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這傢伙就不會憐香惜玉嗎?”那一股力道讓劉俊靈痛得她直罵粗口。
看着劉俊靈肩膀那紅腫淤青又開始腐爛的傷口,李哲天淡淡地說了句:“由於沒有即使處理消炎,你傷口的肉開始腐爛了。”
劉俊靈無言地看了一下傷口,皺了皺眉頭。
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傷口已經腐爛了?
只不過在這個充滿危險、情況不明朗的魔鬼島,她不能把傷口的事情告訴李哲天,導致他分心。
李哲天掏出匕首,用水洗乾淨,接着在火上烤了半晌,纔回到劉俊靈的身邊。
“忍着。”李哲天看着劉俊靈,堅定的眼神給予她堅強的力量。
劉俊靈點了點頭,轉過頭閉上眼睛,右手緊緊地握緊拳頭。
李哲天舉起匕首,以利落的手法,快速地挖着爛肉,直到看到了鮮紅的血肉,流出了火紅的鮮血,他才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劉俊靈只是緊緊地皺着眉頭,死死地咬住嘴脣,沒有哼出一聲。即使再痛,她都不會允許自己喊出聲音。
接着,李哲天脫下貼身的衣服,把它撕開,撕成一條條,幫劉俊靈包紮傷口。
火光下,劉俊靈看到了李哲天裸露的背部。整個背部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槍傷、刀傷、抓傷……遍佈了整個背部。
不僅僅是背部,連胸口、腹部也有。
顫抖着手,劉俊靈摸上了那滿是傷疤的背部,在每一個傷疤上輕輕地撫摸着。
這一個又一個的傷疤,宛如一個個印記,見證着李哲天過往的一切。
感覺到劉俊靈的動作,李哲天沒有動,只是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背部流連,任由她仔細地端詳着、研究着一道道的傷疤。
“痛嗎?”劉俊靈皺起眉頭,咬着下脣,內心有一絲絲的不忍心,“是不是當保鏢的人,身上都有這麼多的傷疤呢?”
“不痛了,已經不痛了。”他身上的傷疤和保鏢並無關係,但是,他該怎麼告訴她,他以往的身份呢?
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從前的殺手,一旦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會怎麼看待他呢?
李哲天伸手,擦拭掉她嘴角上的血跡。
那是剛剛劉俊靈死咬着嘴脣之時,咬破嘴脣所流下的血跡。
擦過之後,她的下脣留着明顯的牙痕,那個牙痕似乎深深地印在了李哲天的胸口,讓他有心疼的感覺。
“會不會覺得這些疤痕很難看?”李哲天非常在意劉俊靈的眼光,他不想在她眼裡看到厭惡的神色。
“難看?怎麼會?這是你的經歷,這是你的印記,這是你的騎士勳章,正是他們的存在才造就了今天的你,也正因爲他們的存在,才能讓你在一次又一次的險境中成功脫險。”
“騎士勳章?說得真好。”李哲天輕笑出聲,“你也有啊。”李哲天指了指她的傷口,“還痛嗎?”
“不痛了。”劉俊靈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說着。
“你說謊。”李哲天點了點她的鼻子,“痛的時候,要喊出來,不要難爲自己,知道嗎?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
從未聽過的輕言細語在李哲天的口中說出。
“嗯。”劉俊靈點了點頭。
“痛嗎?”李哲天問。
“……痛。”劉俊靈老老實實地回答,其實真的很痛,但作爲一個強者,卻無法在人前掉眼淚。
李哲天靠近她,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再沿着淚痕直下,吻着那深深的牙痕印:“這樣……就不痛了。”
劉俊靈愣住了,呆呆地任由他吻。
他的脣沿着她的脣角細細地吻着,舌頭不時地碰觸她的脣,誘惑着她。
這是吻嗎?如果她迴應的話,會如何呢?
劉俊靈的脣微微張開,舌頭試探性的舔了一下李哲天的脣。
受到鼓動的李哲天眸色倏地變得暗沉,他避開劉俊靈的傷口,緊緊地把她擁着懷裡,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舌頭鑽進她的嘴裡,瘋狂地攻城掠地,引誘着對方的配合。
摟着李哲天的脖子,劉俊靈也伸出舌頭配合着,與他的舌糾纏在一起。
山洞裡的溫度逐漸升高,兩人的呼吸開始沉重,就連李哲天沉穩的呼吸,也開始亂了節拍……
李哲天放棄了她的脣,順着她的脖子吻了下去,手也不規矩地摸上了她的腰身,並一直向上攀升……
劉俊靈只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不斷升高,不斷升高……
一直讓她有暈眩的感覺,到最後,她真的昏了過去。
當劉俊靈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此時,她覺得喉嚨幹得快冒煙了。
李哲天攙扶起她,喂她喝水。
“我怎麼了?”劉俊靈纔剛開口,卻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昨晚發燒了,燒得厲害。”李哲天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哦,昨晚你一晚沒有睡,都在照顧我嗎?”
