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惜花費珍藏,獲得了天庭遺蹟和《千字文》下落,原來這兩都在一個地方,只是不能辨別真假。如果消息是假,自有唐家商會補償,丁一倒不擔心。
天庭遺蹟涉及諸多遠古秘辛,值得一探,能解諸多困惑,還有許多不明之處,需要證實。當然這也要實力,此人能參加唐家商會,實力定然不凡,未作探索而是作消息出售,顯然是探險遇阻。
《千字文》是丁一最想得到的。據說倉頡造字之後,有一個名叫周興嗣的偉人,探索天地最初的音律道韻,萬物生靈起源的興衰存亡,四面八方的循環周始,四季四時的輪迴更替,天倫地德的教化生養,暗含天道,直指真義,殊爲可貴。
茶喝乾了一壺,又有一壺出現,窮氏陰牌及九尾、《陰陽成勢》一直沒有出現,丁一卻不急,急也急不來,一邊品茶一邊靜靜等待。
但是直到所有的拍賣交換結束,牆壁上再沒有信息出現,窮氏陰牌和九尾、《陰陽成勢》依然沒有消息。交易結束,下次不知什麼時候,丁一急忙準備好一段文字,準備發出。不過還沒有等他發出,牆壁上已經出現了一段信息,正是求《陰陽成勢》,也只求《陰陽成勢》。
西施?丁一莫名激動,他能有此判斷,是因爲對方附加的信息,提出可以用大量良藥交換,百萬年以上良藥交換。除了西施,再沒有人可能會有如此大的手筆。
她能得到消息不足爲怪,因爲七王得寶之後,驚動了世人,早已流傳開來。奇的是她爲何對《陰陽成勢》這麼感興趣,而且是強求之勢,不惜代價,一定要得。
但是無人響應,唐家商會獨得了這些寶物,他們也未作迴應。眼看這段信息無人接領,丁一又將自己的信息加上,同樣是求《陰陽成勢》,另外再求窮氏木牌和狐尾。
丁一有此做法,是因爲唐家商會自稱“什麼都買,什麼都賣”,唐家商會要私藏,他不允許。兩段信息頑強不滅,唐家商會果然非凡,也不隱藏,任由兩段信息閃現。似乎在等待商議結果,或者是在請示許可。
不久一本書出現,正是《陰陽成勢》,旁邊一段信息公佈,“先賢探求陰陽成勢所得,建立《易經》理解基礎之上,是陰陽八卦的強大補充。價高者得。”
《陰陽成勢》將拍賣引向最高潮,出價者蜂擁,丁一才知道受邀前來之人不少,而且個個底蘊深厚。不過還沒等再多的人出價,一段信息又起,“五百顆百萬年藥性價值起拍,一次加價百顆。”
無人再出價,因爲價值太過巨大,無人承受得了。疑似西施之人,也未出價,如此心思,更讓丁一斷定,就是西施。自己出信息之後,她同樣能判斷是自己出現了,主動放棄不與自己競爭。
丁一放上五百顆良藥,再沒有人跟進,別人出不起,對他而言,只是復生煉丹少消耗一點的問題。唯一有競爭力的西施,又自動放棄了,因此被丁一獨得。
窮氏木牌和狐尾,卻沒有出價,只在旁邊出現兩個字“私議”,這是允許的,是唐家商會獨有之物的特權。別人也可以提出“私議”,但是隻在雙方認可的情況下,給出信息,離開蜃樓之後,由他們自己去談。
帶着滿滿的收穫,交換終於結束,牆壁上再沒有其它信息出現,一切又恢復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丁一估計,此時參與拍賣之人,又全部傳送回了出發之地。
丁一好奇唐家商會如何私議,留下等待,時間不久,身邊出現一個傳送之門。離開傳送之門,丁一終於知道,爲什麼要等待這麼長的時間,此前的傳送,爲什麼要多次轉折。
因爲他看到了蜃樓,自己從蜃樓出現之後,就看到蜃樓變小,出現在一個老者手中。蜃樓能被控制,出現在各處。此前多次轉折,或許是將數人集中在一個商會,好一次接引進入。此時長時間等待,又是將衆人送回原處。
這個老者收起蜃樓,面帶慈祥,似有微笑,正細細打量丁一。丁一看來卻是莫名震驚,因爲老者太過強大,內心深處生起無力感和恐慌感,在老者面前,自己似乎透明,點滴私密無法隱藏,點滴實力如同螻蟻。
老者看起來真實,卻又虛幻,眼中只看到深邃和空洞,深邃到無窮無盡,空洞到隨時能被吞噬。感官不能察覺,四周一切都虛幻不能感覺,意念不能感知,四周一切都縹緲不能感應。
