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救了,他們之間會不會變的簡單很多,他的女兒也不會這樣的討厭他,確實,他不是一個好爸爸,甚至,沒有資格去做她的爸爸,他連她的命都不願意救,而她是應該討厭他的,他就是壞蛋,就是孩子口中的壞蛋。
宋婉的手放在了楚律的肩膀之上,握緊,阿律,不要這樣,我們都不知道的,只是這樣的不知道換來的代價到有多大,他們沒有一個人可計算的出來。
差一點,他們的小孫女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啊。
“那小雨點,她現在沒事了吧?”宋婉連忙緊張的問了起來,“她的病好了沒有?””
楚律輕輕的恩了一聲,“你們放心,她已經沒事了,她有兩個適合的骨髓捐贈者,一個是我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剛纔的高逸,”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應該去感謝高逸,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小雨點早就已經沒有命了。因爲,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孩子差一點都無法搶救過來,而他每想一次,就心驚一次。
楚江伸過手攬過了妻子的肩膀,“阿律,你準備怎麼做?你應該知道,我們楚家就只有一個小雨點了,我也只會有一個孫女,雖然說,有楚湘,可是那畢竟不是我們的血脈,我不可能會讓小雨點離開我們,這一點,我很堅持。”
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女,而且還會是唯一的一個,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可能放棄,他知道他們這樣很自私,但是,他們沒有選擇,他們楚家的孩子,只能是楚家的。
尤其是那麼可愛的小雨點,他現在都要再多抱抱她。
楚律閉上的眼睛半天才是睜開,而那雙黑眸間,陡然的升起了一抹光華,竟然是刺人的。
“爸,我知道要怎麼做的。”
“只是……這樣對若心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這兩父子雖然沒有多談,可是宋婉卻是有些明白了,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夫妻了,要是連這一點都是不能想通,他們還怎麼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卻是不忍心了,他們已經欠了夏若心很多了,真的要奪走她的女兒嗎?她可以看的出來,若心是多麼的疼愛這個孩子的。
可是話說話,他們楚家不是更可憐,因爲他們也只會有小雨點這一個孩子的。
如果他們真的奪走了小雨點,夏若心還能夠活的下去嗎?她也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她的孩子嗎?但是如果不狠心,他們楚家就沒有孫子,所以,孩子,她就算是再不忍心,還是要。
而她因爲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覺十分的羞愧,她不想這樣的,不想的,只是,不這樣做,她就沒有孫女了。
“一切交給阿律吧,我們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楚江沉聲的嘆了一口氣,或許這樣的做法真的有些殘忍,不過,他們卻是真的不能失去他們唯一的小孫女。
他伸出手拍了一與宋婉的肩膀,意思是讓她別再多想,也別多說了,有些事情,他們的兒子自己會處理好的,至於他們,能做的也只能是一個等字,不過,都是等了客麼多年了,再是多等一天又能怎麼樣。
而楚律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褲子的口袋裡面,再是站直了身體,或許不久前,他是想要放棄的,可是,現在,他不會了,他有了女兒,他捨不得他唯一的女兒,他也不甘心,自己曾今定下的小新娘,如果有必要,他會變回四年前的那個楚律的,哪怕再是一次是不擇手段,心狠手軾。
四年前是因爲恨,而四年後則是因爲愛。
我去看看香香去,宋婉上了樓,不過,就連她以往輕快的腳步,也是開始沉重了起來。
打開門,楚湘坐在地上,保姆不斷的哄着她,可是她仍然是在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嗓子都要哭啞了。
“我們家香香怎麼哭了啊?”
宋婉勉強的擠出了一些笑,因爲,她實在是笑不出來,可是,面對一個懵懂無辜的孩子,她也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了。
保姆現在其實也是心疼楚湘這個孩子的,只是,這親生與非親生的,差別真的是很大的。要怪就只能怪楚湘命不好,不是楚律的孩子,現在真正的楚家小公主都是回來了,想來,這個孩子以後在楚家的地位,就有些危險了,不過夫人好似並沒有將楚湘送走的意思吧。
宋婉一直都是哄着楚湘,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想的卻是她的親孫女,想起自己曾今做過的那些事情,她真的很羞愧,甚至都是無臉再見那個孩子了。
“高逸,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夏若心自是小雨點的身世被楚家知道之後,心裡就一直的不太安寧,她總是怕楚律再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到是她要怎麼辦,小雨點要怎麼辦?
“手續已經辦好了,不過,小雨的戶口那裡出了一些問題,我要解決一下,”高逸整整夏若心的頭髮,然後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若心,好好的聽我說話。”
“恩……”夏若心一直遊離的心思終是全部的收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可能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加油。”
他對着夏若心笑着,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力,不管是來自於楚家的,還有自身的。
夏若心明白他的意思,她握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好,我會加油的。”
“讓小雨點去上學吧,”高逸轉過身就見小雨點坐在地上,安靜抱着自己的娃娃,又是不太愛說話了,比起前些日子,好像她又是變回了以前的性子,羞澀,膽小,也是過分的不愛與人交談。
孩子是需要同齡人的陪伴的,以前是因爲怕楚家的人,畢竟宋婉在那裡護短的,確實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讓他們不得不得躲着,可是現在事情都已經說開了,那麼也沒有必要去躲什麼了。
夏若心閉上眼睛,疲憊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高逸的肩膀上之上,外面透進來的光,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如同絲絲縷縷的網線一般糾纏不清。
折磨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