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汪汪心情鬱悶,心想如果李喵喵真的是離自己而去,那自己該如何是好?心裡有如一團亂麻,無計可施。
“算了,喝酒吧。”於是他叫了幾個小妹陪他喝酒。
雖然他現在銀兩已經不多了,但卻一貫大手大腳慣了,所以叫人陪酒也要叫上幾個人,花費了許多不必要的銀兩,這種奢侈的習慣更加速了他積蓄的減少速度。
幾個人推杯換盞,很快幾罈美酒就見了底。
張汪汪心情愁苦,吟詩道:“酒入愁腸愁更愁,要對喵喵說愛老虎油,喵喵喵喵你在哪?快來我們一起看足球。”
剛唸完這首打醬油詩,他的臉上立即被幾個小妹共同地潑了一臉的酒。
“你能不能不膩歪我們?莫談足球,懂不懂?”
張汪汪抹去一臉的酒水,頭腦中一片混沌,過了片刻,方道:“難道在唐朝,嫖客就不是上帝了嗎?怎麼會被小姐們說潑就潑了一臉的酒,似乎是你們付錢給我讓我陪你們happy一樣,但事實上是我付錢讓你們陪我happy啊?我是消費者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這到底是何原因?”
衆小姐均知自己們失態,於是先賠了個禮,道了個歉,說了聲sorry,又唸了句衣克斯球死密,然後依次發言。
第一個小姐說:“你觸及了我們的底線。”
第二個小姐說:“我們也有尊嚴。”
第三個小姐說:“誰談論中國足球誰就是存心給我們添堵。”
第四個小姐說:“我們寧願不掙他的錢也要往他臉上潑酒。”
第五個小姐說:“我們還要靠他孃親。”
第六個小姐說:“除了靠他孃親外,還要靠他孃親的孃親。”
第七個小姐說:“還要鄙視他老爸,居然生出這樣的兒子。”
第八個小姐說:“還要鄙視他老爸的老爸,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使他兒子生出了這樣的兒子。”
第九個小姐說:“還要鄙視他老爸的老爸的老爸,居然能生出……”
“夠了!”張汪汪忍無可忍,終於無需再忍,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暴發般地暴發了起來:“不要再鄙視下去了!再這樣鄙視下去,就連北京人都會被你們鄙視了!連元某人都會被你們鄙視了!連山頂洞人都會被你們鄙視了!連大雪人都會被你們鄙視了!到底有完沒完?”
看到他如此激動,衆位小姐們暫時停止了她們對張汪汪的鄙視行爲,都醞釀着情緒,打算開始第二波的鄙視。
“等等!”發泄完怒火的張汪汪頭腦有些清醒,忽然弄清楚了一件事,這件事又讓他糊塗起來:“我剛纔不是隻喊了三個姑娘陪我喝酒嗎?怎麼忽然冒出來……”他回到上文又看了一下前面的段落,確認了一下,上文確實寫着“第九個小姐說”等話,於是接着道:“怎麼會忽然冒出來九個小姐,嗯?把我當凱老B來宰?你們以爲你們是九個太陽?嗯?還輪番上陣?搞車輪戰?嗯?”
九個小姐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第十個小姐說:“其實遠不止九個小姐,我就是第十個小姐。”
第十一個小姐說:“我們還有更多人沒來得及鄙視你呢。”
第十二個小姐說:“既然你問我們話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們剩下的小姐也要鄙視你。”
第十三個小姐說:“我們是真的鄙視你不是假的鄙視你哦。”
第十四個小姐說:“是純度很高的鄙視哦,達到4K千足的鄙視哦。”
第十五個小姐說:“我們還要……”
“夠了!”張汪汪雙手抱頭,幾欲抓狂:“住嘴!”他氣得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畢露,不住地喘氣,爲了儘快散發他體內的熱量,他一邊吐着舌頭一邊喘着氣,並怒目看着這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小姐,雙眼通紅,似乎就要跳起來去咬人一樣。
動物兇猛。
小姐們看他真的發了這麼大的火,再招惹他有可能會讓他突然狂犬病發作,心想張汪汪有咬死老貓精的光輝歷史,今天看來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則他要讓歷史重演那就糟了,自己們就很是危險,極有可能會成爲他口中的犧牲品,於是住了口不說,衆人均後悔不該到這裡湊這個熱鬧趕這趟渾水,徒逞口舌之快卻有生命危險,實在是得不償失。有的膽小的小姐已經打算趁張汪汪不注意的時候尋機逃走,有人賠了笑臉,心想決不能成爲張汪汪的第一個施暴對象,還有的小姐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祈禱自己忽然會了隱身術,以讓自己不會受到張汪汪的傷害。
張汪汪伸出舌頭喘了半天的氣,覺得身體涼爽了許多,一涼爽,心情多少有些平靜了下來,心情平靜之後,怒火也容易壓抑得住,於是終於將怒火壓住,問道:“你們究竟從何處來的?怎會一下子冒出這許多人來?你們難道學過忍術?還是也會尿遁?”
