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逍遙宮的事?
難不成是逍遙島的人找上門來了。
不過,我感覺也不太對啊,逍遙島雖然在一流門派已經算頂尖之列,但是如此大張旗鼓得來蜀山找我問罪,卻也不該有那麼足的底氣啊!
不是逍遙宮,那還能有誰?
我思慮了片刻,最終卻也只能想到白馬寺。不過,我殺了悟生和尚,悟生本身已經邪氣侵體,這件事是非對錯,誰也誰不清楚,白馬寺也不應該會大張旗鼓得來找我問罪,最多背地裡尋我,殺我,搶奪混沌黑蓮而已。
此刻,凌長風當先,已經帶着我們一路疾馳,靠近了劍門峰之上,而當我遠遠看着劍門峰峰頂之上的時候,只見裡面並非一派之人,而看樣子而是兩派,正是逍遙島和白馬寺。
兩派一起來了!
不過幾日時間,兩派居然勾搭在了一起,還準備對我興師問罪。很顯然,白馬寺的人早有預謀。畢竟我是才得罪了逍遙島的,能夠這麼短時間和逍遙島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到蜀山興師問罪,很顯然白馬寺的人早已經出現在逍遙島了。
爲首一名老僧,連同着當日在場的戒塵和尚以及蕭雲卿還有幾名逍遙島的長老,一同立於蜀山山門之前,而逍遙島之人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頓時顯露出兇狠神色。
“慈悲大師,蕭島主。”凌長風掃視兩人,冷聲開口道:“兩位,一位貴爲白馬寺戒律院主持,一個貴爲逍遙島島主,不知道今日兩位來我蜀山劍門峰,敲響我迎客鍾所爲何事?”
慈悲大師鬚髮潔白,面容蒼老,眼睛輕眯,卻是看向我的瞬間閃爍出一絲銳利的光芒。慈悲大師凝視我一眼,隨後緩聲開口道:“阿彌陀佛。凌掌門,今日老衲陪同蕭島主前來蜀山,只爲一人,此人勾結外界邪魔,殘害我白馬寺長老,又毀去逍遙島根基逍遙宮秘境,荼毒人界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如若此人不除,恐怕整個人界都將生靈塗炭!”
短短的兩句話,卻是連我都聽得有幾分震驚。
勾結外界邪魔,殘害白馬寺長老,毀去逍遙島根基,荼毒人界,這些罪名真加起來,如若坐實了,恐怕就算我被神魂俱滅也不爲過啊。
“勾結外界邪魔,荼毒人界,好大的罪名。”凌長風冷聲道:“慈悲大師,我蜀山之上卻沒有這樣的人。你這次前來蜀山,莫非是來錯了?”
慈悲大師看着凌長風,緩聲開口道:“凌掌門,蜀山身爲古修界衆派之首,你又執掌天劍和蜀山令。蜀山令一出,天下各派莫敢不從。而今日勾結外界邪魔,荼毒人界之人便在眼前,凌掌門卻可視而不見,蜀山威嚴何在?天下道義何在?”
“好。”凌長風聽了對方的話語,冷聲開口道:“都說慈悲大師執掌白馬寺戒律院,向來戒律嚴明,今日我倒要聽聽,慈悲大師所指何人,所說何事,又如何戒律嚴明,執掌白馬寺公正。”
慈悲大師能夠執掌白馬寺公正,自身戰力絕對不凡。而兩派高手齊聚,雖然蜀山不懼半分,但是要真直接動手,卻並非所想的那般容易。
此刻,蕭雲卿已經看向了我,開口道:“李小茹,當日你對逍遙島有恩,我們逍遙島記得你的恩情。但是我卻沒想到,你居然連同海族之人,殘害我逍遙島長老,而且還毀了逍遙宮秘境。逍遙宮秘境乃是逍遙島的根本所在,你毀了逍遙宮秘境,就等於毀了逍遙島,如此大仇,不管是非對錯,我逍遙島不得不報。”
逍遙宮被毀,本是無心之失。
當初,我也沒想到那一劍射出,居然會破開了逍遙宮的穹頂屏障。如果蕭雲卿真爲此事問責於我,我的確不好反駁。不過至於我連同海族之人,殘害逍遙島龍牙長老我卻最近不禁冷笑了起來。當日,龍牙長老因爲我身具神武炮的製作法門,所以想把我直接留在逍遙宮之內,最後被我所殺,只能說是逍遙島咎由自取。
“蕭島主。”我看向蕭雲卿直接冷聲開口道:“如果你因爲逍遙宮之事,問責於我,我或許會對你說那是無心之失,並且我會盡我所能補償逍遙島。不過,你要說我殘害逍遙島龍牙長老,這件事我卻要逍遙島先給我一個交代!當日我幫逍遙島鑄造神武炮誅殺海妖在先,逍遙島卻爲了讓神武炮永遠掌控手中,命人誅殺我於逍遙宮之中,此事卻是恩將仇報。蕭島主莫非真認爲我李曉茹乃是女流之輩,就那麼好欺負?”
當日我給逍遙島製作神武炮,幫助逍遙島對戰海妖,乃是對逍遙島有恩。而逍遙島龍牙長老卻想把我留在逍遙宮之內,逍遙島卻屬於恩將仇報。
不等我和蕭雲卿開口,蕭雲卿身後一名逍遙島長老已經大罵開口道:“妖女,當日你擊殺龍牙長老,當日在場的逍遙島弟子和另外兩名長老都可作證,你休得胡言狡辯,乖乖認罪伏誅,我們今日便留你一具全屍。”
認罪伏誅,聽此人口氣,他們今日來此,顯然是要取我命的。
“哼。認罪伏誅?”凌長風掃視向那名逍遙島長老,眼神冷漠,重哼一聲開口道:“好大的口氣,我蜀山之人,何時輪到他人來掌控生死了?”
