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點頭:“知道了,陳女官放心!”
她們很快出發,公主先坐步輦去奉先殿。
奉先殿外已經站了一地的外命婦,也就是各位皇室宗婦、出嫁公主、一品重臣宗婦等等。
夏安安在人羣中看到了陸灼他娘,兩人還對視了一眼,她看到粱夫人衝她笑了一下,眨了眨眼。
夏安安也笑了一下。
奉先殿內站了一屋的內命婦,也就是皇帝的妃嬪。
皇帝,皇后高坐主位,公主衆星捧月般地走到他們面前,跪下。
皇后一見到公主就紅了眼睛,又是欣慰,又是感傷。
寶慶公主是皇帝最小的女兒,可是他最後一次嫁女兒了,所以也顯得有些感觸,先是隨意說了些訓誡之言,然後就讓身邊的老太監宣讀冊封聖旨。
大名的公主,都是在出嫁的時候才行正式的冊封。
冊封以後,夏安安要去皇帝那裡接過金冊,另一個宗室女要去皇后那裡接過金印。
另還有兩個宗室女,一個負責在公主身後幫她整理寬大的衣袍,一個負責將她從跪位扶起來。因爲她頭頂重冠,衣服又繁瑣,沒有人扶她還真說不定就歪倒了。
老太監宣讀完聖旨之後,皇帝和皇后就分別拿起金冊與金印。
負責拿金印的宗室女擡步往前走去。
然而夏安安卻沒動彈。
所有人都已經將流程熟記於心,按照流程走的人不會引起注意,出了紕漏的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都看向夏安安。
尤其是負責教導她的女官,急出了一身汗。
偏偏離得太遠,沒辦法過去提醒她。
此時的夏安安,發現了一件……巧合得可怕的事情。
她看到了“兇”字。
帝后高坐的地方,有兩級矮臺階。
臺階上安放着沉重的長條龍椅,兩邊翹起龍頭與龍尾,如同兇字的下方偏旁。
帝后坐在龍椅上,他們身後,兩個宮女拿着長柄宮扇,上面紮了紅色的漂亮彩綢,交叉成一個×形。
站在夏安安的位置看,龍椅和宮扇就形成了一個兇字。
此時,老賈頭的話迴盪在耳:上有刀兵,下爲吉位。
這就讓她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不敢上前去。
帝后頭頂上方,竟然有朵很大的鐵蓮花,樣子有點像現代的吊燈。
蓮花的繩索上拉了綵綢,與四周的房樑連接在一起,整個屋頂都被綢帶鋪滿,裡面藏了什麼東西也不會有人看到。
夏安安敢肯定,當她擡起頭看那一眼的時候,那巨大的燈臺微微動了一下。
她的敏感神經也跟着動了一下。
然後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閃現出燈臺落下,把她和皇帝一起砸死的場景。
她就挪不動腿了。
“夏安安,你發什麼愣?”皇帝發問。
夏安安一個激靈,忙跪下說:“皇上,皇上和皇后娘娘特召臣女進宮爲公主送嫁,臣女何德何能?當真激動又惶恐!進宮之前,臣女特爲公主算了一卦,得卦象:一,三,澤。”
“嗯?那是什麼意思?”皇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