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改編

民國三看8月23日。

暑尾,雖明日即是處暑,但天氣依然炎熱。

在徐徐火車站的侯車廳和站前廣場上,有上千名往來的乘客,他們大部分是從外地準備去連雲港討生活的人,其中有民工,也有青年學生,他們來自各地,爲了生活,千里迢迢來徐州,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來這裡找一份粗活、髒活、累活,比如石匠、泥水匠、木匠、伐木頭、井下挖煤、開公路等等。

8月,這正是出了農活的時候,有很多人來到徐州是因爲上一年的收成不好,所以纔會照着他人口的傳道,自己乘火車來到徐州,然後從這裡轉車去連雲港,不民工隊伍象一條長龍,從侯車廳一直延伸到站前廣場上。

這些民工有的把扁擔擱在行李上,人坐在扁擔上,有的坐在自己行李上,有的拿一張報紙或硬紙皮鋪在地上席地而坐,有的乾脆把一塊草蓆一鋪睡起了大覺。這一長溜民工隊伍象靜靜的一條龍,一旦上火車的時間一到,這條靜靜的龍一剎那變成了一條奔騰的龍,大家爭先恐後向車站口衝去,首尾不能相顧,誰也顧不了誰。

當然在這裡不會發生那一幕,他們在津浦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聽他人說過,隴海路一大怪就是排隊,不排隊的就得挨鞭子,捱了也沒有講理的地去。

就在民工們焦急的等待着列車的時候,從車站廣場進站站方向駛來三輛綠色汽車,三輛汽車車“嘎”的一聲在火車站前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的軍人立即匆匆向車站走去。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軍人,他背闊胸寬,挺撥結實,步伐矯健有力,他的臉龐和他的身材一樣長長的,整個臉黑裡透紅,兩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一位軍官的特有的氣質,。

這一行軍人的到來,給民工組成的長龍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民工們一個個給這一行軍人投來羨慕的目光,直到這一行軍人走進站臺爲止,這年頭,當兵吃糧也是個生計,而且還是鐵生計。

又過了十幾分鍾,等待着列車的民工和乘客們卻聽到廣場和候車室內傳來一個聲音。

“因鐵道檢修,所有列車推遲十二個小時,對於給您造成不不便……“

開始乘客們還是哄的一亂,可接下來那似在耳朵響起的聲音說的下一句話卻安撫了所有人,“……所有乘客朋友可以到候車餐廳憑車票免費用餐……”

至於接下來道歉什麼的,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反而不在乎了,甚至有的人恨不得這火車最好成天晚點晚下去,這樣才能多吃幾頓不要錢的飽飯不是。

當等車的民工朝着餐廳走去時,在火車站的停車線上,十列火車整齊的停在那裡,而在貨運月臺上,一排排的身着黑色軍裝的士兵,頭戴着鋼盔,身揹着攜具,肩扛步槍,卻在依次登車,一張張黝黑的臉龐上看不到多少異樣,只有沉默的服從,剛剛結束演習的江蘇陸軍第三師,接到了命令,他們將乘火車前往北方。

與過往不同,這一次,軍官們指示士官帶領士兵拉歌,月臺上的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列車是那種悶罐車,對於悶罐車他們可以說非常熟悉,江蘇陸軍經常在鐵路上機動,事實上,在江蘇陸軍絕大多數作戰計劃中,都是沿鐵路線展開,而悶罐車就是運兵車。

“兩連一車依次上車,找準自己的位置”

在長官的督促聲中,等待着上車時,于濤朝着周圍看了一眼,儘管軍官們並未告訴他們目的地,但是從那火車頭的方向,他和身邊的兄弟們還是猜出了目的地——北方

立於月臺,擡頭看着徐州站外那腳手架上正忙活着的勞工,于濤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即將結束的恐怖,因爲他們要到北方打一場“國戰”。月臺上的士兵們互相默默的傳遞着一句話“快看最後一眼吧沒準是最後一眼了”。

即便下達的命令是“靜默離開”,但是軍官們還是默許了士兵們最後的私語。而此時的沉默卻讓于濤感覺到戰爭將要來到,儘管內心並不害怕,但想到戰爭,他的腦子還是一片茫然。就在這種茫然之中,他隨着兄弟們的腳步上了火車。

“咣”

車門關上了,車廂裡大家非常安靜。這是節連雲港產的鋼皮悶罐車,只有車門上有一扇小窗,車門一關,車廂裡黑的都看不着人臉,但由於過去的習慣,大家已非常熟悉地在黑暗的車廂中找到自己睡覺的位置,誰也不說話,也不想說話,說什麼呢?

