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難過地捏了捏空空的拳頭,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騙你。只是剛開始在錢嬸子那裡的時候,我有些難言之隱,當時覺得,用失憶糊弄過去比較方便。後來到了你們府上,我也不好改口……”
陸灼:“什麼難言之隱?”
夏安安:“……就……就……所謂難言之隱,自然是不好說出來……”
陸灼轉身就走。
“陸灼!”夏安安抓住他,“我其實也算是失憶了!只是我忘記的,是小時候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那個劉大夫紮了針以後,纔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的。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生父生母是誰,來自哪裡!我就是夏言安,是夏輅的女兒!這個我沒騙你!
陸灼:“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肯說出養父母的下落,一直拿失憶來騙人?”
夏安安:“我……”
陸灼:“你養父母的真實身份,不能見光?”
夏安安:“啊?不能見光……什麼意思?”
陸灼:“他們是逃跑的充軍犯人?還是敵國奸細?”
“什麼啊!”夏安安抓狂:“他們就是普通的平民啊!”
“本來姓名,住址?”陸灼問。
夏安安:“……”
他們的姓名,住址,在大名朝定會查無此人……
她也不能隨便編一個,因爲隨便編一個也是查無此人。
陸灼:“說啊!不是普通平民嗎?”
夏安安:“我們一直住在深山,獨門獨戶的,好像也沒有在官府上戶口!”
陸灼:“哪座山?”
“哎呀你能不能別問了?”被逼得毫無退路的夏安安崩潰了:“反正我爹孃都是好人!我們都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究竟有什麼如此難以啓齒?”
夏安安:“……”
若是以往,夏安安就告訴他了。
可是前兩日,老賈頭給她測的那個字,說是泄露天機,他要遭滅門之禍……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能說!
夏安安咬了咬脣,說:“陸灼,你別瞎猜了。我告訴你吧,我父親名叫夏南橋,我母親叫李冬青。因爲祖上躲避戰亂,在前朝新朝交替的時候住進了深山,一直沒有出過,所以他們並未上大名朝的戶籍,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纔會連錢幣都不認識!”
這個編得有點離譜,但是能解釋所有的事情。
陸灼:“夏安安,我知道你特別會編故事,但別拿這一套來誆我!你若真一直住在深山裡,不懂的又豈只是錢幣?”
夏安安:“陸、灼!我以我的性命向你擔保,我爹孃向來踏踏實實工作,老老實實做人,沒做過任何虧心事!你就別揪着不放了!”
“你若不說,那他們定然有問題。”陸灼說,“錦衣衛以保護皇城安全爲第一要任,我不可能放着這般可疑的人不管!我會向上稟。”
“向上稟?你明知道我爹孃只是受人所託,並非要故意冒充官員,你還要讓他們去送死?”夏安安怒了,“他們兩個看起來像充過軍的嗎?像奸細嗎?說到底,什麼皇城安危都是假的,你就是在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