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半眯起了雙眸,將自己的精厲的視線也是隱在了其中。
“我來保你出去。”
丁楊的手指頓了一下,“你要保我出去,爲什麼?”他不明白,這個男人幫他的原因是什麼?
“謝謝你動的那場手術,”楚律垂下了一雙幽暗的眸子,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原來是一個小女孩髮卡,小蝴蝶的,很漂亮。
丁楊不解,“我不明白。”
“被你的拿掉腎臟的小女孩是我女兒,”楚律再是將手中的髮卡放回了口袋裡面,“就連我從國外的請回來的權威醫生都是說過,你給她動的手術,很好,很成功,除了拿走了腎,幾乎沒有傷到她一點。”
丁楊拿着煙的手指微微的抖着,他再是用力的抽了一口,“你就不恨我,不想弄死我?”他恥笑了着自己,“你的風格是我是聽說過的,我不認爲,你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我。畢竟是我親手剪斷了你女兒的血管,從她的身體裡面取下那顆腎的,我還記的那顆腎臟在我的手心裡面的感覺,很小很暖,而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活着的。”
楚律用力的掐滅了手中的煙,再是拿了一根,隱約可以見到他他拿着煙的手指也是微微的顫抖着。
“所以楚先生,你確定要放了我嗎?”丁楊慘笑着,一張瘦削的臉上,幾乎都是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他不是醫生了,他是一名囚犯。
楚律再是吐出了一口菸圈,而那些煙順着他的喉嚨,麻痹到了他的肺裡,再是從鼻腔裡面這將這這些霧氣吐了出來,一個循環,一種麻木。
“不是你也是會別人,但是,我慶幸是你。”
他擡起的脣角的沒有半分的笑意,眼中也是,“這是一場交易,如果是別的醫生,怕是隻顧着取腎,對孩子也只是當一個死人,可是你沒有,我女兒雖然被你拿走了腎,可是你也是間接的救了她,她太小了,根本就承受不了一點的差錯,哪是一個血管的爆裂,一個傷口的感染。”
丁楊一連往自己的嘴裡吸了好幾口的煙,人也是從剛纔的麻痹中清醒了過來,“其實……”他笑了笑,“當初是我想要收養這個孩子的,那位樣夫人說,這個孩子是孤兒,沒有父母,我纔是答應的,可是我一見那孩子就喜歡,你知道嗎,她叫我叔叔,還對我笑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長的那麼漂亮的孩子,我還在想,是哪對父母這麼狠的,將這麼漂亮的孩子給丟了,所以我當時就決定了,等我拿走了腎之後,就一要好好的帶着她,讓她一個腎也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一樣的活到老。”
“只是想不到,原來是搞錯了。”
連楚律到了現在都是不願意相信,原來就是搞錯了這句話,讓他的小雨點失去了一個腎,讓他的小雨點疼了這麼久。
而當丁楊走出來時候,外面的光幾乎都是灼疼了他的雙眼,他將自己的手擋在了眼睛之上,以爲這一生也不可能再重見天日了,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出來的一天,而拿走的那顆腎,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醫生這個職業,他再也是沒有資格了。
小雨點伸出小手,不時的空中的亂抓着,她還是不敢亂動,不敢大笑,也不敢咳嗽,不過,她很乖的都是忍了下來,她再是抓了抓,然後鬆開小手,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看什麼呢?”夏若心走了過來,搖了搖手中的奶瓶,再是坐在了女兒的面前。
“媽媽,手手伸出來。”小雨點抽緊了自己的小手,將小手也是神秘的背到了身後。
“好啊,”夏若心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小雨點這纔是拿出自己握緊的小拳頭,她張開自己的小手,拍了一下媽媽的手,“媽媽,小雨點把光光給媽媽了,暖暖的太陽公公。”
她笑的眼兒眯眯的,如果這樣看,極本就不知道她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孩子了,她的體內少了一下腎臟,而每每想到此,夏若心都是忍不住的想哭可是很多時候,也只能是忍住了。
她握緊自己的手,然後將手中的奶瓶放在了女兒的面前,“媽媽收了小雨的光光,小雨點也要收下媽媽拿給你的奶粉,要喝光光。”
小雨點雙手抱着奶瓶,靠在媽媽的身上,高興的喝着,雖然說,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味道當是楚律進來的時候,看到就這樣的一幅畫面,窗戶折出來的光線帶着淡淡的暖意,都是落在了這對母女的身上,孩子和媽媽長的極像,都有軟軟的頭髮,明亮的眼睛,以及配上尖尖的下巴,都是標準的美人臉。
孩子的小手上面還拿着一個奶瓶,小嘴正在用力的喝着奶,小臉蛋都是鼓了起來,實在是挺像一隻小松鼠的。此時的氣氛安逸也是溫馨,甚至都是讓人不忍打擾,而他就站在門外,一動也未動。
或許也是被感染了,暫時忘記了一切,就這樣笑着,想着,醉着。
“叔叔好,”小雨點一眼就看到他了,對他搖了搖自己的小手。
楚律走了過來,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小蝴蝶的髮卡給她帶在了頭上,小丫頭最是喜歡美了。
小雨點摸了摸自己的頭上的髮卡,小臉蛋兒笑的越加的甜了。
“謝謝叔叔,”她上前就抱住了楚律的脖子,還將楚律嚇了一大跳,就怕她將傷口不小心給掙的裂開了,不過,還好,小丫頭繼續的喝着奶,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而楚律小心的拉開了她的衣服,能看到了她的小肚皮上面,那一道長長的,也是猙獰的傷疤。
雖然已經淡了不少,可是仍然可以看的出來,這裡曾今動過一場大的手術,簡醫生說過,這個疤痕難以去掉,不過,以後了等孩子再是長大一些,可以用整容的方法,而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將女兒的這道疤痕給去掉才行。
他抱緊懷裡的女兒,不敢讓她再是胡亂的動着,小雨點乖乖的喝着奶瓶裡面的奶,然後一隻手揉着眼睛,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