這一方天地竟然有如此偉人,丁一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因爲他感覺到了,這個人雖然平凡得如同鄰家老叟,但卻有着無人可超越的實力,凰鳥不能,南丁老祖也不能,丁一甚至認爲,他們在老者面前,或許也是螻蟻。
老者就這樣看着丁一,也不開口說話,也不意念交流。丁一忽然緊張,心神一動,神念瘋狂而起,但是一切都徒勞,自己的神念雖奇,在此人面前是如此弱小,竟然要被分解。
這人也有神念?這是丁一的感覺,驚恐萬分,不敢再作抵抗,作抵抗有什麼用,神念會分解,說不定還會損傷。再說以此人如此高深莫測實力,估計自己的所有秘密,在他面前早不是秘密。與其無畏抵抗,還不如任他查探。
老者對丁一的做法顯然滿意,片刻時間之後,查探消退,又是靜靜觀看,上位者的威嚴,壓得丁一喘不過氣來。丁一常用的等待招數失效,他不言老者不語。
心思流轉,丁一擡手俯施禮,“晚輩丁一見過學怪老前輩!”天下之大,丁一想不出來,誰還有如此高深實力,誰還有如此高深睿智。
老者不答不應,依然微笑看着,將丁一所有的自信全部擊跨,所有的熱情全部消失,所有的疑問不能升起,所有的責怪不能說出。
這是心神的熬煉,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都要沒有止境。丁一甚至感覺到自己精神在顫抖,心頭之上有冷汗在流,身體彷彿在消散。
“三年折磨根基被毀,自我封閉能得自解,無實力能得殘軀,無修爲能得靈丹,八卦有悟潛質有得,不錯!不錯!”老者終於開口,這一開口,丁一才喘了一口大氣,精神受壓迫感消失,身體消散之勢緩解。
“學怪前輩,我只求木牌和狐尾,不知前輩是否能夠成全?”丁一小心謹慎,生怕一語輕妄,引老者情緒波動,老者之威,自己點滴不能承受。
“只爲木牌?只爲狐尾?”老者對丁一的稱呼沒有糾正,顯然認可了自己就是學怪,但是卻提出了反問,帶着透徹,帶着不容置疑。
“此次蜃樓之邀,確實只爲這些。”丁一不知學怪還有何慮,但自己此行目的只有這個,說出來也不怕。
“哦?刑天之心呢?東瀛之秘呢?”學怪再問。
這一問,問得丁一如聞天雷耳邊響起。刑天之心學怪知道不覺奇怪,東瀛之秘竟然他也知曉,聽起來似乎比自己知道的還多,這才讓丁一震驚,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死灰復燃’,到底以何爲代價?或許天地萬物生靈寂滅,重新再起也說不定。天地將會有一場浩劫,也許只有你能化解。”學怪說出段莫名其妙的話,手中木牌和狐尾出現。
“這些都交給你,價值已經在五百顆良藥之內,不用再付。”說罷,將木牌和狐尾都交給丁一。丁一也不隱藏,直接塞入勁草盒子,盒子神奇,卻並沒有引起學怪注意,也許這等神奇在他眼中並不算得什麼。有蜃樓在手,什麼樣的空間寶物能與之相提並論。
“多謝前輩,晚輩事了,就此告辭。”身處莫名險境,丁一隻想盡早離開。自己還有許多打算,要一一謀劃,一一準備。
“小子啊,拿了東西就想走?”學怪卻沒答應,反而有些許威勢出現,丁一又感到不能抗拒的威壓出現。
“前輩有何吩咐?小子萬死不辭!”丁一嚇得連忙表態。既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本能反應,也是對實力強大者的尊敬,他們何等偉力,一般之事不可能吩咐,所吩咐之事,也必然不是什麼大事。
“你就沒有疑問?就沒有問題要問?”學怪又是莫名的發問,神情帶着超然,似乎並不怕丁一知道,並不怕丁一相問。
“沒有了,即使有,也是前輩的關心!”丁一由衷說道。怎麼會沒有疑問,而是有太多的疑問,出曲折小徑之後,就有一大堆的疑問,但他怎麼敢講,怎麼敢懷疑。
“你光之潛質,別人不知我卻知道。你身體隱藏刑天殘餘天魂地魂,別人不知我也知道。”學怪開口,丁一隻覺得血脈噴張,腦海之內彷彿有無盡火焰燃燒。
學怪就是那隱藏最深的幕後,潛質之暢被他利用,凰鳥被他利用,憲翼之禍因他而起,宙盛、玉郎因他而亡,父母、玉貓因他而靈丹分裂,自己因他有身體根基被毀,寒木因他有滅族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