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他纔想起他有事務要忙,就躺下,放棄折騰夏馨雨了,朦朦朧朧之間,夏馨雨也睡着了,夢中感覺自己好像遊離去到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她使勁的眨着自己顧盼生輝的大眼睛,可,怎麼也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忽然,頭頂有一個很大的吊燈亮了,它高高的豎起在自己的頭頂,灼熱的光讓她的雙眼都無法睜開來。
這才擦了擦眼睛,發現自己站在櫻花樹下,夜晚冷冷的霧氣從四周蔓延過來,她一身白色的衣服,碰巧一陣怪分吹拂過來,樹上的櫻花落了一地,雪白的櫻花花瓣一片片的落下,落在了她的肩膀,她宛若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子,肩膀到處鋪滿了花瓣。
水眸模糊了她眼前的良辰美景,她看到,周圍有很多的路人在經過,她自己身在哪裡了?叫住了一個路人,可她明明大聲的叫了,卻沒一個人願意停下腳步來理睬她,這是什麼回事?
夏馨雨站在原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沒有一個人理她,大家都是走得非常的匆忙,一刻也不願意停下腳步。
夏馨雨茫然若失的站在這裡,像是在等待一個人,又像是迷失了方向。
這時候,正當夏馨雨還在悵然的時候,卻在櫻花樹的另外一端,出現了另一個男子,他也是白色的衣裳,可是,模糊的景色,讓她看不清那個男子的五官和麪容,可是,她深知,這個男子,她一定認識,因爲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又一次次的涌上了她的心頭。
而那高大的身影,又背轉的對着她。
“你是誰?”她輕輕的呼喚,男子的身影猶如眼前的情景一樣,陌生而熟悉,可怕!
奇怪的,男子聽到了她的呼喚,一動也不動的轉過身子來,他身處在萬千行人中,可是,夏馨雨卻能馬上發現到他,他的身高偉岸,怎麼樣也不會被忽略,他睜開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抖,而眼睛的下方,卻被睫毛打下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他白皙的皮膚,一雙貌似可以看穿前世今生的眼睛,好似,所有的人,所有的哀愁,所有的煩惱都在他的面前都無所遁形了,耀眼的黑眸,笑起來時而又像星月,肅然的時候又讓人寒心。
一身的白衣更加襯托出他的貴族氣息,宛如高貴不可仰望的神。
本來,夏馨雨以爲他是葉培言,可等再看多幾次,夏馨雨才發現,不是葉培言,而是另有其人。
“東方羽?”看到了他的臉時,夏馨雨的心裡有一種在迷茫中丟失已久的久違溫暖感覺。
夏馨雨很開心,當遇到那個惡魔葉培言的時候,她的心碎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朋友,她好開心,提起了長長的裙襬,歡喜的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指卻發現他的手指冰冷的不像常人,緩緩的,她擡起頭來,發現有一些異樣,連忙問:“東方羽,你來了啦?你怎麼來了?我最近好想你,你過得怎麼樣?”話還沒說完,東方羽,這個一直對她溫潤如玉的笑的男人,卻露出了一種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笑容。
夏馨雨正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可東方羽,馬上就退後她十幾米遠了,明明的,他正在她的眼前的,可爲什麼會離她那麼遠?
害怕的瞪大了水眸,夏馨雨不可思議的望着身影一點點的離她遠去。
而她呢,身上卻傳來了一種難以言狀的痛苦。
啊,好痛,她明明沒有哪裡受傷了,爲什麼她的衣服,白色的衣服被染紅了,而那鮮血,從那
白衣勝雪上慢慢的滴下來,流淌在地下,似乎能聽到那低濺在地上的令人心寒的聲音。
蒼白得宛如是白紙般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的鮮血,慢慢的在地上開始彙集,最終,它們積小成多,逐漸的,彙集成一條水河,它們正慢慢的朝自己的這邊蔓延開來。
夏馨雨好害怕,她怎麼會流了那麼多的血呢,她驚呼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完全都聽不見,她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了?
怎麼會呢,難道她失聲了?那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呢?再一擡頭,看見了東方羽的俊臉,已經近在咫尺,她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他的,可售還沒有伸到去,東方羽就露出了蒼白的笑容,他的嘴脣,在說着兩個字:永別!
夏馨雨嚇了一驚,大叫,可是她自己也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麼,東方羽只是用口型和她說了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永別?東方羽你別嚇我!夏馨雨手伸出來,可手還沒到,東方羽的笑容已經化爲一具軀殼,驀地,在地上破碎了。
好像是一座花瓶,掉落在地上,然後摔了個粉碎。
然後她聽到了東方羽的聲音,破碎的嗓音帶着無奈和痛楚,“馨雨,你說我哪裡對你不好了,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肯在葉培言的面前爲我說說好哈呢,即使是一句半句也好,那爸爸的公司就不會被惡意收購了,爸爸的公司,是他辛苦了半輩子所有的,現在葉培言一聲說收購就收購,你知道我們家有多大的困難嗎,或許,這一關我是一輩子也不能跨過去的了,如果,真的天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接受,我只好,用死亡來代表我了,夏馨雨,這一輩子我愛錯了人,可是,我並不後悔!永別了我的寶貝!我的愛人,下一輩子,我們再愛!”
聽着他說的這一番話,心裡猶如晴天霹靂般不敢相信,她連忙跑過去,抱着東方羽,大喊:“不要不要!東方羽我們有話好好說,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不會讓伯父的公司被惡意收購的,不會被葉培言得逞的,你信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做到的,你給我時間!不要永別,我們永遠也別說永別!”