只能打開揹包挨個睡下。

不知多久,火車咣鐺一聲動了起來。

“車開了”,是誰自語了一句。

“嗯”也不知是誰附和了一句,隨後就沒了聲音。

在列車開動的時候,怎麼也睡不着的于濤卻在心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的最多的是。

“終於走了,還能回來嗎?”

車廂封閉着,車窗上只留了一道縫,不準起來,也不準往外邊看,只能看到外邊的光透過車窗照進車廂。而在這時,于濤的腦海中卻突想起了那首歌曲,一首第三師改編後長官們教會的歌。

“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那天早上從夢中醒來,侵略者闖進了我家鄉……”

但是沒有遊昂卻有一些酸楚。

在車站政務樓上,李子誠看着那一列列即將駛離的運兵車,無一例外,所有的運兵專列都是採用的悶罐車,在後世時,李子誠曾看過一部記錄片中曾提到,用悶罐車運兵,除去有防止暴露目標的優點之外,實際上包含着一個更大的用途:士兵進入一個全封閉的空間,與世隔絕的環境下對命令絕對服從。

不過是真是假,李子誠並不知道,但之所以選擇悶罐車卻是出於保密的原因。

“……從徐州到青島全程712公里,以每小時45公里均速計算,包括加煤、加水時間全程需20小時……”

在鐵路公司的員工介紹着時間時,李子誠依然站在窗邊,做爲領導者本身就是抓大放小,這些具體事物,自己完全不需要插手。

而且現在相比於這裡,遠在京城的交涉反而更爲重要,這一次可以說是三管其下,在京城顧維鈞和德國駐華代辦進行談判,而在青島由德華大學校長格奧爾格.凱貝爾在合適的時機引薦張其鍠與總督商談接收事宜,在徐州第三師上車,在連雲港站由勞動兵團第一師改編的第二師將會在明天上車。

三天後,也就是到26號,青島將會進駐三個師多達近六萬人防禦,而在海上,就在五天前,從安徽運至青島一萬六千噸大米已經進港,那些糧食可供六萬守軍食用一年半,那是迫不得已的備用計劃——死守青島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日本人染指山東”

在心裡念叼着,李子誠看了一下手錶,現在顧維鈞那個自己從袁世凱那裡討來的“外事官”,現在應該已經同德國駐華代辦見面了,能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膠澳,就他能不能……

“……交通問題協調好了嗎?”

“兩小時前,膠濟鐵路公司已經同意01和02號專列從濟南轉入的膠濟線,但是剩下八輛……”

“這就行了,那怕就是能過去一個旅,也是好的至於剩下的……”

韓武將視線轉向站在窗邊的經略使,他比誰都清楚這是一次豪賭,不僅賭上的連雲,甚至還賭上整個國家,跳過中央地方接收青島,到時若是日本仍然要奪取青島的話,那可真要打仗了

“添仁,”

笑看着自己的“愛將”,在很多人眼中,他是自己的親信,而瞭解韓武的自己卻知道,韓武從來沒有把命賣給自己,對於他來說,他眼裡從來只有……國家。反正越是這樣,自己才越放心。

將命賣給某一個人的人,早晚有一天會把命賣給其它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但把自己的一切都託付給國家的人,卻不會背叛,因爲籌碼再高,也高不過國家。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留在連雲港,在連雲港掌握全局”

搖搖頭,韓武的視線朝窗外投去。

“經略使,我對他們保證過,要麼帶領他們記得戰爭,要麼就和他們一同戰死沙場,這是江蘇陸軍第一仗,也是民國建元第一場國戰,負也好,勝也罷,總要盡職盡責,我的責任和他們一樣”

然後他又將視線轉向經略使。

“再則,論掌握全局,雨巖的經驗比我足,在前清時,他參加過南北大會操,再怎樣,也比我強,經略使,我頂多也就是一個營長的水平,現在去指揮這麼一仗已經是勉強至極,我想着,這青島是守,再怎麼着,我這個營長憑着那要塞之堅,只要鐵了心,怎麼着也能守下去吧”

