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苦衷呢,你應該明白,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家的,我也請你不要問太多的問題,就當是成全我,好嗎?”高逸垂下眼睛,也是隱下了某些東西。
“若心……”他伸出手放在夏若心的臉上,而夏若心並沒有動,突然的,她對他笑着,那笑一如從前,可是高逸的臉卻是冷着的,幾近無風無雨的眸中,沉靜了,淡然着。
“你說,你還想從這裡得到什麼呢?”男人沙沙啞啞的聲音明明這麼好聽的,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刺着人心。
夏若心的鼻子一酸,穿越鼻尖之外的,或許就是外面的那一片陰雨了。
“我知道了,”她垂下了眼睫,也是躲過了高逸的那隻再是要伸出來的手。
耳邊有着腳步聲的輕緩,然後隨着那一聲砰的聲音,她的整個世界都是安靜了。
滴達……
那是外面雨水的聲音。
呼,那是她呼吸的聲音。
砰砰,她是她心跳的聲音。
然後有什麼碎開了,而她抱緊自己的胳膊,無息無息中,卻早已經淚流滿面。
房間內,夏若心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她本來帶的行禮就不是很多,她的幾件衣服,小雨點的幾件衣服,還有杜靜棠送的那個娃娃,她都是小心的收了起來,面小雨點乖乖的抱着娃娃,站在她的面前,不明白看着。
夏若心站了起來,摸了一下女兒小腦袋,這纔是到了一邊的拒子前,從裡面拿出了那一個盒子,她打開一看,裡面是那一串珍珠項鍊,聽說,它會給人帶來幸福,帶來快樂,也會帶來幸運,只是,爲什麼她卻沒有呢她有的只有淚水,也只是失去。
她合上了盒子,眼睛快速的閃過了一抹水光,卻是沒有落下,她將盒子放在了箱子的最裡面,然後盒起了箱子。
“媽媽,爲什麼要收東西,我們是不是要回家家啊?”
小雨點不明白問着,因爲,上次媽媽收拾東西的時候,是他們來裡,這一次是不是要回去了。
“是啊,”夏若心將女兒抱在了自己的懷中,“我們要回家家了,回小雨點和媽媽的家家,”她們過回以前的生活,就如同從前的一樣,只有她和小雨點兩個人。
小雨點靠了母親的懷中,小小的臉上多了很多的笑容,要回家家了,那麼她就可以見到爺爺奶奶,還有表叔叔,當然還有那個怪叔叔了。
而以後,也沒有人再欺負她和娃娃了,她將娃娃貼在了自己的小臉上。
夏若心卻是無意識的輕揉着女兒的頭髮,而她只是看着方向,眼中其實並沒有多少的迷茫,是啊,她不走,呆在這裡做什麼呢,高逸都已經要娶別人了,而這裡從來都不是她的家,所以,她也只能回自己的家,回那個她與小雨點小小的家。
而整個白家已經在着手的準備婚禮了,只有她一個人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還有她的女兒,她不想說別人笑她的女兒,尤其是白洛音,所以,只能是委屈小雨點陪她在這裡呆着,只是,並不是她不去找別人,別人就不來找她。
當白洛音一臉幸福的站在她的面前之時,她將女兒關進了一邊的小房子裡,獨自一人的面對着這個從來都不曾喜歡過她們,甚至是將她們看成仇人的女人。
“怎麼,你還在這裡,我們白家的似乎已經不是你能住的起的了,我要你離開,我不喜歡你在這裡污染我們白家的空氣。”
白洛音聲音裡面滿是不耐煩,當然她贏了,不管她用了什麼手段,最後贏的那個人仍然是她,她說過了,在這個世上,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一個人可以爲高逸的妻子。
高逸本來就是她的,是她的,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
“你是不是捨不得離開?不過,我是不會讓我討厭的人在這裡多呆一天的,”她笑的,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不屑,她還沒有忘記,高逸之所以娶她,並不是因爲愛她,而是因爲衛蘭,但是,她有信心,在未來的日子裡面,她會完全的得到高逸,從他的身到他的身。
這時從外面走進了一名菲傭,她不由分說的就提起了夏若心那一口箱子,就扔在了外面,白洛音冷冷的笑着,你快些帶你的小野種離開,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一定會直接將你們丟出去的,就像是你的些行李一樣,不要死皮辣臉的呆在這裡,這裡不歡迎你們。
她今天不將這對母女趕出去,那麼,她就不是白洛音。
夏若心的視線從自己的行李上移了回來,她轉身,打開了那個小門,拉住了女兒的小手,然後蹲下身子將她抱在了懷中。
“小雨點,我們回家吧。”她將女兒小臉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這個世界就算沒有人愛她,她會自己愛,更會愛她的女兒。
一步,再一步的,她離開了白家,就如同她當年離開楚家的一樣,而高逸一直都沒有出面,或許是根本就不想見她一面吧。
門外,她拉着小雨點的小手,旁邊放着她們母女不多的行李,身後,是她們住了不久的地方,突然之間,卻是哭了,真真心心的眼淚,碎在了異國的空氣裡面。
高逸,不管你的真正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沒有怪過你,我還欠你,欠了好多好多,如果這是我能還你的,那麼,我會還的。這是你要求的,那麼,我也一定會做到。
“我們走吧,”她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拉着小雨點的小手,小雨點擡頭不解的問着,“媽媽,爸爸不同我們一起回去嗎?”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來時有三個人,但是,現在卻只是兩個人回去,爸爸是不是不要她們了。
夏若心放下了手中的箱子,然後蹲下身子,對女兒溫柔的笑着,“小雨點,以後你就要和媽媽生活了,像我們以前一樣,小雨點會怕嗎?而你的爸爸,以後會很忙,我們會很少可以見到他了。”她拉緊了女兒的小手,其實並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女兒這樣的問題,而這種問題,其實很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