凌長風重聲之時,一身氣勢瞬間激發,直接襲向了那名逍遙島長老。那名逍遙島長老被凌長風一身壓下,頓時臉色蒼白了幾分,悶哼一聲,退了一步,被身後一名逍遙島長老扶了一把,才穩住身形。
氣勢也可以傷人。
我心中閃爍出一絲驚訝,沒想到凌長風一身氣勢也可以壓迫敵人,而且還是一名逍遙島的真仙長老。看來這古修界第一人名號,卻是一點也不虛。
慈悲長老輕誦佛號,依舊帶着慈善笑容開口道:“阿彌陀佛。凌掌門乃是古修界第一人,自然無人敢在蜀山劍門峰之上定奪蜀山之人的生死。不過,魔界乃是人界之敵,海族同樣乃是我神州人類之敵。李曉茹勾結魔界在先,並且聽聞還是南天魔域魔君林南天的女人,魔界之人更是私底下稱呼其爲魔後。而後,李曉茹在逍遙宮,卻連同海族一宮少主,誅殺逍遙島龍牙長老,毀掉了逍遙宮秘境穹頂,致使海水倒灌,逍遙宮盡毀。並且,據老衲所知,這一次李曉茹乃是因南天魔君林南天授意,前往逍遙宮秘境。事情前後因果,想來要知道真相,卻也不難,那便是李曉茹早已並非人界之人,而是魔界之魔,她留於古修界之境,恐怕便是受南天魔君之託,荼毒人界。現在魔劍出世,邪魔即將重現,如若此女不立刻除之,必留後患,人界定將受邪魔侵襲,生靈塗炭。”
在場衆人其實很多隱約知道我和林南天的關係。
而此刻,冥界在慈悲長老口中已是魔界。真說起來,冥界其實在六界之中一直都是魔界,只不過有些人心裡也知道冥界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所以冥界之詞也無貶低之意,可是縱然如此,也難以改變冥界本也是魔界的事實,特別六界之中,很多衛道士依舊對魔界口誅筆伐,恨之入骨。
魔劍出世,邪魔重現。
如果是以前,我還可以爲冥界狡辯幾分,可是現在,我卻絲毫無法開口辯解半分。畢竟,如果邪魔真正重現人間,誰也無法確定,冥界是現在的冥界,還是會變成以前的魔界。
“李曉茹,你前去逍遙宮,可是受南天魔君所託?”蕭雲卿冷聲對我質問道。
而此刻,先前開口咒罵我的那名長老,又一臉恍然大悟道:“一定是。魔劍重現,邪魔重現,魔界即將單據入侵。我們逍遙島鎮壓南海近萬年,抵禦上古人類海族,致使海族無法進入神州分毫。而這妖女此次破壞了逍遙宮,百年之內,如若逍遙島沒落下去,海族之人必然大舉入侵,到時候人界大亂,邪魔重現人間,人界必將生靈塗炭。一定是,一定是魔君指使你這麼做的。你去逍遙宮不是爲了得到什麼,你去就是爲了毀了逍遙宮,你還勾結海族,你是要讓海族重回神州,你是要人界滅亡,你不是人,你是魔族奸細,你是南天魔域的魔後!”
衆人聽了那名長老的話,也是頓時都看向了我。此刻,就連我,也發現這些事驚人的巧合。
我是林南天的冥後,我入逍遙宮乃是受了林南天所託,尋找極寒寶物。而後,我又結交海族之人,並且還破壞了逍遙宮的穹頂。如若真給我按上一個魔族奸細,幫着林南天破壞逍遙宮,引海族進入神州,致使海族內憂外患,到時候邪魔重現六界,侵蝕人間界,人間界必然無法抵禦,生靈塗炭。
這些太巧合了,以至於其它蜀山長老,又幾人看我的眼神也疑惑了起來。
“李曉茹,是不是林南天讓你進入逍遙宮的?”蕭雲卿怒瞪雙眼看着我,開口道:“是不是林南天讓你騙取我們逍遙島神武炮的圖紙,你是魔族奸細,你是不是故意的?”
慈悲大師也瞬間開口道:“李施主,可是魔君林南天指使你前去逍遙宮的?施主可敢立下天道誓言?如若一切盡皆是巧合,又如李施主所說,逍遙島恩將仇報,天下各派,自然也會還李施主一個公道。”
我愣住了,看着慈悲大師,看着蕭雲卿,又看向了凌長風。凌長風也是鎖起了眉頭,林南天是通過他讓我去逍遙宮的,可是至於我去逍遙宮幹什麼,這件事就算林南天對凌長風說過,可是誰有能證明林南天要我做的也是哪一件事,同時那些話又不是一個幌子呢?
“哼。”凌長風冷哼一聲,開口道:“李曉茹是受我命令,前往逍遙島參加逍遙宮秘境的。慈悲大師,莫非你說我凌長風也勾結了邪魔?還是說我蜀山都是邪魔?”
慈悲大師緩聲開口道:“阿彌陀佛。凌掌門乃是蜀山掌教,自然不會是邪魔,更不會是邪魔奸細。不過,此事就算是凌掌門所下的命令,但是老衲還是想聽李施主親口回答,南天魔君林南天可曾讓你前去逍遙宮做些什麼?”
做過什麼。
我輕眯雙眼,天衍書不斷衍化。我知道,這件事我不能承認,只要已承認,不管我去做什麼,那破壞逍遙宮的罪名就是坐實了。可是,如若否認,那如何面對天道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