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麼的巧,上次也是在這個影樓。並且還是同一個攝影師。
其實也不是巧,這個影樓在h市是最出名的。
攝影師見到寧夏時,不可思議的愣了下,要知道他家影樓的櫥窗裡,現在還放着跟她一模一樣的寧小姐的婚紗照,怎能不驚訝呢!
寧夏看着櫥窗裡,一年多前,跟杜子恆拍的照片。
那個時候,她當真以爲他會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歸宿,所以笑的那樣開心,望着他的目光。盛了全世界一樣。可是他呢?
陷在對幸福未來無限憧憬裡的她,根本就未察覺,那張他親吻着她的鏡頭,原來目光一直都看向……她的身後。
那個時候。姚靜站在她身後。
現在想來,婚紗店的衛生間裡,她聽到的來自姚靜的嬌呼,根本就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肚子不舒服。而是……
那個時候還真是傻的可以,他們前後腳藉口去洗手間,而她卻什麼也沒多想。
肩膀上一沉,側目看去,靳斯年對她笑的溫潤:“靳太太,你說,咱們拍出來,要不要也放一張?”
“……”
一整天的拍攝下來,攝影師對兩人是讚不絕口:“靳先生跟靳太太真的很相愛!”
相愛,他和她?
當寧夏選片的時候,也是不可思議,就因爲他時不時的逗弄,她竟然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含羞帶怯的,含嬌帶嗔的,微微怒然的……
全都是不經意間的流露。眸光不由自主看向靳斯年,後者也正好朝她看過來,裡面盛着的光亮,讓寧夏慌亂的別開視線。
看她好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只不過一個不經意的對視,就面紅耳赤,湛黑眸底精光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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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攝影館,兩人去吃飯,一家情侶西餐廳,靠窗的位置,鮮花紅酒,搖曳的燭光,如果沒有那個驚覺發現的話,一切都是那麼如夢似幻般美好。
靳斯年接電話的時候,無聊的寧夏一個不經意的擡眸,竟然看見……
倉惶起身,不顧一切的往外跑。
餐廳外面,她四處尋找,可是什麼都沒有。
追出來的靳斯年問:“怎麼了?”
拉着他的手,寧夏情緒激動,聲音又顫抖又哽咽:“我看到我爸了,我剛纔看到我爸了……”
靳斯年蹙眉:“你不是說你父親已經……”
寧夏搖頭,有點語無倫次的指着餐廳的方向:“就在那個地方,他在看着我,可是當我出來找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我真的看到了,就在那裡,我……”
話沒說完,她突然放開靳斯年,瘋了一般往前跑,一把抓住一個身穿黑色夾克衫的中年男人:“爸……”
那人扭過頭來,看瘋子一般看着寧夏:“幹嘛?”
觸電般鬆手,她道歉:“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那人不悅的白她一眼,拍拍被她抓過的袖子,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寧夏久久不曾移動腳步。
不是!
衣服明明一樣,身高體態都差不多,可是不是!
難道她剛纔真的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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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冰,月朗星稀。
看着好不容易纔睡熟的寧夏,靳斯年的眸底,涌起一片幽暗,起身離開,來到陽臺上,點燃一支菸的同時,撥通一個電話。
對方接的很快,靳斯年音色略冷:“今天的事,我希望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靳斯年,你當初爲什麼跟我做這樣的交易?”滄桑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怒意:“我始終不解,你並不認識寧夏,爲什麼一開始就要那樣的交易籌碼?”
“您認爲呢?”靳斯年反問:“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說完,不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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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僅寧夏看見了寧父,還有杜子恆!
不過一個是刻意安排!
彼時,杜子恆跟了靳斯年和寧夏,幾乎一整天,親眼目睹兩人之間是如何甜蜜,卻看見一個跟寧父很相似的身影,從車前掠過,急匆匆的上了一輛出租車。
當下大駭,怎麼可能,寧父不是死了嗎?
顧不得在繼續跟蹤下去,他立馬驅車跟上去,卻跟丟了。
立馬給方敬打電話:“方敬,當初老爺子的後事,是你一手打理的,你真的親眼見到老爺子的屍體了嗎?”
當初他因着寧夏身體不好的緣故,讓方敬全權處理老爺子的喪事。
老爺子的死,確實是他一手操控沒錯,當初他以爲自己最愛的是姚靜,所以對寧父一直懷恨在心,狠毒的籌劃了那一切。
電話那頭的方敬道:“我到英國的時候,老爺子的助理已經把老爺子活化了,我並未見到老爺子的屍體……”
心霎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衝方敬吼:“爲什麼一直沒說?”
