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靜棠的雙腿有發軟,真怕一會兩個女人會打起來,所以,他就只能硬着頭皮跟上,一會要是真的打起來,他準備拿自己當成沙包用的。
宋婉直向楚律的辦公室走去,人不在沒關係,她坐着等就行了,而她也不是同兒子過來打架的,只是想要聽兒子解釋一些事情,如果不是太過分,她不會管,可是若是過了,那就不得不管。
卡的一聲,門開了,宋婉想也沒有想的打開就走了進去,結果,擡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而她一下子就愣地裡,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窗戶沒有關嗎,怎麼會這麼冷的。
“你是誰?”宋婉沉下聲音問着,難道這就是那個陪酒女,阿律真的將她帶到公司裡面來了。
“姑姑,那個不是……”杜靜棠剛想要解釋,結果宋婉就就直接過去了。
“不管是誰?”她冷下了聲音,也是沉下了態度。
“你馬上給我離開阿律,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要再跟我兒子往來,壞他的名聲。”
夏若心的手指輕輕撫過了面前的窗戶,而奇怪的,宋婉竟然感覺這隻手就是在她的身上摸着一樣,有些怪異的不舒服。
而那撫着窗戶的手,再是用力,突然的就一把將窗簾抓成了一團,瞬間,宋婉也不由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感覺這隻手也似乎是抓緊了她的心臟一般,而此時,當是那個女人轉過了身,就這樣生生的,且是巧笑着的站在宋婉的面前。
“好久不見了,宋阿姨,”
她的聲音很輕,語速也是很慢,甚至在每一個字之間都一定的停頓。
宋婉的脖子就像是突然是被人給掐住了一樣,她的脣片不時的合動着,吸呼也是跟着一停,突然感覺自己竟然差一些就要窒息了。
“怎麼是你?”宋婉幾乎都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指向夏若心的手指的也是跟着顫抖了起來。
“怎麼不是我呢,宋阿姨,你,好,嗎?”
夏若心上前一步,而宋婉就向後退一步,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而夏若心是貓,顯然的,宋婉就是成了老鼠了。
宋婉額頭上面的冷汗也是掉了下來,不過,畢竟是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各種的大小的風波她也是見識過了,所以還沒有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靜棠,你先出去。”
宋婉身邊的杜靜棠說着。
杜靜棠看看這個,再是看看那個,最後就只能是關上門出去了,現在他也是顧不得什麼,先去把楚律找出來再說,一個媽,一個愛人,這自古婆媳的關係就是最難相處,可是現在還沒有到婆媳,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當身後的門關上了之後,宋婉這纔是用力抓緊了自己的包“你沒有死?”她的聲音尖細起來,同是卻也是害怕着,心虛着,“宋阿姨,我到是要謝謝你還在關心,我有沒有死的事情。”夏若心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她走到一邊的落地窗前站好,有時都是想着,如果這時玻璃再是全部的破了,掉下去的話,那麼就真的一了百了的。
只是若問她甘心嗎。
不,她不甘心,她怎麼可能甘心。
“宋阿姨,我女兒呢?”夏若心再是問着這個問題,這個,她已經問了百次百次,可是最後答案仍然是讓她絕望的問題,這個她也明知道答案還是要問的問題,她的女兒,她的小雨點去了哪裡了,到底去了哪裡了,小小的她,其實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一個小小的屍體都是沒有留下。
宋婉有些無力的垂下了雙手,這是她最不想願意回答,也是最不願意觸碰,也是不耐煩的問題,爲此,她已經殺了一個人,雖然這個人還活着,可是,她仍然是煩燥,仍然是心虛着,話也是無法脫口。
“孩子,孩子,被我……弄丟了。”
“丟在哪裡了?”夏若心的心口一縮,雖然明知道,不管問幾次,她得到的,也只是這樣答案,可是她還是想要問一次,再疼一次。
他們將她的女兒藏起來,不讓她見女兒,她都可以接受,哪怕她這一輩子,不讓她見女兒,她也認了,可是爲什麼還是這一句,丟了,丟了,怎麼丟的,丟在哪裡,丟了之後,她找過沒,她關心過沒,她又知不知道,最後孩子小小的身體,就這樣被埋在了泥土之下,連個屍體都是找不到。
宋婉搖頭,她後退了一步,神情也是慌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帶她們出去玩的,可是我只是離開了一會,她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所以她丟了。”
“她們又是誰?”夏若心再是抓了一下窗簾,用力間,窗簾幾乎都是要被她給扯下來了“香香還有小雨點,”宋婉有些艱澀的回答着,她心難過,她很心疼,而這些心虛幾乎都是要淹的她的神經,讓她沒有一天是忘記,是好過的。
“是嗎?”夏若心突然一笑,只是笑的卻是滾下了一些淚,“那你告我,丟的爲什麼不是楚湘,而是我的小雨點呢?如果你真的愛楚湘愛到死不可,那你帶我的女兒去做什麼,就是讓她親眼看到你對楚湘的疼愛,讓她知道,只有楚湘纔是你的孫女。”
“她只有四歲,她比你的香香還要小兩歲,她很乖,她出門的時候,都是拉着大人的手不放的,自小,我顧不得她,她都會拽着我的衣服走着,四年了,怎麼,她沒有丟過,就只是被你帶出去了一次,然後就丟了?”
“我……”宋婉再是後嫁了一步,而她無話可說。
夏若心鬆開了窗簾,一步一步的也是向宋婉移去,她就像是要過來索命的惡鬼一般,她要宋婉的命,也要宋婉……兒子的命。
“阿姨,你把我的女兒弄丟了。”她死死盯着宋婉的眼睛,瞳孔內也是映下了宋婉瑟縮的身體,與恐懼的眉眼,害怕有用嗎,害怕她的女兒能回來嗎?
“所以,阿姨,”她伸出手,無名指上帶着的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勾起了宋婉的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