是吵架了吧,連個電視都不開,你一屋,我一屋的,有錢人的習慣,還真是夠奇葩的。
而楚家的事,確實也只是他們的事情,誰煩了,誰厭了,誰氣了,誰累了,都與夏若心無關,兩個世界,兩扇門,他們本就是不同於世界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會有什麼交集了。
夏若心的日子仍然如此過,每天三點一線的,很規律,她的畫已經學的初有基礎了,而且蘇麗大師還幫她聯繫到了一家網站,替這個網站做插畫師,第月畫上幾幅,雖然賺錢不多,不過,卻是一份不錯的工作,可以累計一些經驗,當然,也能賺些買菜的錢。
她活了快二十五年了,也只有現在,她纔是感覺自己的活出了自己的價值,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她的世界,都在她的畫筆當中,每一個點面,每一根線條,都有她的夢想在,她喜歡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的,她的笑容多了起來,她的人也是自信了起來,就連洋溢在臉上的笑,也都是跟着透出了辰光般的溫暖。
“若心,你跟我來一下。”
蘇麗大師走到了夏若心的身邊,對她說了一句,也沒有其它多餘的話,然後轉身離開,而夏若心將自己的畫筆放在了桌上,連忙的也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