方敬駭然,小心翼翼道:“總裁,是出什麼事了嗎?”
“方敬,馬上調查臨江路天長地久影樓對面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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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恆調了監控!”洛城對坐在大班椅後面的男人道:“查到了那輛出租車!”
靳斯年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連頭都沒空擡,嗓音淡漠如冰:“嗯!”
一個簡單的單字音節,略充滿不耐。
好吧,總裁大人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啊!
只是,他不解:“這樣一來,杜子恆會不會再次懷疑,太太的身份?”
男人終於擡起頭來,卻是深邃一笑:“不是一直都在懷疑嗎?”
“……”暗暗撇嘴:“總裁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沒卵他,洛城想甩他白眼,沒卵就一直沒卵好了,爲什麼都到門邊了,卻又叫住他,特大爺的來一句:“明天開始,恢復上班!”
呵呵呵!
他不是一直都在上班嗎?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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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器上,只拍到了寧父的側面,不過經過那司機描述,杜子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寧父真的沒死!
這個答案,讓他心驚,如果寧父沒死,那麼寧夏……
那個莫云溪,是不是根本就是寧夏,不然怎麼會那麼巧的,她在那邊拍婚紗照,寧父也在附近出現。
不不不,不對,一定是他看到報紙上的新聞了,靳斯年公佈婚訊的時候,一起公佈了莫云溪和寧夏是孿生姐妹的消息,老爺子應該是看到了,所以來確認的。
如果,老爺子把一切都告訴莫云溪的話……
以莫云溪在靳斯年心目中的地位,他,杜氏恐怕都得遭殃。
不行,絕對不行!
杜子恆的心裡,慌的跟什麼似得,特別是這個時候,靳斯年又打電話給他,說要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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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包廂!
靳斯年端着果汁,朝坐在自己對面的杜子恆舉杯:“姐夫,來幹!”
姐夫!
這聲姐夫,杜子恆還真是不敢答應,笑道:“寧夏和云溪,咱們誰也不知道,誰是姐,誰是妹,就叫彼此的名字吧!”
“也行!”靳斯年點頭:“後天就是婚禮了,之後咱們就真的成一家人了。只是可惜,如果我們早點來h市,說不定他們父女姐妹就能團聚了,說起來,之前我跟岳父也曾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當時並不知道會有這麼深的緣分。哦,對了,前兩天,我見到一個跟岳父特別像的背影,真的很像!”
杜子恆端着的酒杯一晃,差點掉下去的同時,甩出來好多酒水,見靳斯年看着自己,他忙穩定情緒:“可能是傷還沒好,最近總是會時不時的手麻,手抖!”
“那就別喝酒了,也喝果汁吧!”靳斯年不置可否的給他倒了一杯果汁:“靳太太說的,傷沒好,不準喝酒!”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是滿滿的幸福!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到夜間十點,臨走的時候,靳斯年道:“子恆,後天的婚禮,拜託了!”
“我應該做的!”杜子恆道:“我會親手把她交到你手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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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平復,寧夏的心情,已經差不多了,多虧了靳琰灝那個小東西。
他真的是寧夏的開心果,上天給她的禮物,看見她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沒了。
還有開心果的爹,寧夏發現,那老男人越來越沒正行了。
就比如現在。
居然跟小傢伙搶她,那幼稚的行爲,真的不想吐槽!木嗎住巴。
把不然他碰自己的小傢伙放到牀尾,他則抱緊她,還挑釁般的親她:“小東西,警告你,這個女人是你老子我的,我老婆,我想怎麼親,怎麼親!”
說着又是一口,寧夏推他:“你有完沒完,到底是不是親爹,他哭的嗓子都啞了。”
真是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爹,小傢伙哭的那麼傷心,都不知道心疼的嗎?
“女人,他那是裝的,乾打雷不下雨!”被小女人推開,靳斯年躺在牀上,看着抱着小傢伙心疼不已的她,眸底柔光滿溢。
“你才裝的!”寧夏握着小傢伙的拳頭,往他身上招呼:“灝灝,咱們揍死這個壞蛋好不好?”
靳斯年把他們放倒在牀上,故作兇狠:“造反了你們!”
撓他們癢癢,一大一小笑的咯咯叫。看着他們的笑臉,靳斯年也笑了,只不過那笑容背後,隱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