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再去給自己買了一部手機,去補了一張卡。這纔是拔通了一個電話,而她輸完號碼後,卻是愣了一下,這個號碼,她竟然還是記的。
原來,不是什麼都能忘記的,也不是什麼都能記起的。
“楚律,是我,”她將手機貼在了耳邊,拉緊了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有些冷了。
“怎麼了?”那邊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錯,就連聲音裡也不再是那股拒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了。
“沒事,”夏若心拿出了一張卡,“你是不是把我的醫生費給錯了,不是五千嗎?”
“五千?”楚律突是冷笑了一聲,“我妻女可沒有那麼不值錢,給五百萬都是少了,你如果不滿意,我再去同他們交涉,不啃斷一塊骨頭,也要再是撕下一塊皮肉出來。”
好吧,夏若心不說話了,她將手機放回了包裡,回家先去收拾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落了一層的土,畢竟她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
而路過了那家商場之時,被燒着的大樓,外面都是包了一層彩條布,裡面應該還是在裝修着吧,而到了現在她仍然是能夠清楚記得,裡面那些人尖叫與哭聲,還有骨頭被踩斷的聲音,有她的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那樣的一幕一幕,歷歷在目着,甚至讓她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戰,她低下頭,腳步不由的也是加快了一些。
打開了門,她伸手摸了一下鞋櫃,到是意外的,上面並沒有什麼灰塵,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直到小雨點回來的時候,她纔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小雨點掂着一雙小腳,擡起自己的小臉,“媽媽,家家是叔叔和小雨點一起掃乾淨噠,小雨點擦了桌子。”
而她眨巴着一雙大眼睛,那張小臉上面,滿滿的都是寫着,快誇我,快誇我,快些誇我啊。
“乖,寶寶真厲害,”她捏了下女兒的小圓臉,不過,卻是真的想不出來,那個總是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要怎麼去打掃衛生?
又是一週的週末,夏若心帶着小雨點去了繪畫室裡,足隔了半個多月,纔是見到了林清與果兒。
阿姨,你沒事嗎。
果兒擔心的問着夏若心,“阿姨會不會和爸爸媽媽一樣,去了很遠的地方,不要我們了。”
夏若心揉了一下果兒軟軟的頭髮,阿姨很好的,這不是來了嗎?
果兒笑的很羞澀,而一邊的林清一直都是握着妹妹的小手,他的脖子上面還掛着一張卡片,這是夏若心給他的,說是可以治好妹妹腿的錢,都是存在裡面的。
而夏若心並沒有說,果兒治腿的那部分錢她已經全部的打進了那張卡里去了,只要等到果兒長大了,就可以嘗試去做復健了,也可以帶上假肢的,不過現在他們都還小,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只是,她永遠不會知道,原來,有時希望在他們想來,真的很美好,也是很接近,似乎只有一步,便是他們能夠找到,也是能夠觸摸到的,只是實際上。
原來,他們從來都是沒有希望的。
楚律剛是到家,到是將自己的那兩層的別墅都是丟在一邊,他喜歡自己現在住的地方,這纔是像個家,有妻子,也有女兒,就是他還沒有進門,也沒有得到認可。
脫掉衣服,他是想要洗澡,結果手機卻是瘋一樣的響了起來。
他的私人電話,能夠知道的人並不多,而此時能打這個電話的,不過出十隻手指的人。他從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看。
結果是他媽媽宋婉打過來的。
他接通,放在了自己的耳邊,順手也是解開了身上的扣子,而他還沒有來的及說話,就聽到宋婉在電話中傳來的哭聲。
他的扣子也不解了,連忙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就走了出去。
“叩叩……”他敲着夏若心的門。
夏若心打開了門,她回頭看了下表。
“飯點沒到。”
“不是,”楚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若心,我要回去一次,楚湘病了。”
“我知道了,”夏若心雖然不喜歡楚湘,可是也不會興災樂禍什麼的,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只是,在她的心裡仍然是不太喜歡算計過她女兒的小女孩。
而此時,醫院裡面,實婉已經哭的沒有了聲音,整個家裡她同楚湘關係最好,同吃同住的,也是將楚湘當成自己的親孫女在疼,畢竟是自己的帶回去,養大的,其中的在意,她可能不知道,比起自己的親孫女出來,都是要親上一些。
楚律推開門走了進來,直接問道。
“怎麼了,是什麼病?”
宋婉睜着一泡眼淚,還同有回答,就先是哭了,還是一邊的醫生向楚律說着楚湘的病情的。
“這孩子的雙腎出現了問題,而且孩子太小,這種病沒有辦法治,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移植。”
“恩,移植腎臟嗎?”
楚律雖然不是學醫科的,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
“是的,”醫生點頭,正是如此的,“楚先生,而且這孩子的病的太急,一般的治療對她沒有太大的用處,我們要儘快的進行移腎臟移髒才行。而且……”醫生的聲音停了下來,半天后纔是說道。
“正是因爲太小,所以她移植的最好是同她差不多的孩子的腎臟。”
“阿律,”宋婉連忙的拉住了楚律的袖子,“你一要救香香,一定救我的香香,”而她已經被嚇到了,也是有些語速倫次了起來。
腎臟,不是就是個腎臟嗎?他們楚家有的是錢,還怕買不到一個腎臟,可是楚律並沒有宋婉這樣的想法。
這畢竟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人體器官,每人的身上只長了一套的器官,沒有多出來,也沒有多餘,還是一個五六歲孩子的。
但是楚湘的病,他又不能不管,再是如何,也是掛在他名下的女兒。
“醫生麻煩你,儘快的安排手術,我這邊可以提供優厚的代價,”他會有錢買下一顆腎,先給楚湘治病。
“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楚先生,”楚家的情境他是明白的,雖然是養女,可是也是女兒,而現在就要看楚湘的命,是不是好,能夠遇到一個適合的腎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