他的回答讓李子誠笑了起來,看着韓武不再言語,自己喜歡這小子不是沒道理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有容人之量,這就是自己喜歡他的原因。

“好,添仁,廢話我不多說了,總之,你多保證,他日,我在青島給你,給青島守軍慶功”

在連雲港勞動兵團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單位,最初誕生於隴海鐵路建設施工之中,因爲隴海鐵路路工大都是遣散民軍,爲了便於管理,便對其實施軍事化管理,這便是最早的勞工兵團,而隨着連雲港大規模建設和隨後的農場墾殖需要,隴海勞動公司不斷從河北、山東、安徽、江蘇招募18歲至38歲的青壯年勞工。

分散的四省的40餘家招工處對其進行體驗後,方纔與其簽定長達五年的用工合同,隨後統一經鐵路、水路運往隴海沿線,進行統一訓練後,方纔編入易名爲勞動軍團的準軍事勞工機構,從事着鐵路施工、運河修建、農場墾殖、礦場作業以及建築施工等工作,正是數十萬勞動兵團的使用,才使得連雲以及隴海能夠一天變一個模樣的變化着。

“……二十九、三十……”

在勞動兵團第一師的操場上,一位身高八尺的漢子在頭頂着百多斤的石質槓鈴,雙手插腰站在那裡,而在周圍卻有數百名穿着淡灰色圓領套頭短袖衫的男人在旁邊齊聲數着數。

在勞動兵團中許多來自山東、河北的勞工都有一定的功夫,而在街頭耍大把式出身的魏少鵬這會頭上頂着的那根百斤重的槓鈴,就是他過去在街頭耍把式玩的,雖說過去幾十秒,可那百斤槓鈴卻紋絲不動的頂在頭頂上。

“瞧一瞧,看一看了,有錢的捧着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他在那裡耍着大把式,旁邊的樑天卻是敲着水壺套着的飯盒子,在那吆喝了起來。

對這些人來說,今個是難得的休息日,即不用訓練,也不用做工,勞動兵團穿的是軍裝、行的是軍規,所以,雖是休息日,若是沒外出條,所有人只能呆在這大營裡,實在閒的發慌的衆人這會也正好藉着耍弄打發一下時間。

轉了一圈下來,樑天手中的飯盒內卻是多出了幾十根紙菸來,這紙菸是福利,每逢加班的時候,往往都會發一小包五根裝的紙菸,對於這些一個月掙八塊錢的勞動而言,他們往往會把紙菸當作籌碼,勞工軍團禁賭,任何人蔘與賭博,皆是一率辭退,軍法官不會給人留那怕半分的情面。

不過儘管如此,這操場上卻有着各種各樣的賭博,比跑步的、比翻單槓的、比舉槓鈴的、比扔手榴彈的,總之,民衆的智慧在這裡充分的顯現了出來,這裡雖說禁賭,但卻不禁他們用訓練打賭,這也算是軍中的消遣。

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在那寫着信或看着書、讀着報,如果說這裡和其它地方有什麼不同,那麼恐怕就是在這裡每個人都必須在接受掃盲識字教育,每天每個人都必須要認識十個字,半年內學會使用拼音查找字典,不達標者會被清退。

正是得益於這種掃盲教育,才使得他們能自己寫信給家人,一開始他們對讀書識字大都有牴觸情緒,但現在他們卻早已經體會到讀書識字給自己帶來的方便,而在勞動兵團內的晉升同樣和讀書掛色,只有取得初小文憑者才能獲得晉升成爲士官,而這又意味着他們的收入可以得提高,如果一開始是強迫的話,那麼現在更多卻是自願性的學習。

“何謂民族,民族者……”

就在李樂看着報紙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大營內響起一陣急促的集合號,雖說他們是勞工,可卻同樣是這勞工背後卻帶着“兵團”兩字,那集合號一響,原本寫信的連忙把信紙鉛筆塞進口袋,看報的也把報紙塞進衣袋中,隨後便朝着操場跑去。

短短几分鐘後,在操場上便有三千多人完成集合,和過去一樣,以連爲單位結成方陣,而每一個方陣的左側都站着四名軍官,勞動軍團不同的軍隊,在這裡並沒有太多的軍官,甚至沒有太多的士官。

