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愛的誓言

在回到學校之後的幾個月,劉佳明一直都沒有回到校長室。因爲他到底想看看是否有人議論這件事。然而出乎預料,所有人都不知道。人們更多談論的是那裡的鮮貨有多好吃,誰家兒子考上重點高中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因爲有楊靜老師的先例,所以劉佳明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嚼舌頭。

這一天他正和李主任一起吃午飯,李主任問他說:“你的雙劍還在麼?”劉佳明回答說:“一直在我手裡。”

李主任說:“你不妨拿出來練練。”

下午劉佳明便在操場一角揮舞雙劍,雖然不如李主任當年那樣逍遙飄逸,但也不失帥氣。每天下班時分都是他負責檢查各個教室的門是否鎖好。這天他到處都檢查一遍之後,他想回外語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當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只見一人身穿白衣跪在地上,手裡捧着一大捧向日葵。劉佳明趕緊快步奔過來說道:“這位同學,怎麼跪在這兒啊?”等他一看正臉,便驚訝道:“佐藤老師,你這是?”只見佐藤老師依然跪在那裡,把手裡的向日葵遞給劉佳明,眼睛裡全是淚水,一句話都不說。劉佳明直到這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當年對着李老師一語不發的時候,李老師的哭泣是因爲她真的愛那個十六歲的男孩。儘管那確實不是男女之愛,但是她一直守護着這個男孩直到他能獨當一面。如今劉佳明當了老師才真的明白當年李主任的心情。他明白,他面對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告白,他面對的是一顆心,那是一顆一碰就碎的心!他當年好歹還許下了三個誓言。可他是一個男孩子,當然是堅強的。但是眼前這個人可不一定。

劉佳明馬上對她言道:“你稍等一下,一分鐘!”說完他趕緊開門進屋,從桌子邊摸出那對情劍滄海,他也跪在地上,把較小的那把劍單手舉在佐藤美智子面前。兩人就這樣對視着,直到劉佳明對他點了一下頭。佐藤美智子才高興地把他摟在懷裡。這對劍承載着三代人的愛情,終於在劉佳明的手中找到了主人。他決定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舉行婚禮,在那裡,他許下了一生的誓言。

劉佳明一直喜歡過清儉的生活,一個人的時候當然沒那麼多要求。可是如今他成家了,他便用賣著作的錢買了一所宅院,房本署上了妻子的名字。爲了讓妻子真正有家的感覺,劉佳明把家中一半的房間都修成和式的,地板是標準的榻榻米。在那之後,劉佳明才告訴她,自己其實是校長。他並沒有額外給佐藤老師一官半職。但是爲了讓她更好地操持家務,她辦完正事就可以下班。並且從此額外規定,同樣的職位,男女收入平等。每天晚上下班回家,他都能吃到妻子爲他親手做的日式料理。其實除去料理之外,所有的家務都是劉佳明在做,因爲他身體不好,需要多運動。他總是會在掃地或是洗碗的時候,回過頭來對妻子微微一笑。擦地的時候,也不讓妻子下地幹活。甚至有一次其他女同事給劉佳明寫情信,他居然把情信當天晚上念給妻子聽,並且讓妻子寫回信,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有一天佐藤美智子燒好了一盆洗澡水,劉佳明從外面剛好回來。

“歡迎回來!”佐藤美智子跪坐在玄關,很溫柔的說道。

“啊,你不要這樣,我心裡會不舒服的。”劉佳明雙手將她扶起,她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說:“熱水燒好了,親愛的。”

劉佳明換好鞋子:“是嗎?那你先去洗吧。”

佐藤美智子低了一下頭說道:“日本男人從來都先洗澡的。”劉佳明對着她的耳朵微微吹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日本人,你先去吧。”等劉佳明換好家用服裝之後,便走進了浴室,把一絲不掛的妻子嚇了一大跳:“啊,你要幹什麼?”

劉佳明走進來以後一語不發,他很淡定的衝了衝手,拿了一塊肥皂搓了幾下。然後蹲下來,張開雙手便仔細地給妻子身上打肥皂。他一邊擦着一邊說:“知道麼?其實十多年來,我一直都想親手試一試這種感覺。當初我是唯一一個學這門課的男孩,那個錢老師就對我說,要永遠對女人有一顆感激之心!所以今天我想親手做一次,並且親口對那個人說。這雙手,從來都沒有這麼仔細地觸碰過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而我想要的,僅僅是那個人的靈魂。”他很仔細地給她泡了個澡。

洗完之後,劉佳明幫她擦淨,一個公主抱便抱起了這個女人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的妻子,我就不能讓她過我以前的那種生活。我的後代,就不能讓他們承受我童年之時的痛苦。我要盡我一切所能給予一切。”他抱着妻子進入臥室,先幫她梳好頭髮,再把她抱到牀上。他就眼睜睜地看着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幾次三番地把手伸出來,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因爲他實在是太愛惜這個女人了。佐藤美智子見他如此模樣,心裡覺得甚是可愛。便問道:“怎麼了?”

劉佳明紅着臉,眯着眼睛回答道:“嗯~~~怕把你摸壞了。”

佐藤美智子一把抓住劉佳明的脖子,反手把他按在自己身下。她就像一隻大母蜘蛛一般壓在他身上:“嘻嘻!那我就把你摸壞了。”說完她就張開大嘴,對着劉佳明的脖子就猛咬了一口。舔了舔嘴上隱約的血跡。兩人便吻在一起,劉佳明那一刻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被她給吸走了。

當佐藤美智子懷孕之後,爲了防止難產,劉佳明故意給她留了一些比較輕的家務。他每天晚上都會伏在桌前寫妻子的懷孕觀察日記,那本《女性養護手冊》他從不離手。把書上所有的養護方法統統在妻子身上做了一遍。每一週劉佳明都堅持親自給她拍孕婦照。他總是會在每一年的掛曆上用彩色筆圈上日期,有妻子的生日、第一次見面的日期、第一次約會的日期、表白的日期、訂婚的日期、結婚的日期,開始懷孕的日期,將來還會圈上孩子的生日、唯獨沒有圈上劉佳明自己生日的日期。因爲他始終覺得,在婚姻的本質就是自願的付出,他沒有權利要求佐藤美智子爲他多做什麼。他只有權利要求自己爲妻子和這個家多做些什麼。

這種生活一直這樣持續着,直到有一天晚上。劉佳明面對妻子,突然正色起來:“親愛的,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說好。”

佐藤美智子挺着西瓜般大的肚子坐了起來,很耐心地聽他說。

劉佳明說道:“這個孩子,我不求男女,只求健康。在他出生之後,我希望我們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說離婚。”佐藤美智子很幸福地說道:“你即便是要取我的性命,我也願意!”

劉佳明解釋說:“我這話並不是要威脅你。我小的時候,我家雖然完整,但是不和諧。殘暴的父親動不動就發脾氣打人,我娘爲了維繫這個家庭,爲了保全我,這一輩子做出了太多犧牲。我知道她心裡很委屈,所以我如今纔會這麼拼命地護着你,我希望你永遠待在蜂蜜罐子裡,永遠單純下去,我不希望咱們這個家重蹈覆轍。我也絕不會成爲那樣的父親,我恨他恨的死死的。”

佐藤美智子確實覺得劉佳明這是肺腑之言,感動地哭了起來:“親愛的,我對不起你!其實我心裡有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於是她便在劉佳明面前坦白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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