可她觸碰到的,只是一具雪白的軀殼,就如她肩上的櫻花花瓣,落了一地,碎了一地,而東方羽,也是破碎了一地的絕代風華。
這是的她,心裡害怕,伸出雙手在空中亂抓,突然的驚醒。
混亂醒來的她,一個早上都睡不好覺。
這天的下午,夏馨雨倚靠在牆邊的地毯上,看着窗外一大院子的薔薇花出神,薔薇花霸道,總是吸取了別的花兒的氧氣,讓自己開得一大院子都是自己的同類,花兒那麼的美豔,卻在風雨之中搖搖欲墜。
中午,在張嫂的鼓吹下,她看風景看累了,就靠在牆邊靜靜的假寐。
夏馨雨想,她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何以,何以有這樣的下場,被葉培言這個惡魔纏住!
想着想着,夏馨雨她便抱着懷中的公仔,沉沉的入睡了
這個時候,葉培言碰巧進來房間裡看夏馨雨了,看到她沉睡的側臉,不禁一驚,美麗的女人,和窗外的薔薇景色,融合在一起,那樣的畫面,簡直就是絕色。
天氣轉涼了,中午她在那裡睡覺,就這樣,累了就躺在了房間的地毯上,他真怕她會感冒。
雖然說地毯很厚,足以讓她不受寒冷,可是他還是擔心她。
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轉身就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那了一件衣服。
又轉身回到了馨雨的房間門口,吩咐了張嫂,“把這件衣服,還有這個獅子皮套在地毯上,以後,夏馨雨要是繼續睡在這裡,就不用關上窗了。”
張嫂點點頭,對他的心思細密不由得暗自讚歎,這
個男人雖然大男人主義,對樂小姐很兇,但是今天卻發現他柔情似水的另外一面。
知道夏馨雨愛看窗外薔薇花,又怕她會着涼,便拿出這價值不菲的獅身毛皮,攤開在地毯上保護着美麗的人兒。
張嫂承認!她感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馨雨睡得很甜很黏。
葉培言一身的閃亮西裝,目光冷冽的盯着地毯上的夏馨雨。
張嫂給了那件獅子皮夏馨雨披上,馨雨睡得更加的舒服和溫暖,只見她在被窩裡面縮了縮,整個人都沉浸在美夢中。
葉培言,沒有一絲表情的冷酷俊臉,便默默的綻放出一絲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和憐惜之意。
斑駁的月光,透過那細細的樹枝,篩下了皎潔的月色,樹縫裡的月色,也傾瀉在夏馨雨精緻深邃的五官臉容上,那柔柔的皎潔光暈,折射出她的迷離與美麗,今天的她,在他用過的獅子皮被子裡面,甜甜的笑着,胸口在淺淺的呼吸中起伏,暖風吹拂過她,院子外面的淡淡薔薇味道,縈繞在她的周圍,就連葉培言,也聞到那股濃郁的花香,他已經分不清楚,那香味,到底是薔薇花的香味,還是夏馨雨的體香了。
這一刻,她是多麼的美豔,多麼的希望,自己能夠伸出手去擁抱她的肩膀,溫暖她的體溫,可是,他多麼的害怕,害怕自己的粗魯動作,會打擾了馨雨的小憩。
什麼時候,自己從一個這麼大男子主義的,霸道的,專橫的男人變成一個畏首畏腳的人?
呵呵,今天本來有很多的公事要他去處理,可所有的憤怒和不悅,統統都在看到她之後,轉變成歡愉和滿足,覺得現在的他,好像中了他的迷藥,而她彷彿也是罌粟花,讓他深深的迷住。
她是他的死穴,可是他也更加害怕,當一個人有了死穴,就會害怕失去,伸出了手,他本想摸她的臉蛋,可是,手卻在半空中凝住。
多麼害怕,這樣美麗的女人,這麼恬靜的睡顏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馨雨仍然睡意朦朧,彷彿昨夜沒有睡覺般嗜睡,熟睡中的她根本都沒有發現葉培言來到了她的房間,風一吹,她瘦弱嬌小的身姿便緩緩的向前傾斜,就在葉培言凝住眼,快步走上前準備接住她的時候,她卻一個翻身,猛的把身姿坐直了,一隻手緊緊的抱住了葉培言給她的獅子皮被子,讓自己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睡得更甜,受了驚嚇的她,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也沒有發現葉培言的存在。
葉培言看她睡得那麼香甜,好像一隻大笨豬那樣,竟然無意識間發現這樣的她好可愛,就像一隻大笨豬,竟然笑出聲,“撲哧!”一聲笑意,響徹了整個房間。
尤其是在那麼空曠的房間裡,那麼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和刺耳。
夏馨雨聽到了,迷糊的搖了搖頭,耳朵好像有點痛,慢慢的,她的睫毛翹了翹,睜開了清涼的水眸,開始惶恐的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好像有點奇怪的,她什麼時候披上了這塊溫暖的獅子皮被子了?
她明明記得的,自己從來都沒有披過這樣的獅子皮被子,是誰給自己蓋上的?
難怪那麼的溫暖,睡得那麼的香了。
等到她看清楚旁邊那是站着葉培言的時候,她嚇得幾乎要從地上彈起來了。
這個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目間英俊的五官盡是流露出絲絲的笑意。
夏馨雨在得知來人是葉培言之後,她才稍微的淡定了一點,臉色還是有點不穩定的死死的盯着葉培言。
“你怎麼來了?”她問,有點不爽的瞪着葉培言,這個人怎麼那麼沒有禮貌的,隨便站在房間裡,偷窺她的睡姿。
真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