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陸灼這次沒往她旁邊擠了,在她對面坐了。
夏安安說:“我在想昨天的事。我感覺老夫人挺偏心的!她對二哥兒,纔是親祖母的樣子,對你,遠了許多。”
陸灼:“嗯。”
夏安安:“你難過嗎?”
陸灼無所謂地說:“習慣了。”
“我昨天是不是不該讓你去告狀?”夏安安問,“害得國公爺和夫人都被訓斥了。”
“該!怎麼不該!”陸灼神色微冷,“你以爲我們不去找父親,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定會去祖母那裡,說我打他,他會把自己說得特別無辜。而祖母,定會大發雷霆,罰我,遷怒我娘。”
“對對對!我就是擔心會這樣!”夏安安說,“所以我覺得,應該先發制人!”
陸灼看着她,嘴角彎了彎:“夏安安,你記住。我這個人,不怕事。以後有什麼委屈就跟我說,我會護着你。千萬別自己憋着,我不喜歡那樣。”
夏安安:“哦……”
這話聽着哪裡不對……
正想着哪裡不對,陸灼突然寬衣解帶,脫起衣服來。
夏安安瞪大眼睛:“你幹什麼?!”
陸灼:“換衣服啊!”
夏安安:“你……你先讓我下車再換啊!”
“我只換外衣,又不脫光了。幹什麼嚇成這樣?”陸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變紅的耳朵。
夏安安眼睛沒處放,轉過頭不看他,小嘴抿得緊緊的。
“你知道嗎?別家的丫鬟都是親手伺候主子爺穿衣的。”陸灼把外衣脫了,突然起身,伸手按在夏安安耳側的車壁上,聲音低低的,蠱惑一般,說:“甚至還有些,伺候洗澡。我這算什麼啊?”
他只着中衣,領口開得比外衣要大些,這個姿勢,這個距離,夏安安看到他胸口的一片肌膚,加之脫了衣服,男性的氣息也比穿着外衣時強數倍,夏安安臉上跟着火了一樣熱,使勁往旁邊躲:“你幹嘛~”
“拿衣服啊!你以爲我要幹嘛?”陸灼拿過夏安安身邊放着的常服,又坐了回去。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
媽的,這廝好會撩!
剛剛她以爲要被他壁咚!
陸灼嘴角噙着一抹壞笑,看着夏安安的滿臉紅雲,很淡定地穿好了衣服,繫好了腰帶。
夏安安心裡一陣無由來地惱,轉過頭去,看着窗外。
……
馬車來到昨日的小客棧,陸灼進去,把含章小姑娘帶了出來,送到馬車上。
他跟東籬一起坐外面趕車,車裡就夏安安和趙含章兩人。
夏安安發現,含章的眼睛很腫,明顯是哭過。
而且,情緒看着也不太對,不像是跟父親久別重逢的感覺。
“含章,你見到你父親了嗎?”夏安安疑惑地問。
趙含章勉強笑了一下:“見到了!”
夏安安:“你的眼睛怎麼這麼腫啊?是哭了嗎?”
趙含章揉揉眼睛,說:“昨晚上,我跟我爹說起祖母,我們兩個都哭了。腫得厲害嗎?”
夏安安:“挺厲害的。等會回去敷一下就好了。”
趙含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