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你知道嗎?”她跪坐了直來,伸手也是托起了自己的下巴,然後拉過了高逸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很是着迷着這種帶着暖意的觸感。
“你知道嗎?呵呵……”她突然笑了起來,“你是醫生,可是你知道嗎,爲了追上你的腳步,我也是念了醫科大學,而且,我還考中了藥劑師,這些都是爲了你而做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手中也多了一個針管,也不知道給裡抽了一些什麼,而後拉過了高逸的胳膊,將針管扎進他的胳膊裡面。
“你不要怪我,你真的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離開我……”
她拉開了被子,將自己的身子完全的縮進了高逸的懷裡,而後一夜好眠。
高逸早上醒來的時候,似有些頭疼,眸子裡也是加着不及過去的清明,他甩了甩自己的頭,突然的他的動作頓一下,低下頭,就看見了懷中躺着的女人。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竟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
“逸,你醒了,”白烙音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也是掉到了肩膀上,露出了一方嫩白的皮膚,上面似乎還是有些掐痕,而這些痕跡,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麼來的。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至於要死要活的。
高逸是醫生,他確定自己拼沒有吃迷幻藥之類的東西,可是奇怪的,發生了什麼,他卻是一點的印象也沒有,他微眯起雙眼,也是找着自己的衣服穿着,並沒有留意到自己胳膊上一個細小的針孔。
白烙音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那一瞬間,無人知道,她翹起的脣角上面,到底隱藏了多少無爲不人知的東西。
“哥……”高欣走了過來,喊着高逸。
“恩,”高逸輕應了一句,從前總是喜歡溫笑的嘴角,現在幾乎都是平起了一條直線,高欣雖然不知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可以感覺的到,大哥的好像心情並不怎麼好啊。
“哥,我想出去走走,”他裂開了一張嘴笑了起來,去見識一個外面的世界,那一定很精彩。
高逸的脣角動了動,然後站了起來,到是意外高欣會有這樣的決定,當然他是支持的,“想通了就好,你也應該出去走走了,你長大了,總是要學會理智,也要學會忍耐。”
“哥,我知道的,”高欣嘿嘿的笑着,他們兄弟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鬆的聊天了,“對了,哥,你不去見見若心姐嗎?”
高逸放在在身側的手指突是握了一下,也是疼了他的指骨。
他轉過身,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一邊柱子上面,而他的腳下則是一片紅色薔薇,白家院子裡,種滿了各種的薔薇,不過大多都是同樣的一種顏色,就是這種豔紅色,似是血一樣的鮮豔。
所以,高欣纔不是太喜歡到這裡來,總是感覺整白家都是有種詭異的氣氛,也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到底有沒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尤其是白烙音,每一次見到她,他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不舒服感。
他突然伸出了腳,踩了幾下腳邊的薔薇花,其實花很無辜,有罪的只是人罷了。
“她怎麼樣了?”高逸微斂着眼皮,似是不經意的問着。
高欣繼續的踩,一腳一腳的將地上的花都是踩了個稀巴爛,而此時那些薔薇花瓣上面流出紅色汁液,卻是同血一般,讓他的頭皮不由的一麻,連忙的收住了腳,這也是想到剛纔他哥好像問了什麼事“哥,你剛纔跟我說了什麼?”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抱歉,還是沒有想出來。
“沒什麼?”高逸轉過身,望着遠方的視線,似有些朦朧難測。
高欣也是同他一起靠在護欄上面,不過,卻是離那一片血色花園遠了一些。
“哥,你後悔嗎?”
高逸扯了扯脣角,“有什麼好後悔的,既是做了那樣的決定,就要承擔一切的後果,或許我們每一天都在去做後悔的事情,可是如果時間還能夠重來一次,可能後來,我們所做的選擇,仍然是如此。”
“哥,加油,”高欣握了握高逸肩膀。
“你也是,”高逸終是笑了,我希望,你再次回來時之時,已經脫胎換骨了。
“自然會的,”高欣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有些事情換成另一種角度去看,其實,真的是可以海闊天空了,若心姐說的對,他一直以爲不好的白家,其實也不是沒有可取這處,最起碼,他,媽媽,還有哥哥一起生活在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了。
“哥,我前幾天去見過若心姐了,等我走的時候,我會和她告別的,我喜歡若心姐姐做的魚,”高欣望着遠方那一輪紅日,第一次的笑如此的輕鬆着。
“是嗎?”高逸不知道是問高欣,還是問自己,其實,他也是喜歡吃的。
“是啊,”高欣想那些魚的美味,“現在還是想吃的,若心姐做出來的魚真的超級好吃,酸酸甜甜的,小雨點也是愛吃,對了,小雨點很聰明的,她現在有了一個黑人小朋友,兩個孩子站在一起,一個白一個黑的,不過,還真是沒有什麼違和感的,小雨點最初來的時候,可是一句英語也不會說,可是現在,她已經能和她的黑人小朋友交談了,若心姐的英文也有進步,不久後就能到一間畫室工作了。”
“哥,你不用擔心她,我相信,若心姐會過的很好的,哪怕是沒有你。”
這一句話,高欣說的可能是無心,可是聽在高逸的耳中,卻是讓他的心竟是不由的收縮了一下,那種疼,很明顯,一閃而過的,卻也畢生難忘記了。
是嗎?哪怕沒有你,她也會過的很好。
是的,若心,夏若心,她自小就是受盡了苦,從夏家那裡,從楚律那裡,再是從他這裡,可能不管遇到了什麼,那個女人就像是一根浮萍一樣,她或許沒有根,可是,她飄到了哪裡,就就會紮根於哪裡。
她會堅強的活下去吧,哪怕是沒有夏家,哪怕是沒有楚律,哪怕是沒有他。
這時一道帶着香氣的身子從他的身後貼了過來,而他沒有任何的感覺,高欣早就已經離開了,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同衛蘭說了一會話,便是帶着一個不大的包離開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