“……”李哲天沒有說話,表示了默認。
忽然劉俊靈聞到些很香的味道,轉臉,正看到火堆上正烤着一隻野兔。
“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口。”李哲天握着她的左臂,撕開布條,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便拿了些自制的草藥敷在劉俊靈的傷口上。
草藥敷在手臂上,涼涼的,很舒服。
處理好劉俊靈的傷口,李哲天便走到火堆旁,慢慢地轉着那隻野兔。
劉俊靈也走了過去,摟着手臂,坐在他的旁邊。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安靜的夜裡,李哲天忽然開口道。
“好,你說,告訴我,我想聽。”她想知道他的以前,她想了解有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我現在是保鏢,但保鏢這個職業,我只從事了三年,在此之前,我是一個殺手,世界殺手榜上排行第一的殺手,是一個屬於殺組織的殺手。”
聽了這些話,劉俊靈愣住了,摟着他的手也慢慢地鬆了開來。
李哲天看着她的手,若有所思,心裡暗暗嘆口氣:“如果你不想聽的話,那算了。”
“不,我想聽。”劉俊靈伸手握着他的手,“你是怎麼進入殺組織的?”
“……算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這回,到李哲天不想再說了。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聽呢!”劉俊靈看到李哲天的反應,鬆開了他的手臂,非常自覺地不再問他,只是呆呆地坐在一邊,不時地弄着火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哲天終於說話了。
“你……真的想知道?”李哲天問。
聽到李哲天這麼一說,劉俊靈立刻打起了精神,再次摟住了他的手,炯炯的眼神看着他,點了點頭,“我要聽。”
看着劉俊靈關切的目光,李哲天不由得有一絲動容。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睛望向熊熊的火光,淡淡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
“嗯。”李哲天看着眼前的火光,任由劉俊靈摟着自己的手臂,溫情在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現。
“……家裡出事的那天,是我五歲的生日,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天,媽媽媽媽早早就接了我放學。我還記得,媽媽媽媽在廚房裡做着好吃的東西,有我喜歡吃的鮮魚、龍蝦,還有爸爸喜歡吃的糖醋骨……”
“那餐桌上擺放着一個大大的、白白的、佈滿了草莓、鮮果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了五根蠟燭,蠟燭還未點燃……”
餐桌旁,五歲的李哲天眼巴巴地看着生日蛋糕,垂涎欲滴。
他想用手指沾上一點嘗一口,又不忍心破壞這麼漂亮的蛋糕,他要把自己挑選的、最漂亮的蛋糕呈給爸爸看。
李哲天跑進廚房,扯着吳敏芝的袖子問,“媽媽媽媽,爸爸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啊?”
“就快了,你再等等吧。”
“那我馬上打個電話,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別別別,爸爸開着車,打手機多危險。”
“但是,媽媽媽媽,我都餓了,我真的好餓。”李哲天拉着吳敏芝的袖子撒嬌,硬是不讓她好好做飯。
“小饞貓!”吳敏芝點了點李哲天的小鼻子,那帶着水的手指在李哲天的鼻子上留了一個水的印記,“櫃子裡有些巧克力,你先吃着,等爸爸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好的,謝謝媽媽,媽媽真好!”
李哲天放開了吳敏芝的手,蹦蹦跳跳地跳到櫃子邊,拉開抽屜拿巧克力。
李哲天剛拿起一顆巧克力,便聽到外頭傳來李偉倫停車的聲音。
李哲天靈巧的眼睛轉了轉,一個心思涌上他的心頭,他淘氣地笑了笑,拉開櫃門,藏進了櫃子裡,因爲他要和李偉倫玩捉迷藏。
吳敏芝看到了李哲天的所爲,不由得笑了起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李哲天愛和李偉倫玩捉迷藏,但藏的地方卻一成不變的,永遠都是櫃子裡。這個小傢伙還以爲大人會找不到他。
其實,李偉倫只是故意找上一段時間,這裡找找,那裡找找,故意花了很多時間,最後纔在櫃子裡找到他,和他逗着玩。
這一次,李哲天在櫃子裡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見李偉倫來尋。
他不禁有些奇怪了,平時李偉倫找他,一會兒就找到了,怎麼這次找了那麼久?
難道是他藏得太隱秘了,李偉倫找不到?
那就再等等吧。
再等了好久,李偉倫還是沒有找到他。
最後,李哲天終於按捺不住了,他悄悄地推開了櫃門的一點縫隙,從縫隙裡往外看,卻意外地看到七八個黑衣人出現在自己的家裡,而爸爸媽媽媽媽卻……跪在了地上。
那一刻,李哲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