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睡了,”夏若心小聲的說着,還有,她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表,那動作很明白,天很晚了,是不是,他可以離開了。
“我要走了,”楚律將自己的雙手插在口袋裡在,然後從沙發上面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好,這纔是走到了門前,換鞋子,再是打開門準備出去,而此時,再是一陣驚雷聲響起來。
“你……”夏若心想了想,最後還是開口。
“算了,你留下來吧。”
而她剛說完這句話,說實話,是真的想要打自己的嘴的。
但,話都已經脫口了,似乎,她現在也不可能出爾反爾的將人給趕出去,而且外面現在大暴雨,確實是不易出行,而且他們這裡的路段,確實是不怎麼好走,如果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賠的起楚律的一條命。
雖然說,這個男人很可惡,不是好人,但是,命總歸的也是同常人一樣,只有一條。
謝謝,楚律再是關上了門,高大的身體也是有些僵硬,夏若心以爲他也是不習慣,只是她不知道的事,這上男人此時的脣角所張揚是怎麼樣的一種笑意楚律本就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
夏若心以爲自己的很聰明瞭,其實,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挺笨的。
家裡的還有一間客房,平日裡也沒有人住過,她們家人口很簡單,就夏若心自己同女兒兩,她將另一間客房收拾好,出來的時候,楚律還是在外面沙發上面坐着。
“已經收拾好了,你請自便吧,”夏若心揉了一下自己的不舒服的左胳膊,每到亂風下雨時,就十分的疼痛。
“怎麼了?”楚律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微微的彎下了腰,配合着她的身高,若心其實並不矮,她有163了,在女人當中雖然不算是鶴立雞羣,可是也算是正常的身高,可是楚律太高,以至於,他們走在一起,雖然並沒有所謂的最萌身高差,可是卻也是挺爲難這個整天都要彎腰同她說話的男人的。
夏若心沒有說話,她輕輕的捏着自己的左胳膊,那種酸酸的疼,酸澀的脹,不知道是從骨頭裡來的,不還是肌肉裡面來吧,醫生說,她這條胳膊,這一輩子都有可能會是這樣了。
“是不是胳膊疼了?”楚律皺眉,就要去碰她的胳膊。
夏若心錯過了他伸過來的手,找到了一個地方坐了上來,她的視線落在陽臺的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雨會停下。
而那男人不死心的,也是跟着走了過來,卻是蹲在了她的面前。
“我聽說,傷了骨頭會因爲天氣的變化不太舒服,所以,特意找了一個老中醫,跟他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可能不是太管用,但是,總歸的可以試一下。”
他說着,就拉過夏若心的左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指一下一的輕捏着她胳膊上面的穴位,其實也是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爲他正好按在了穴位之上,夏若心有種麻麻刺刺的感覺,卻沒有太多的不舒服,如是不是因此,她壓根不會同這個男人有任何身體上面的接觸。
男人手指帶着他身上的溫度,而似乎這種溫度會通過他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滲入到她的皮膚裡,骨格里面一樣,好似真是有些用處,夏若心感覺好似是輕鬆了一些。
“你這是在贖罪嗎?”突然的,一陣幽幽的聲音從她的口裡傳了出來。
“還是,給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楚律抿緊了脣,不得不說,夏若心的話,幾乎都是要將他這個人給傷的體無完膚了。
他現在纔是知道,原來當初,他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重,又是多麼的傷人,只是事情已是如此,他改,還晚嗎?
“若心,我想改,”他艱澀的說着,吐出來的話,幾乎都是加雜着他所有的苦意。
他改,他真的改,他發誓,以後會加倍的對她好,將過去所有欠她的都是還給她,好嗎。
“改?”夏若心從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她低下頭,捲起了自己的袖子,肉眼可見的,這個胳膊同正常的不太一樣的,醫生說,要不砸了骨頭重新長好,要不一輩子都是這樣,斷骨重生,多大的疼痛,她不是不能忍,而是不想忍,而且就算是以後好了,或許也只是形狀像正常的,但是一個條廢的胳膊,不然當初高逸,爲什麼從來不說動手術的事情,因爲,沒有必要。
既然沒有必要了,那麼爲還要捱上一刀,再是留下沉重的傷痕,讓她一輩子,都要記住的斷臂之痛。
“楚律,我們好不了的,”她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蒼涼,真的,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費你的時間了,不是每一對離婚的夫妻都可以破鏡重圓的,也不是每一條斷掉的胳膊,都可以完好無初,她放下了自己的袖子,將所有的傷痛再一次的遮擋了起來,就像是擋住了自己的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些事情,她忘記了,可是卻是無法原諒。
他們或許可以成爲朋友,但是,卻絕對的不可能再成爲夫妻。
她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卻不知道,那男人眉眼之間寥落的頹然。
外面的還是瓢潑的大雨,註定今天不會是一個安靜的夜。
或許會有很多人的無眠,輾轉反則直到天亮。
夏若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確實她並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幾點睡的,似乎是近了凌晨吧,所以纔是有些睜不開雙眼她習慣的伸出手,去摸另一邊,結果卻是不見人影了。
而她猛然的驚醒了,人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小雨點,被誰給偷走了?而她現在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的,只在早上一起來,第一眼見到的不是女兒,就會種女兒被人偷走的恐懼感。
連忙的,她跳下牀,打開門的時候,就見楚律同小雨點坐在一起,小雨點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奶瓶,一隻小腳放在楚律的腿上,而楚律握着她的一隻小白腳,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樣,此時,正在用自己的手擦着孩子的小腳底板。
她站在門口,突生了一抹複雜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