在勞動兵團第一團的士兵們進行集結時,在他們前方講臺上,三名校級軍官面對着士兵行着軍禮,行着軍禮的右手直到第一團完成集結之後,仍未放下,直到一名身佩藍色袖標的值日官踏着正步,行着軍禮走到講臺前,立正報告道。

“長官,勞動兵團第一團集合完畢,請指示”

“同志們好”

手行着軍禮的環視着臺下的全團官兵,依如教條的問候道。

“長官好”

操場上的官兵齊聲回答道。

“同志們辛苦了”

“效忠國家”

習慣成自然,無論是勞動軍團的士兵或是軍官,現在都已經習慣了這於衆不同的官兵檢閱問候,據說,這似乎是經略使擬寫的,最初的版本似乎並不是這個版本。

“稍息”

直到這時,臺上的長官,臺下的官兵才放下右手,在放下右手時,凝視着眼前的這些官兵,他不知道自己下面說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或許軍官們不會拒絕,但是那些原本只是招募來此務工的士兵呢?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你們願意接受命令,成爲光榮的江蘇陸軍中的一員嗎?並前往祖國需要地方服役嗎?”

沒有任何遲滯或猶豫的話語從的嗓間發出,並通過喇叭傳至所有人的耳中,魏少鵬整個人一愣,只有一身力氣的他和身邊的每一個人一樣,都把視線投給了臺上的長官,長官說的是什麼意思?

儘管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長官的意思,但以往的紀律卻使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而樑天卻在心裡嘀咕出一句話。

“龜兒子的,老子成炮灰了”

“你們中間有誰願意退嗎?我不會問任何理由,你們將會被送到其它團隊,有誰不想去的?”

微揚着下巴,不斷的環視着眼前的第一團的3816名官兵,操場上依然一片寂靜,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嘈雜,更沒有任何混亂。

事實上,作爲他們的團長,知道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效果,原因非常,長達一年的訓練、工作,使得他們早就習慣於服從,習慣於聽從長官的命令,甚至不知質疑,這裡需要的是服從的勞工,而不是質疑的律師。

在現在,在這個改變他們命運的時刻,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依然不知道質疑或反對,只是茫然的選擇了服從。

沉默

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意外的選擇了沉默,頭戴黑色無檐軍帽的他們微微垂下眼皮,看着腳上的軍靴,或是把眼神投向前方,他們的神情各異,此時,他們都已經明白了參加江蘇陸軍意味着什麼,但是對此卻沒有多少反應。

站在第一排的樑天卻是一挑眉,朝着前方的旗杆看去,在旗杆上一面五色旗迎風飄揚着,以前聽說書先生說,那縣衙門口掛着的五色旗是什麼五族共和,可他到了這勞動兵團才知道,那五色旗是國旗,那五色旗的紅色意味着鮮血與犧牲,黃色代表着真理的光輝,藍色意味着自由與青天,而白色則意味着公平與正義,黑色意味着鋼鐵與意志,同時這五色旗還意味着仁、義、禮、智、信的國之五常,有旗地方就有國家,國旗是國家的尊嚴,……不過對於這一切,樑天並沒有太深刻的理解,此時,他將視投向那五色旗,只是因爲,他不願意去看臺上的長官,也不願去面對身旁兄弟們的視線,所以他纔會把視線投向那國旗。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在這種等待之中臺下的士兵們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于濤垂下眼簾,右腳微微一擡,朝前移了半步,但也僅只是半步,然後他朝右邊看去,他從身邊投來的視線中,讀懂了他們的意思,他們同樣不知做何選擇。

也許秀才能……于濤將視線投給李樂,那個全團兄弟中唯一一箇中過秀才的,而且還是他們的文化課教員,在衆人把視線朝自己投來時,李樂微垂下腦袋然後有些無力的搖着頭,儘管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過去讀過的書、看過的史,卻清楚的告訴他,在這個時候,退出但只會給大家帶來禍害,還是……

注意到樑天沒有給自己的任何提示,曾當過兵的魏少鵬的臉上卻露出些苦笑,他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又吃上了兵糧,這是第幾次了?

三分鐘的等待過去之後,見沒有一人退出,滿意的點點了頭,衝着臺下的屬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祖國感謝你們”

長官的話音方落,原本又是遲疑、又是苦笑、又是爲難的勞工們立即齊聲喝吼道。

“爲了祖國”

從他們嗓音迸發出的聲音在軍營的上空迴盪着,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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