衆位小姐面面相覷了一下,由於小姐們人數衆多,面面相覷要花費相當的時間,於是張汪汪等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終於大家面面相覷結束後,有一位小姐終於說:“我們剛纔都在各自的包間裡,但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要看/中國足球,這句不合時宜的話一下激發了我們的衆怒,於是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地一起衝了過來,要找這個人理論。沒想到是你汪汪哥說的這番話。本來我們要是知道這番話是你汪汪哥說的,也不該來鄙視你,但這句話實在是太氣人,我們也是忍無可忍才紛紛鄙視你的。小妹們年青,不太懂事,汪汪哥你要包涵則個。”
張汪汪心道,自己爲了押韻,吟了首詩,沒想到卻引起了衆怒,看來自己確實不是當個詩人的材料,出現這種結果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雖然小姐衆多,自己也不怕她們,但要是向她們每個人身上吐一口痰也是頗費力氣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兩事不如少兩事,也不和她們一般見識,乾脆賠個禮道個歉把這許多人哄走了事,這麼多人鬧哄哄地站在這裡,造成空氣不流通讓自己喝酒都不暢快。於是打定了道歉的主意。
“對不起,我不該談論中國足……”
說到這裡,張汪汪忽然心裡一個停頓,又把剛纔自己吟出來的那首詩在心中唸誦了一番,忽然勃然大怒:“媽了個把子的,誰說我談論中國足球了?!我吟的詩明明是‘快來我們一起看足球’,這哪裡有中國足球這四個字?”
小姐們又面面相覷了一番,也把張汪汪的詩在心裡唸誦了一遍,發現裡面果然沒有“中國足球”四個字,而是“足球”兩個字,看來自己們是恨烏及屋,恨鳥及吊,恨起了中國足球,卻誤傷了世界足球,同時也錯怪了張汪汪,每人都無地自容,人潮人海中,我看到你,一溜煙就跑了開去,四散而逃,白茫茫一片大地好乾淨,只剩下了三個最初就坐張汪汪臺的小妹還在原地,尷尬地面面相覷。
因爲她們只有三個人,因此面面相覷沒花費多長時間,兩秒鐘就面面相覷完了,完成了這一程序,沒有其他的推託方法,只好尷尬地看着張汪汪,假笑着,道:“誤會誤會,但也在所難免,我們不監介,我們不監介。”
她們的文化都是老/鴇教的,而老/鴇的文化水平也有限,秀才認字還讀半邊呢,老/鴇也未能免俗,把“尷尬”誤讀成“監介”教給了她們,才導致她們說出了“監介”這種貽笑大方含笑九泉的錯誤。
張汪汪文化水平更加有限,本不知道“尷尬”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監介”又是何種含義,也不好意思問她們,但心中想到,這一羣小姐被自己的一番話招之而來,又被自己的一句質問驅趕得乾乾淨淨,也算是“招之即來揮之即走”,看起來自己頗有些領導的風範,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再加上人潮散去之後,空氣流通了很多,心胸大開,不再鬱悶,也不願糾纏這些不愉快的事,寬厚地道:“算了算了,不理這茬,我們繼續喝酒吧。”
聽了張汪汪這話,幾位小姐鬆了一口氣,心想張汪汪雖然剛纔暴跳如雷,但現在看他,似乎心情還不算太壞,看這種趨勢,晚上拿到臺費毫無問題,於是又嘻笑起來。
又羣飲了幾杯酒,忽有小妹甲說:“汪汪哥,李喵喵和你在外這許多日子,過得可愉快?她怎麼自己就忽然走了?是不是家中有事?”
這一句話又說到了張汪汪的心事,張汪汪本已逐漸愉快起來的心情又逐漸灰暗起來,心想李喵喵不知何故,雖然不是不辭而別,但也只是叫了一聲,也不和自己解釋清楚就跑了,不知道她到底是意欲何爲,說是今天要回來,今天尋了她一天也不見她蹤影,竟也不在她的根據地大街窯子內,是否已逃離了自己去找新的恩主也是個未知數,但和她共同相處這許多天,自己卻是真的對她產生了感情,想象到她如果躺在別的男人的懷抱裡,對自己是一種難以承受之痛,越想心裡越是惶亂,長嘆一聲,仰頭將杯中酒倒入口中,又斟了一杯,又仰頭將杯中酒倒入口中,再斟了一杯,再仰頭將杯中酒倒入口中。又再斟了一杯,又再仰頭……
如是者N次。