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軒的又是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律哥哥,是不是因爲那個孩子,可是我們在一起,我們可以把那個孩子要過來的,我可以去做一個好母親的,”夏以軒用力的忽略楚律的冷言冷語,然後又是想出一種辦法,他不是很想要那個孩子嗎?那麼,這樣不是好了,可以完美收場了。
“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楚律拿起的了手中的筆,不想再和她有再多的廢話,這個女人,壓根什麼也不明白,就算是他現在可以要回小雨點,他也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愛小雨點,可是若心也是愛小雨點。
“律哥哥……”夏以軒連忙的的叫着楚律,卻是發現,楚律現在已經埋首在了一堆文件中,對於她的話當是沒有聽到一樣,現在的她,就如同空氣一樣的存在,他可以完美的忽視。
夏以軒跺了一下腳,氣呼呼的走了出去,不過,當她走到門口之時,卻是聽到了楚律的一聲等等。
她連忙的回頭,臉上又是揚滿了笑容,是不是,他想通了,他同意了?
“記的替我關上門,”楚律連頭也沒有擡,只是在看着文件,夏以軒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是被貓抓的一樣難受,他叫住她只是讓她關門吧,那門關她什麼事?
“還有……”楚律的話並沒有說完,而夏以軒這一次繃緊了自己的臉,屏息的聽着他接來的話。
“我不希望我工作的時候有外人打攪,如果沒有大的事,請不要再來。我的秘書也是需要工作,你可以走了。”很直接的語氣。
對於他不在乎的人,他向來都是如此的。
夏以軒忍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氣,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的這樣的嫌棄,她是夏家的公主,所有人都是圍着她轉的,包括那個沈意君還有夏若心,什麼時候,她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去生活了。
她真的很想生氣,但是,她又不敢,楚律這個人不是你能輕易的發脾氣的對象。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踩着自己的三寸高跟鞋離開,她登登的踩着地板,似乎是想要藉由這個動作來表示她現在極度的不滿。
秘書見夏以軒離開之後,這纔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女人真的是不好伺候啊,尤其是認識總裁的女人,還好就只有這麼一個人,否則,這十八層大樓不知道會不會倒了,到是,這不就是不八層的大樓,而是十八層地獄了。
而這時,她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連忙接上放在了耳邊。
然後不斷的點頭,掛斷了電話之後,她纔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們的總裁大人說了,以後不許再放那個女人進來,如果再讓她吵到他的工作的話,那麼她就可以回家吃老本了。
所以,爲了不回家吃老本,以後,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地盤給看好了,要知道,這個工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爬上來的,這裡的福利,可是好的不要不要的,有多少人已經等在她的屁股後面了。
爲了她的飯碗,她的眼睛一定要睜亮一點才行。
楚律再一次的放下了手中的筆,看向窗外,這一看連他都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了,他的黑眸半眯了起來,外面的光線,極亮。
機場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一夜的飛機,漫長的旅途之後,或許,就是另外的一個國度了,之於夏若心而言,其實她是睡不着的,到是小雨點睡着了,她輕輕的撫着女兒軟軟的頭髮,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她其實是有些想念的。
她想家鄉的空氣,想家鄉的人,也是想着隨處可見的黃皮膚與黑眼珠。
一切都是讓她感覺如此的親近,只是,這一次,卻又是隻剩下她們母女兩個人了。
夏若心將小雨點抱了起來,她擡起了頭,已經有人在登機了,而她也是要離開了這裡了,她回頭,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只是,除了來來往往的路人之外,什麼都沒有。
來的時候,他們是三個人,只是回去的時候,卻是隻有她與小雨點了。
高逸,再見了,記的,我仍然是欠你的,如果有機會,我會還你,如果這輩子還不了,那麼,我會記的下輩子的,她抱起女兒轉身,向飛機那裡走去。
而她與高逸之間的緣份似乎真的就這樣斷掉了。
她甚至都沒有機會跟他說一句再見,說一句謝謝,還有一句對不起,因爲,她始終的欠了他一份情,只是今生或許是再也還不起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一名男子從一邊走了出來,他有着一張過份瘦削的臉,空空的袖子,還有袖口包裹着他都成了皮包骨的身體,他幾乎就像是一火柴棍一樣,來往的人都是不由的多看他一眼,或許是感覺這個男人有些可怕,也有些陰沉,或是他太瘦了,瘦的可怕。
他就這樣站着,任是所有人拿他當成了風景,當成猴子,此時,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面,空蕩蕩的袖口下,吹進了一道冷清的風。
他是高逸,是的,他是高逸,他仍叫高逸,卻不再是過去的高逸了。
說是不來送了,可是最後他還是過來,他帶着她們過來,最後也會親眼見到她們離開。
“好姑娘,你會幸福的,”突然他的一笑,隱在笑意當中苦澀,卻是越來越濃表了起來。
只要她回頭就可以看到,男子的臉上有着越了越深的沉痛,隨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完,而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最後那一種痛苦,似乎是淹沒了他的一切。
他看着她走遠,看着她消失在了機場,而她可能以爲,在這裡不會有人送她,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回過頭,他們之間,差了最重要的時間,是他來的太晚了。
他也是跟着轉身,而耳邊清楚的聽到了飛機起飛的聲音,那樣大轟鳴聲,切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從今以後,他們會在兩個國度,兩個世界。
夏若心將自己的衣服小心的蓋在了女兒的身上,手指輕輕撫着女兒小臉,就這樣的睡吧,睡醒了她們就可以回家了,來時,她是一直睡,而回去時,她不能了,因爲,她要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再辛苦也是會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